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打不過就加入
“準備好了嗎?”
同樣的話語出現(xiàn)在不同人的口中,但同樣的動作卻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
長槍防御姿態(tài)!
卻見對面搖了搖頭說道:
“你還是準備比拼技巧?或是說你忘記了自己可以使用心法的事實?”
聞言,象無咎為之一愣,對于她說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PK不比拼技巧比什么?
按照她的說法,除了技巧,難不成還可以心法對轟?
從剛才之前,他從未想過與人PK用心法。
“你擺出的這個姿態(tài)不就是和別人說你想切磋技巧嗎?”
花蘭看他迷惑的樣子倒是開始提醒他。
“今天之前,剛剛和詞窮那場是我第一次PK,之前都是和數(shù)據(jù)獸進行對戰(zhàn)?!?p> 聽了象無咎的話花蘭總算是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狼狽了。
對于PK,沒有經(jīng)過上百場毒打的人,是不會領悟到其中精髓的,與數(shù)據(jù)獸,亡戰(zhàn)者的技巧接近于野獸般的直覺進攻。
就算在游戲中獲得技能加持,也只是狂野的進攻,根本沒有屬于人的靈性。
不過也正是如此,因為象無咎沒有使用金光咒護體,詞窮也并未使用氣,不然他還會更狼狽些。
“行吧,我知道了,你攻過來吧,之后再和你說說你的問題?!?p> 花蘭的紅纓槍沒有拿出來,連戰(zhàn)甲都沒有穿,甚至一只手背后,只留一只手示意他進攻。
這是幾乎羞辱般的行為,象無咎就算是脾氣再好,也會被氣到。
“小心了!”
腳下生風,象無咎整個人化作一道影子,如同突進的士兵。
手中瀝泉幻化出陣陣槍影向花蘭襲來,如同天上的繁星墜于地面。
這一招可謂是殺機重重,面對陣陣槍影,一般人不小心還會被迷了眼睛,從而放棄進攻選擇防御。
可換作花蘭,情況卻不同,即便槍影已經(jīng)近在咫尺,她依然面不改色,毫無動作。
‘還不打算防御嗎?那就別怪我了!’
象無咎目光一凝,瀝泉驟然遞出,如同蓄力完畢的毒蛇襲向花蘭。
這時,象無咎忽然覺得時間慢了下來。
看著瀝泉緩緩推進的攻勢,忽地與花蘭對上了視線,那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充滿自信的神色。
嘟!
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滿天槍影便只剩下一桿普普通通的長槍,槍頭離花蘭的脖子只有幾厘米。
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現(xiàn)在了象無咎臉上,瀝泉,被花蘭單手扼住了槍纓處。
花蘭的動作奇快無比,連另一頭和她如此之近的象無咎,都沒有看清楚她是怎么捉住瀝泉的。
一般來說,人的視線十分靈敏,哪怕人的動作再快,也能從中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可對于面前發(fā)生的事情,明顯已經(jīng)超出了象無咎的認知范圍。
即便如此,‘競技’依然要繼續(xù)。
被花蘭的動作鎮(zhèn)住的象無咎,回過神來,卯足了勁將瀝泉向前推去。
可不管象無咎再怎么用力遞進,瀝泉都毫無動靜,完全被鉗制。
這又是一件超乎他想象的事情,今天他的同事給他的打擊似乎有點多了。
這可是修正場,即便再怎么離譜,也不可能出現(xiàn)力量碾壓的局面。
這完全就是經(jīng)驗、技巧、對力的使用種種因素都出現(xiàn)碾壓,才會發(fā)生這種事。
見象無咎憋紅了臉也沒有將瀝泉推進一分,花蘭手上用力一拉一帶,就看到他倒飛出去,跌倒在地上。
“技巧一般般,下肢無力明顯沒有經(jīng)過鍛煉,提前提醒了也沒有對心法進行運轉,對氣的掌控不足,光憑體質和力量對敵,評價:下下等?!?p> 無情的評價從花蘭嘴里飛出,瞬間刺在象無咎的心里,使得他原本就被打擊到失落的心,瞬間變得千瘡百孔。
“來,這一次用上金光咒?!?p> 花蘭還是保持著原本的動作,甚至是一步都不曾后退。
聽到她的吩咐,象無咎機械般從地上起身,金光覆蓋全身,蔓延到瀝泉。
這一次,象無咎沒有任何的多余動作,只是右手握住槍尾,用包裹著金光的瀝泉使用了一記普普通通的直刺。
乒!
