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陽街上一匹黑色駿馬飛馳著,伴隨著噠.......噠噠的聲響。
“尚武?!钡竭_目的地后,男子示意侍從管好馬匹,隨即翻身下馬快步走進了欲仙樓隔間內。
男子淡淡說道,“與她有關?!?p> 她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你還未放棄.......,罷了,你去吧?!?p> 輕推開房門,他便見她一身男裝端坐在圓桌前,慢悠悠品著茶水。
奚若芷正看著茶湯和杯中茶葉,心想果然好茶,這可是縱橫江南的奚家茶行都沒有的上等龍井,可能也只有專供皇家茶葉的江南楊家能有了吧,這京城第一大青樓的果真不凡。
藍靛色暗紋織錦,依然頭戴銀冠,束一高尾,清冷殺手的氣質,眸子更顯了幾分深不可見的意味。
一個低沉的男聲從屏風后響起:“昨晚的人是我。”
他通過花鳥屏風,看不清奚若芷的面容。
“不知公子是誰?所發(fā)邀請,意欲何為?又知道些什么關于玉牌的事?”奚若芷坐在桌前,冷靜的說到。
“墨淵閣闕清,東西從何而來,說?”男子帶著怒氣威脅的問道。
“呵呵,為何必須回答公子,我若不說,你該當如何?”她輕聲嗤笑道。
男子立馬側身一步,站在奚若芷背后,將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公子盡管動手,殺了我,你便永遠不知這東西,是如何到了我的手上?”她一臉云淡風輕的喝著茶水,并不害怕的樣子。
朱唇上沾著少許茶水,更顯濕滑嬌嫩,眉眼向下盯著茶水,忽閃忽閃似羽扇的睫毛,闕清閃過一絲異樣神色。
“那你要如何才能告知?”闕清語氣軟了軟,收了匕首,轉身又坐到了屏風后。
她著朗聲道:“闕清公子全部告知玉牌之事,同時還有一個條件?”
男子掩不住的哀傷:“故人之物。”
“條件!”男子冷冷的說道。
“故人?沒了?!彼苫髥柕馈?p> “沒了,我也只知如此?!蹦凶幽徽f道。
如此,玉牌的事想來又斷了線索,查清真相固然重要,但目前最重要的事保命,她心算著離她被虐殺之日,還有多久。
今日是酉夕年三月十七,前世她被殺之日是在侯老夫人八十大壽后的兩個月后,酉夕年五月十六,王氏計劃在普化寺為侯老夫人祈福過后便回江南的,算來將近.........兩個月。
“闕清公子護我三個月,我用三千兩作為酬勞,事后我定告知玉牌之事?!彼呎f著伸手,瑩兒便遞出了三千兩銀票放在了圓桌上。
同時她觀察在屏風后的闕清,紗制屏風,只隱隱約約看著他只盯著手中的茶杯,認真思慮著,也不發(fā)一言。
看著他猶疑表現,心想也許利誘程度還不夠,面帶嫣然笑容試探道:“不若五千兩,何如?”
“成交。”闕清放下茶杯,對她說道。
“闕清公子護我三月毫發(fā)無傷,我付酬勞五千兩給公子并告知公子玉牌之事。公子無異議?”
“好?!标I清答道。
“好,瑩兒,字據。”瑩兒拿出字據,她遞給闕清。
闕清見字據上寫著:‘即日起,墨淵閣闕清護奚若芷在京城三月無虞,付酬勞五千兩銀票與墨淵閣闕清,闕清如有違約,賠付十倍酬金與奚若芷。雇主,雇用人和見證人。’
見闕清看完后奚若芷對著瑩兒說:“請老鴇過來,還要帶著筆墨和按印盒?!?p> 老鴇一進來,她便連忙雙手拉著到一旁,又塞了一百兩銀票到她的手里,笑道:“今日有樁交易想讓媽媽做個見證人,不知媽媽意下如何?”
老鴇偏頭看看屏風后的闕清,闕清頷首默許她這樣做,老鴇便立刻笑道:“小姐,抬舉我了,既然如此我便來做這個見證人吧。”
不久后,三人簽字畫押完畢老鴇便推說事忙退下了,她懸著的心放松了些,而今雖想殺她的人還不明,可總算有個盾在手。
闕清見她俏臉的嘴角至拿到字據后便沒放下來,她意欲離開,他便不慌不忙地說到:“你所說的護衛(wèi),是何意思?”
她心中不解:“自是隨叫隨到,護我安全?!?p> “哼,墨淵閣尚武保護小姐?!?p> “你......你”奚若芷沒法反駁,本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卻在他這絆了一跤。
轉念一想,只要有字據約束,依照墨淵閣行事,她也不再擔心如前世一般被虐殺。
她立刻轉為笑臉對他道:“不妨事,只要闕清公子承認剛立下的字據,誰人保護,小女子并不在意?!?p> “當然?!彼疽詾樗龝鷼?,可看她的樣子又仿佛心中早已料到,并不在意,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心中不免再生出一股好奇之心。
“尚武,保護她的安全。”他向著門外的尚武命令道。
“是?!鄙形淞⒓椿貜汀?p> “小女子還有事要做,就不陪闕清公子,先走一步?!闭f著就出了雅間。
她甜膩的嗓音叫他:“尚武小哥,一起走吧。”
他眼神似千年寒冰:“小哥?”
這女子的膽識過人,心思縝密,不可小覷。
尚武聽到后便紅著臉,一言不發(fā)跟在奚若芷身后,她清楚知道自身優(yōu)勢,在別人眼中她很美,可只要能查出真相,明哲保身,其他的不太重要,威逼利誘,收買人心,出賣皮相又如何。
薄如蟬翼,飄逸靈動的雪白長裙,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擺動,用一根玉簪簡單綰著如如絲緞般的黑色及腰長發(fā)女子插肩而過。
即使因帶著面紗看不清全部面容,可從一雙嫵媚多姿的眼睛她便斷定是個絕佳美人。
進入雅間,看著葉白之趕走了那兩個女子,臉上怒氣顯而易見,坐在桌前不知如何是好。
她泰然自若地笑著說:“葉先生,久等了。我們可以走了。”
這個女子邀他來青樓卻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走了又回來,回來時還又多個男侍從,果真有趣他心下想著。
正欲離開時,老鴇笑道對她說:“葉公子,照顧不周了,多多擔待?!?p> 清俊書生微微淺笑,端正施了一禮。
她側身拉著老鴇低頭附耳問道:“媽媽,我剛才偶見了一位極美,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不知她是?”
“哦,那是我欲仙樓的頭牌清官兒,殤兒。”
“如此,今日多謝媽媽所作一切。小生告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