當八道杠越來越少的時候，李漁就已經(jīng)全神戒備，隨時準備出手。
而當房間里只剩下他和少女的時候，出手與否就又顯得有些無關(guān)緊要了。
反正自己就算是在宴會廳里干掉了少女，那又怎么樣呢？肯定還會被那一大群靈尸找過來撕成碎片。
李漁和少女四目相對，這下他終于能肆無忌憚地打量對方了。
少女面容瘦弱，一臉弱不禁風的樣子，完全就是沒長開的表現(xiàn)，只有一雙大眼睛特別出眾，深邃的目光簡直要把李漁吸進去。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么混進來的？我的屬下們雖然沒什么用，但也不至于被你這么簡單地混進來。”
李漁搖頭，不再偽裝成靈尸，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并且向后退了兩步。
“在害怕嗎？”少女逐漸漂浮起來，來到和李漁眼睛平行的高度，清澈的大眼睛牢牢地看著他的方向。
恍惚間，李漁竟覺得自己有些無法移動，身體好像在目光之中變得僵硬起來。
他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眼神開始在房間中飄忽，尋找能夠作為掩體的桌椅板凳。
少女看穿了李漁的想法，呵呵地笑道：“沒必要那么緊張，我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不再出手，尤其是……對你這種能夠闖進來的人類?！?p> 李漁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點嘶啞，仿佛是缺水的癥狀：“我沒想到還有別的人類來過這里?！?p> “事實上有很多，不過最近五十年……倒是從來沒人來過?！鄙倥种割^，表情可愛地回答道。
李漁在心中用最快的速度將一切可能有價值的信息收集，在心里整合，少女的話卻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超能時代之前反倒是有人類進到地下世界，而超能時代開啟之后，卻沒人能夠再進來？”他直言不諱地問道——實力差距太大了，讓他升不起對抗的心思，打探消息便成為了首要任務。
少女漂浮在蛋糕的上方，隨手一吸，抓上來一大塊“奶油”，抹在嘴邊，心滿意足地吃了一大口之后才道：“小子，你的問題太多了?！?p> “請為我解惑?！?p> 李漁微微躬身，他有些不知道該用什么稱呼給小女孩，叫大人說不出口，叫妹妹又不是那么回事，叫主人……那本書就變成另一種題材了。
所以他干脆隱去了稱呼，只用略微尊敬的語氣代替。
少女顯然對李漁的態(tài)度非常滿意，又吃了兩口蛋糕之后，才笑道：“為你解惑可以，但你也要為我完成一件事?！?p> “如果我能完成的話。”
按照傳統(tǒng)的游戲流程，那下一步就該是系統(tǒng)提示是否接受任務【xxx請求】了，可無盡旅程的系統(tǒng)卻沒有在恰當?shù)臅r候出現(xiàn)。
“好，那我就當你答應了?！鄙倥畾g快地笑道，李漁總覺得這個笑容有些不妙。
【?！呀?jīng)接取任務：少女的請求?！?p> “誒？難道不問過我同意還是不同意嗎？”李漁心中瘋狂吐槽。
“你在說你腦中的那個小東西嗎？我屏蔽了它，因為在它的影響下，你必須先同意，我才能和你締結(jié)契約。”
李漁的身體有點僵硬起來：“你知道……它的存在？”
少女一臉理所應當：“這有什么困難的嗎？我見過太多被控制的人了，他們好多都和你有些相似呢，只不過很多都沒有你這種自主性?！?p> “你見過別的玩家？”
“哦對了，你們好像彼此之間是互相稱作玩家，或者是……隊友的吧？”
少女沒在意李漁的回話，自顧自地說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你身體里還有第二套系統(tǒng)。”
“第二套？！”李漁抬起頭，顧不得小心翼翼，片刻后他便意識到……少女的話多半是在說自己的真實能量。
少女飄到他身旁，彈了下他的額頭，悠悠嘆了口氣：“我有很多年沒和人類一起玩過了，好像沉睡的這些年，人類世界多了不少新的游戲呢?！?p> “你和那些玩家不一樣?！鄙倥畤顫O轉(zhuǎn)了一圈，“你身體里有著兩股沖突的力量，一股屬于你，另外一股則屬于控制你大腦的人?！?p> “你需要我?guī)湍憬忾_那股控制你的力量嗎？只要再幫我做一件事?！?p> 李漁搖頭，“很抱歉，目前并不需要。”
少女聳聳肩，“好吧，看來你也在享受它呢?！?p> 李漁糾正了她的說法：“不，是需要它，在這個世界中，我還離不開它的力量?！?p> 在對話的間隙，他早已使用了【善念感知】，確認系統(tǒng)賦予的法力依然處在可用狀態(tài)。
而善念感知沒有產(chǎn)生任何效果，少女的皮膚上，似乎有那么一層薄薄的保護罩，將她整個人隔絕在了探查之外。
“你來自其他的世界，并非所謂的星球，而是另一個……擁有和我們世界相同力量的地方，并且……”她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些遲疑，目光則飄忽起來。
“你的力量比我見到過的所有都要……都要更加凝實?！?p> 李漁眼睛瞇起來，思索少女的話。
凝實？高中語文可沒教過這個詞可以用在此處。
少女眼神清澈，看李漁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尊美好的藝術(shù)品一樣，充滿了欣賞。
“那是……”少女嘗試用她貧瘠的人類語言去描述一切。
“那是一種和我所掌握的，同源同種，卻又完全不同的力量?！?p> “可以這么說，我所掌握的力量，是基于你所擁有的第二種能力，也就是不受那股意志掌控的能量?！?p> “而我的力量……始終存在著一定的缺陷?！?p> 少女大大方方地將自己能力存在的問題告知了李漁，他們之間的力量差距實在太大了，大到即使知道弱點也很難抹平。
“那就是……我所依賴的能量是有源頭的，一旦源頭被切斷，那么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p> “很幸運，我活了兩千多年，我的力量源頭始終存在，我也曾嘗試去尋找，但始終沒有頭緒?！?p> 她緊緊盯著李漁：“我見到你的瞬間，就感受到了和我同源的力量?！?p> “而且比我的更高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