瀝泉上的金光在花蘭的手中猶如紙糊一般,只是稍稍用力便化作金色的顆粒消散在空中。
瀝泉再一次被花蘭扼住了命運的‘后頸脖’。
今天帶給他的打擊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即便是眼前這一幕,也開始變得稀松平常。
“金光使用粗糙,倒是這一刺還勉強入眼,我只能說未來可期?!?p> 換言之,就是現(xiàn)在不行。
“唉~”
眼睛失去了高光,象無咎頹廢地跌倒在了地上,連被花蘭捉住的瀝泉,他都沒有再去看一眼。
顯然是被狠狠地打擊到了。
這一刻,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不適合亡戰(zhàn)者這個職業(yè),是不是一個適合用槍的人。
這要是放在修仙界,那就叫做道心破碎。
見象無咎失魂落魄的樣子,花蘭反手將瀝泉插在他兩腿之間,離要命的地方,不足五厘米。
嚇得象無咎一陣抖嗦,瞬間回過神來,接著又想起這是網(wǎng)絡競技場,自己根本不會受到致命傷害,又回到了失落狀態(tài)。
“你昨晚下了任務后,沒有再去修煉心法吧?”
雖說是問句,但花蘭的語氣卻是十分確定。
至于象無咎,只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是準備使用算力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其實公司也有很多人都是這個打算?!?p> 這一次花蘭沒有理會象無咎,直接坐在了他身邊,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諄諄告誡。
“但心法的修煉沒有這么簡單。你品嘗到了曜戒的便利,自然不會再苦苦修煉。
那慢如龜爬的進度,還不如一次,或者說半次的算力,對嗎?
可算力既是良好的輔助,又是致命的毒藥。
若是你打算一直依靠算力,不久的將來,你將品嘗到它帶來的痛苦。”
二人就這樣坐著一人說話,一人發(fā)呆,或者說,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這個痛苦,自然是使用算力帶來的后果。
算力是被人為操控的,別人想什么時候開就什么時候開。
要是到時候你陷入了瓶頸,別人卻說需要完成條件才可以開啟,那將怎么辦?
答應別人的條件?
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氣是怎么來的,但我注意到你平時根本沒有運轉心法。
加上你下肢虛浮,平時肯定沒有進行相對應的訓練。
它就這樣一直淤積在身體里,你并沒有做到對其深度的開發(fā)。
就算使用算力處理,可長期以往也只是增加你身體的負擔,你沒有感覺到身體的不協(xié)調嗎?”
不協(xié)調?沒有吧。
但淤積的氣,應該是說嘯天帶來的機緣吧。
可由于嘯天作為媒介,氣對象無咎的身體造成的負面狀態(tài),倒是可有可無。
但花蘭并不知道。
見象無咎還沒有動靜,她也只能換個方向說道:
“我看得出來,你以前是有對槍法進行刻苦的鉆研,不然新手是不可能做到那一刺。
但你的下肢發(fā)力、手臂力量的應用卻是一塌糊涂,根本沒有成系統(tǒng)的鍛煉過,這些力量就是造成了你身體不協(xié)調?!?p> 哦!她說的是這種不協(xié)調。
嘯天的氣強化了象無咎的身體,這帶來好處的同時,也帶來了隱患。
那就是象無咎已經(jīng)對自己的身體掌控不足。
這種隱患在平時是沒有什么,可一旦對身體過度使用,這個隱患便會爆發(fā),對人造成難以想象的危害。
屆時若是未來得及改正,說不定行動便會慢半拍。
當它被人習慣后,那人想要再轉回來,就難于登天了。
“要是你以后遇到了不斷進化的數(shù)據(jù)獸,這種情況是要命的?!?p> 數(shù)據(jù)獸已經(jīng)開始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雖然每次都被及時擊殺,但難免會有漏網(wǎng)之魚。
象無咎的情況,在網(wǎng)絡世界還好點,可放在現(xiàn)實……
要是面對數(shù)據(jù)獸時身體出了問題,就真的成為了炮灰的命。
“你要是還有提升自己實力的欲望,那就不要再頹廢了,起來接著打!”
