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天人交戰(zhàn)的陳松,最終一咬牙,目光堅定地道:“好,我選劍!”
“選劍?”
劉一眼一愣,連忙道:“這事你要慎重考慮,別被楊昊引導了!”
雖然知道陳松很有主見,也意志堅定,但劉一眼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陳松笑道:“放心吧,劉師傅,和楊哥無關(guān),我覺得劍可能更適合我!”
“嗯”
劉一眼點點頭,不再多言,轉(zhuǎn)頭向洪鷹問道:“洪隊長,一起吃早飯?”
“好!”
洪鷹也不扭捏,跟隨劉一眼向小院走去。
對劉一眼熟悉后,他發(fā)現(xiàn)劉一眼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毫無架子,也沒那么多講究,就像鄰家老大爺一樣。
吃過早飯后。
劉一眼在小院中給原石畫著切線。
洪鷹則無聊地坐在大院中一塊原石上,看著陳松和楊昊兩人在搬運著原石。
看著在原石堆中搬出一塊原石,看了幾眼又重新搬出一塊,看幾眼又去搬出一塊的兩人,洪鷹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們在做什么?”
楊昊搬起一塊原石,笑道:“我們在原石堆中尋找綹裂少于五條的原石?!?p> 洪鷹一愣,問道:“在這廢石堆中尋找?”
“是啊!”
楊昊把手上的原石放在地上。
“你們兩沒事吧?這堆廢石都在這放了十幾年了,這風吹日曬雨淋的,沒裂都變有裂啦,怎么可能還有少于五條綹裂的原石?!?p> 洪鷹無語地看著兩人。
楊昊瞄了眼小院門口,有些無奈道:“我們也知道啊,沒辦法,我?guī)煾底屛覀冋业??!?p> “好吧,那你們慢慢找。”
聽到劉一眼吩咐,洪鷹不再多言。
看著樂此不疲來回搬運的兩人,洪鷹不由想起了當初自己剛?cè)胛榈臅r候,因為沒有訓練器材,都是一群人扛著廢棄的原石進行訓練,常常磨得手都脫皮流血,也沒有一句怨言,可惜現(xiàn)在那群人已所剩無幾。
想起往日的點滴,洪鷹不由眼眶濕潤,唉聲嘆氣起來。
“洪隊長,你這怎么啦?”
耳邊突然傳來陳松的聲音,把陷入回憶的洪鷹直接驚醒。。
“沒,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有些傷感而已。”
洪鷹伸手輕輕抹了下眼角的淚水。
“洪隊長,自從你回來后,心情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好??!”
陳松索性在洪鷹旁邊的一塊原石上坐下。
“沒辦法,心態(tài)一時間調(diào)整不過來?!?p> 洪鷹長嘆一聲。
自己何嘗不想心情好些,可問題能嗎?
陳松安慰道:“其實,那天你說的那些我在旁邊也聽到,錯不在你?!?p> “我知道,可我始終說服不了自己!”
洪鷹喃喃道:“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我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也見過太多的生死,我以為我早已習慣,可這次這是三百多條性命啊,這都遠超任何一場戰(zhàn)役犧牲的人數(shù),我真的沒法說服自己!”
陳松頓時沉默起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導洪鷹。
有些人責任心非常強,明知道不一定是自己的錯,但就是喜歡什么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而且還容易鉆牛角尖,別人怎么勸都沒用,除了讓他慢慢想通外,別無他法!
此時的洪鷹完全是自我封閉的狀態(tài),就如同一個裝睡的人,無論別人怎么叫都是叫不醒的。
洪鷹轉(zhuǎn)頭對陳松問道:“你說……如果因為你帶隊,而造成大面積的傷亡,你會怎么辦?”
陳松不假思索地回道:“如果是我,我會找機會百倍奉還!”
“百倍奉還?”
洪鷹苦笑道:“我就怕沒有這個機會!”
陳松一驚,問道:“洪隊長為何這樣說?”
洪鷹眼睛通紅道:“這次被伏擊,不單是犧牲了三百多人,還壞了將軍的大事!”
陳松好奇地問道:“這怎么回事?”
“現(xiàn)在的吳邦完全處于風雨飄搖的狀態(tài),周邊五家敵對勢力現(xiàn)在同時聯(lián)合起來,讓我們的玉料根本無法正常運送出去,迫于無奈,才由我?guī)ш犨M行人工背運,沒想到遭遇伏擊?!?p> 洪鷹深吸了口氣,繼續(xù)道:“這次伏擊直接中斷了我們玉料變現(xiàn)的渠道,玉料變不了現(xiàn),資金就沒法湊齊,將軍將會失去參加礦權(quán)爭奪的資格,一旦獲取不了新礦脈,整個吳邦都會一夜之間被瓦解!”
陳松完全沒想到事情那么嚴重。
當初自己在礦區(qū)的時候,就留意到礦脈好像要被采挖盡的情況,當時還以為礦脈挖完了直接換個地方再挖就行,沒想到這礦脈還需要進行礦權(quán)的爭奪。
難怪那天吳雙悶悶不樂,垂頭喪氣的,原來是關(guān)乎到吳邦的命運問題。
陳松皺著眉問道:“就沒有其它讓玉料變現(xiàn)的辦法嗎?”
洪鷹嘆道:“現(xiàn)在能把玉料變現(xiàn)的唯一辦法就是把玉料運送出去,現(xiàn)在這條路也被堵死了!”
陳松忽然想起什么,問道:“委托別人來運送行不行?”
