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端午出門后的一個月,墨熙一直安分的呆在府中,以示乖巧。
每日不是在自己院里與丫鬟們玩鬧,就是在含暉院里與娘親聊天,要不是司空凝偶爾登門給墨熙帶些稀奇的玩意,墨熙覺著自己真是要悶死了。
距端午到今日已經(jīng)一個月了。司空凝踏入熙悅院,見墨熙躺在那搖椅上曬著太陽,便上前坐在錦溪搬來的椅子上道:“墨墨,我瞧你府里好像在布置著些什么,是有什么喜事了?”
躺在椅子上的墨熙,覺著太陽有些刺眼,便閉上眼睛道:“不算喜事,你猜猜看?!?p> 司空凝聽后,皺著秀眉想了想,呀的一聲道:“莫不是你生辰到了?”
“一次便猜到了,真是聰明?!蹦醣犻_眼,坐起來對司空凝笑道。
“你這話有取笑的嫌疑?!彼究漳此茞赖?,輕捶了墨熙一下道。
司空凝繼續(xù)與墨熙笑鬧了會,吃了午膳便回了家。
墨熙起身看著先前種在窗前的梔子樹,上頭的花都開了,聞著梔子花香,墨熙的心神不禁微微蕩漾。
來這也一個來月了,她與姬含雪和墨鴻任比剛來時親近了許多,也習(xí)慣了這十歲的身軀和作態(tài)。與司空凝這個郡主也交心許多,上回那個鐲子送了她作禮,她呢,也回贈了個步搖給墨熙。
兩個世界的墨熙名字湊巧,生日竟也相同。
再過幾日便到墨熙的生辰了,府里早早的開始準(zhǔn)備著,不過賓客的名單還沒定下,也難怪司空凝不知情。
這些墨熙也沒什么要求,全全在由母親規(guī)劃,但有一事墨熙覺著該為此出門一趟,順便將上回沒做的東西做了。
想著,轉(zhuǎn)頭對著錦溪錦靈道:“我要出府一趟,錦靈跟著就好?!闭f罷先去書房內(nèi)拿了圖紙后,帶著錦靈去含暉院討了可出府的話,便出了門。
坐在馬車上的墨熙見坐在一側(cè)的錦靈,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樣子,有些發(fā)笑道:“有話便說,憋在心里不會難受?”
錦靈兩只手絞了絞,有些為難的看著墨熙道:“小姐這次只帶了我出來,錦溪姐姐會不會……”
墨熙攥著帕子的手,撫了撫錦靈道:“這次出去,主要是為錦溪生辰。雖說你們是婢女,但畢竟是及笄,人生就一回,至少要買個禮物送她不是么。待你及笄時也有”
錦靈聽完后,喜著道:“小姐待我們可真好?!?p> “既然知道好,那就要一心為我,知道么?!?p> “奴婢自是曉得?!?p> 車子在攬月軒前停下,錦靈扶著墨熙下了馬車,在店內(nèi)挑了會,想著貴重的錦溪不愿收,也不好戴著,便選了一個不貴但成色不錯的簪子。
“錦靈,你知道哪有打造紙片的地方么?”墨熙付了錢后,問錦靈。
“奴婢知道一地,是奴婢舅舅的鋪子,手藝也是不錯的,小姐要去么?”錦靈想了一圈后道。
墨熙由錦靈扶上馬車后道:“那你指路,帶我去?!?p> 繞了幾個彎后,車子停在了一處不起眼的鋪子前。墨熙將先前摘下的帷帽戴好后,下車進了鋪子。
“掌柜的可在?”錦靈站在墨熙身前問道。
“在的在的?!睆墓衽_后邊傳出聲應(yīng)答后,鉆出了一個中年男子。
“錦靈?”那男子見著站在墨熙旁邊的錦靈,有些差異的問道。
錦靈點頭以示應(yīng)了后,笑著道:“舅舅,這是我家姑娘,她要做些東西,你看看可不可以做?!?p> 錦靈舅舅聽后連忙向墨熙拱了拱手道:“姑娘不知要做什么,可同在下講講。”
墨熙將放在袖子里的圖紙拿了出來,遞給錦靈,示意她遞給她舅舅,道:“這大貓和小貓樣式的,各做一張,其他的各做四張,可以辦到么?”
“自是可以的。”錦靈舅舅看了看,爽快的應(yīng)道。
“要多長時日,多少銀兩?”墨熙問道。
“圖樣有些多,大致兩三日;價是34文錢,待做好后給在下便可。”錦靈舅舅回著話。
“那我過兩日來取,先付你定金14文?!蹦趼牶螅疽忮\靈從荷包里拿錢,遞給了那男人。
“謝姑娘。”
墨熙點頭后,轉(zhuǎn)身出門準(zhǔn)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迎面進來了一位公子,墨熙就這么撞在了他的身上。先前覺著只是下來講幾句話,而沒系繩子的帷帽,就這么被撞掉了。
墨熙有些惱火的抬頭,想看清是誰撞了自己,然而一抬頭,一張俊臉入了眼。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那眼眸墨黑,好似望進去便不出來了;比女子還長的睫毛濃濃的遮蓋著,讓人好些羨慕。
因是男子,眉毛是沒理過的有些雜亂,但卻亂的有序,生的也極為好看。鼻梁自是挺拔,讓墨熙有些想伸手摸摸……
“小姐,小姐?”錦靈見自家小姐看著別家公子如此呆了,有些捉急的撿起帷帽,輕喚著。
“啊,?。俊蹦躞@醒的轉(zhuǎn)過頭,從錦靈手里接過帷帽帶上后,想直接繞過他,從旁邊走出門去。
“姑娘方才盯著我瞧上半天,不說兩句么?”然那公子卻不愿直接放墨熙離開,看似好奇的問道。
墨熙在帷帽內(nèi)的小臉一紅,有些尷尬,壓了壓砰砰的心跳,轉(zhuǎn)頭向那公子行了禮道:
“方才是我有些無理了,在此給公子致歉,公子大量,因是不會怪罪的。”
說罷,極快轉(zhuǎn)身離開上了馬車,全然不給那公子反應(yīng)的機會,駕車離開了。
“喲,你居然被一個小娃娃給堵住了話口,難受吧?!辈恢獜哪拿俺隽艘粋€身著銀白衣裳的男子,對著那公子道。
“你覺著呢?!?p> “烊公子呀,體會到我平日里被你堵話的感覺了吧?!鄙碇y白衣裳的男子,將手架在了被稱為烊公子的肩上道。
這烊公子便是成王之子,云烊。他背手看著早已見不到馬車的道上,笑了笑,沒有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