象無咎無神的眼睛動了動,抿了下嘴唇,還是在花蘭的期待的目光下站了起來。
他心中雖沒有整個世界圍著自己轉的念頭,卻也不想成為一個炮灰。
可即便如此,頹廢的氣息依舊環(huán)繞在他的身上,動作都變得畏畏縮縮的。
“嘖,勸人真難!”
滴!
耀星級亡戰(zhàn)者‘花蘭’花費五千積分,開啟強制競技(修正場),競技痛感90!
滴!已強制確認!
?。?p> 我很喜歡亡戰(zhàn)者們驚訝的樣子!
曜戒面板信息快速刷過眼前,還未等到象無咎反應過來,花蘭的紅纓槍已經(jīng)刺破了他的大腿。
“?。。。。。 ?p> 疼痛瞬間傳入大腦,象無咎抱著大腿在地上打滾,淚水從眼角暢快地流了下來。
痛感席卷大腦,令他頹廢的氣息不翼而飛,但在地上打滾,也令他原本的窘迫之中帶著狼狽。
“看來還是沒有走出來,再來!”
咻!
這一次,花蘭是瞄準腦袋的,勸人搞不定,那就讓他暫時昏過去,以后再勸。
頹廢就要用痛苦掩蓋,而痛苦就要用更大的痛苦掩蓋!
危險!
巨大的危機感瞬間讓象無咎感到毛骨悚然,來不及再忍受大腿的痛感,他直接抱著大腿連連滾開。
但即便如此,身上感覺到的危機感依舊存在。
憑著戰(zhàn)斗本能,瀝泉瞬間出現(xiàn)在手上,金光驟然覆蓋在上面,往上一攔。
叮!
紅纓槍槍頭一擊破碎了金光,與瀝泉的寬刃槍頭相撞。
緊隨著一股巨力傳來,猛地讓瀝泉的槍頭一下子抵在了額頭上。
“呦,這不是還有反抗的力氣嗎?小弟弟可不要裝可憐啊,繼續(xù)繼續(xù)!蘭姐還沒爽夠呢!”
虎狼之語頻出,力度一下子泄去,可帶來的卻是朵朵梅花盛開。
觀眾席上,兩道數(shù)據(jù)流出現(xiàn),赫然是詞窮和似水年華,但從二人的臉上看不出,他們剛剛的競技中到底誰輸誰贏。
“咦?象無咎有點慘?。 ?p> 詞窮出現(xiàn)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競技場上。
雖然對于花蘭追著象無咎打沒有什么差異,可看了一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怎么象無咎臉上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就像不久之前,與花蘭進行90痛感的他。
“花蘭開了90痛感,而且是強制確認的。”
似水年華已經(jīng)拉開了競技場數(shù)據(jù),倒也確定了詞窮的猜測。
要知道,之前詞窮開了10痛感,打向象無咎的薄弱之處還遭到了花蘭的諷刺。
可現(xiàn)在花蘭帶著一副興奮的表情,用90痛感的紅纓槍奔著象無咎的腦袋去。
這算不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開什么玩笑,當然不算!’
詞窮把心中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按死了。
‘肯定是象無咎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沒錯!’
詞窮在心中催眠自己。
連連被危機籠罩,象無咎憑借戰(zhàn)斗本能與羚羊掛角般的格擋,奇跡般地避開了各種致命攻擊。
但無法顧及到方方面面,一些小的地方,刺破血肉的痛感依舊傳來。
而且因為是數(shù)據(jù)身體,所以沒有被攻擊后,那種失去血之后的虛弱。
不然象無咎直接失血昏迷過去,也不需要經(jīng)受這種折磨。
“我認輸!我認輸!別打了!”
“那可不行,我還沒打夠,接著來!”
現(xiàn)在的情況,象無咎只感覺有一種喉嚨卡著一口血,卻無法吐出來的那種郁悶感。
“我聽勸!你說什么我都聽!別打了!”