洪鷹一臉無奈道:“可以是可以,可去哪里找這樣的人??!”
陳松微微一笑,道:“我認識一個。”
“你認識?”
洪鷹一臉詫異地看著陳松。
自己沒記錯的話,陳松被自己在魔域邊緣扛回來后,只在礦區(qū)和這里呆著,他去哪里認識的這種人?。?p> 陳松笑道:“是啊,她是個馱玉人,專門幫人運送玉料的!”
“馱玉人?”
洪鷹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松,聲音顫抖地問道:“這馱玉人在哪?”
之前吳雙就是讓他去找信得過的馱玉人,無奈多方打聽都毫無頭緒,
吳邦在中斷和玉商的來往后,經(jīng)過那么多年,現(xiàn)在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圈子里的人,更不要說信得過的了,沒想到陳松竟然認識。
陳松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
陳松的話無疑像一盤冷水澆在洪鷹的頭上,令洪鷹激動的心瞬間冰涼。
就在洪鷹失望透頂時,陳松道:“不過你們應該能查到她在哪!”
“我們能查到?”
巨大的落差反應,讓洪鷹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有些發(fā)愣地看著陳松。
“是的!”
陳松點頭道:“因為她就是你們吳邦的人!”
“我們的人?他是誰?”
洪鷹完全懵了。
自己從未聽說過吳邦里面有誰是馱玉人??!
陳松笑道:“昂山朵悅?!?p> “昂山朵悅?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名字啊……你確定是我們吳邦的?”
洪鷹不斷思索著,發(fā)現(xiàn)壓根就沒聽說過這名字。
吳邦的一切自己還算熟悉,但凡有些能耐的人,自己不可能沒聽過,能做馱玉人,不可能默默無聞才對??!
陳松一臉肯定地道:“她的確是你們吳邦的,她母親是昂山嫂子?!?p> “竟然是她!”
洪鷹大感意外。
他對昂山嫂子并不陌生,當初吳老將軍收留她們母女兩人的時候,他就和吳雙就在旁邊。
那一年,他和吳雙都還是青蔥少年,沒想到一轉(zhuǎn)眼,當初的小女孩已經(jīng)長大,成為了馱玉人。
“事不宜遲,得趕緊通知將軍。”
洪鷹激動地站起身,對陳松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
陳松猶豫了下,才起身和洪鷹向大院外走去。
他正好也有些問題想問下吳雙。
正在努力尋找少于五條綹裂的原石的楊昊,抬頭看到快要走到大院門口的陳松和洪鷹,連忙喊道:“陳松,你去哪???”
陳松聞聲止步,回身喊道:“去吳大哥那,你去不去???”
“好啊!”
楊昊有些欣喜,連忙起身向陳松跑過去。
這段時間天天都在院子里,他早就想出去溜達了。
“楊昊留下!”
宛如一只即將脫籠的小鳥般,飛奔著的楊昊,聽到這略帶威嚴的聲音,頓時焉了。
“劉師傅!”
陳松和洪鷹看到出現(xiàn)在小院門口的劉一眼,連忙打招呼。
“嗯!”
劉一眼對陳松笑道:“快去快回!”
“好的!”
陳松給了楊昊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轉(zhuǎn)身和洪鷹一起快步出了大院。
“師傅!”
楊昊耷拉著腦袋走到劉一眼面前。
劉一眼看著無精打采的楊昊,問道:“想出去溜達?”
楊昊一驚,連忙回道:“不敢!”
劉一眼笑道:“我又沒限制你自由,你想溜達隨時都可以。”
楊昊心中一片慌亂,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看到楊昊驚慌的樣子,劉一眼嘆了口氣,道:“你要覺得悶可以四處走走?!?p> 楊昊一臉錯愕地看著劉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傅您說真的?”
劉一眼笑瞇瞇地看著楊昊,道:“真的,別耽誤練習就行!”
“謝謝師傅,師傅萬歲!”
楊昊驚喜地歡愉雀躍起來。
看著興奮得像小孩子一樣的楊昊,劉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師傅,那我去找陳松啦!”
楊昊說著轉(zhuǎn)身就要往大院外跑。
“站住!”
劉一眼直接把楊昊喝住。
“師傅,怎么啦?”
楊昊疑惑地轉(zhuǎn)身看著劉一眼。
這不是同意自己出去了嗎?
怎么還把自己喊住?
“你怎么就沒點眼力呢?”
劉一眼感覺很頭疼。
真不知道說他城府深還是天真好!
有時候他很會看人臉色,有時候又天真得要死。
要不是自己對他有所了解,恐怕都覺得他是裝瘋賣傻,心機沉重之人。
“師傅,您是說陳松找吳將軍有要事?”
楊昊驀然醒悟過來。
剛才他在原石堆中專心尋找著符合要求的原石,距離洪鷹所坐位置有些遠,所以并沒有聽到陳松和洪鷹的交談聲。
劉一眼贊賞地看著楊昊,道:“肯定啊,不然剛才洪鷹怎么沒直接把你喊上?!?p> 楊昊不解地問道:“陳松找吳將軍有要事,怎么變成是洪隊長喊他去的?”
“具體我就不太清楚了!”
劉一眼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剛才看到洪鷹和陳松商量著什么,然后洪鷹起身走了兩步才回頭,陳松猶豫了下才起身和他一起走的。”
“師傅,這您都看能到?”
楊昊一臉震驚地看著劉一眼。
師傅不是在小院里面給原石畫切線嗎?
難道他的眼睛難道已經(jīng)厲害到能看穿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