噗呲!
話音剛落,一柄紅纓槍槍頭沒有任何征兆地從背后貫穿了象無咎的心臟。
槍頭在身前凸出。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黑白無常站在了觀眾席上,陰森森地看著他流逝的生命。
像是在說:要不要過去收了他的靈魂?
撲通!
象無咎倒下了。
嘶!
‘好狠的攻擊啊,直接奔著心臟去,而且是直接貫穿,要是腦袋還好點,曜戒會護著,可心臟的痛是不會屏蔽的。’
‘黑無?!~窮在心中為象無咎默哀。
似水年華:花蘭一直都是這么狠的嗎?
‘白無常’似水年華悄悄地給黑無常發(fā)信息。
詞窮:沒有!你這是污蔑!污蔑!
回到場上。
實際上,貫穿心臟的這個痛,并非是真的心臟疼痛,而是曜戒模擬了心臟受擊,直接傳入給大腦的疼痛。
這是為了讓亡戰(zhàn)者體會一下,面對死亡,他們能否堅持下去,還會有勇氣站到這個競技場嗎?
曜戒并非是為保護而發(fā)明出來的,它的功效一直都是催促進化。
呼呵~呼呵~呼呵~
五秒后,原本以為失去意識的象無咎驟然清醒,捂住心臟大聲喘氣。
啪嗒!
“你真的會聽我勸嗎?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哦!”
紅纓槍搭在了象無咎的脖子上,他相信要是自己說謊了,紅纓槍槍頭肯定會親吻他的脖子。
現(xiàn)實中直接見血的那一種。
“我會的,但我想問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實際上,在被追逐(戲弄)的過程中,象無咎已經(jīng)意識到花蘭是真的想幫自己走出陰影。
雖然手段有點很偏激,但不否認,對于現(xiàn)在的象無咎來說,打擊遠沒有痛苦來得更有體驗。
明顯的痛苦更高一些。
‘我的痛苦在你之上!.JPG’
“幫你?不,那是我打算給自己培養(yǎng)一個對手,順便在好為人師中,檢查自己是否還有缺點而已?!?p> 花蘭笑著搖了搖頭,單馬尾在身后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十分有活力。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位‘健康快樂、積極陽光’的妹子。
不知為何,想到這句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為了自己嗎?’
聞言,象無咎心中是不相信的。
因為花蘭就算是為了自己,也不可能勞心勞力地將象無咎從失落的狀態(tài)拉出來。
直接在他內心失落時,擺出一副強硬的施舍,便可讓他脫離失落后,跪下親吻她的裙擺。
難不成是高級套路?
可花蘭并沒有要騙象無咎的理由,所以也可以暫時接受這個無所謂的理由吧。
不接受又能怎么辦?
要想提升自己,象無咎除了曜戒的幫助指引,也就是向花蘭他們這些大佬請教學習了。
加上秦悅那不同尋常的親近,象無咎覺得接受花蘭的指導,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要求不多,達到單手扼住瀝泉攻擊的程度就夠了!
“好,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決定……”
象無咎表情一肅,像是在下定了什么決心。
但這并未讓花蘭感覺到任何威脅,只見她饒有興趣地問道:
“哦?那你決定什么?”
原本跌坐的象無咎猛地回轉身體,隨即直接對花蘭行了個大禮。
“那我決定拜你為師!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啪嗒!
這是紅纓槍掉到了地上的聲音。
“欸?”
花蘭顯然沒有料到象無咎會有如此動作,驚慌失措,手舞足蹈,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不需要行這么大的禮,只、只要你平時好好聽話,尊敬一下就行,快、快起來!”
見到花蘭如此反應,象無咎這才確定了她對自己是真的沒有什么企圖。
如此他便直接起身,恭敬地行了個師禮。
觀眾席上,詞窮張大了嘴,下巴都幾乎脫臼的程度,但他依然置若罔聞。
怎么也想不到,明明只是一場簡單的競技邀請,花蘭便直接收了個徒弟弟。
可想到花蘭以后肯定會將關注點放到象無咎身上,詞窮頓時感覺……
太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