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解約
姜依來的電話來得特別準時,十六還沒坐上公車,她就知道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了。
“明月,你怎么鬧著要解約阿?!?p> “不想干了就解約唄?!?p> 姜依來最近一直沒聯(lián)系管明月,一來自己的目的已達到,管明月對她的利用價值不大,二來是她不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也在靜觀其變。
現(xiàn)在聽到管明月這個態(tài)度,覺得張頂多半得手了。
這么好用的人,即使暫時沒什么用,萬一以后還有用呢,怎么能讓她解約?只怪自己那天喝糊涂了,沒有留下影像證據(jù),否則她怎么敢這么囂張。
想到這,她收起不耐心的心思。
“你怎么這么任性,你知道解約多不容易嗎?違約金有多少你付的出嗎?讓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怎么辦,院長媽媽知道了要多擔心?,F(xiàn)在你這么一鬧,孫姐可是十分生氣?!苯纴硪砸桓贝蠼愕淖藨B(tài)教育道。
“依來姐,你入行這么多年手里應(yīng)該有存款吧。而且我看網(wǎng)上消息說你馬上要拍一部大制作了,片酬肯定不低啊。要不你把錢借我,我去付違約金,院長媽媽就不用擔心了,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也拜托你這兩年先照顧下,等我有能力再幫忙?!?p> 十六直接開口借錢,呵呵,直接堵對方。
果然,姜依來馬上轉(zhuǎn)移話題:“明月,我這邊正在拍廣告呢,等會再和你說阿,你也別太犟,乖乖去和孫姐道個歉,孫姐很大度的,肯定不會和你計較。就這樣,我掛了阿?!?p> 說完急匆匆就要掛電話。
“等等,依來姐?!?p> “嗯?什么?我馬上要去拍攝了?!苯纴碚Z氣已帶了點不耐。
“沒什么,就是想祝你成功參演大制作?!笔p輕的說。
姜依來愣了一下,管明月這是要巴結(jié)她,拍她馬屁?
“嗯嗯,只要你聽孫姐的話,你以后也會有我這么一天的。好了,姐真的很忙,就這樣啊?!?p> 十六拿著嘟嘟嘟被掛斷的電話,壞壞的笑了下。
哎呀,不知道姜依來能不能順利呢。不過她是個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孫詩文覺得這斷時間特別不順,先是被管明月挑戰(zhàn)了權(quán)威,接著又是手下藝人嚷著宿舍鬧鬼害她被公司高層警告。
為了安撫還在鬧騰的黃倩,她今天挑了一些工作整理出來,打算明天再去一次醫(yī)院。要不是公司要求降低影響,看她怎么收拾這個賤人,現(xiàn)在暫時只能便宜她了。
她活動了下不知怎么回事從剛剛開始就僵硬酸痛的肩背,正當準備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忽然瞥見背面的玻璃窗上好像有什么東西。
她猛地一下回頭,看見只是辦公室內(nèi)白熾燈的倒影后心下一松,看來最近神經(jīng)太緊繃了,眼都開始花了。
她垂著頭將打印出來的紙張裝入自己的手提包,正當拿到桌上的U盤時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辦公室里面只有她一個人,怎么會有其他的呼吸聲。難道是進賊了,樓下保安沒看見嗎?
她滿頭大汗,嗓子干澀,怎么辦?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只要你不要傷害我?!彼吨綇娮枣?zhèn)定道。
可后面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其他聲音。難道是她幻聽了?
孫詩文僵著半邊身子緩緩轉(zhuǎn)頭,與一雙爆突出眼眶的眼睛對個正著。她身子一癱軟,摔在了那張每天坐著的真皮座椅內(nèi)。
“ni…牛..潔瓊,你…你不是死了嗎?”她雖然沒去參加葬禮,可當初還被警察請去配合調(diào)查的。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人”很不對勁。皮膚慘白,脖項處一圈泛著青紫的深深勒痕,頭部以一個十分奇異的姿勢耷拉著,和她對著的眼神不似活人,而那口中的舌頭竟然長長拖在口外。
不!這根本不是個活人!
“??!”可惜還不等她尖叫,一雙冰的毫無熱度的手已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仰面按在桌上。
她使勁踢著腿,但腿直接從牛潔瓊的身體里穿過了,雙手去拉扯她的手臂,也如抓到了空氣一般。
但脖子上的力道卻是那么真實,真實到她無法呼吸。
孫詩文猶如將要溺斃的人一樣雙手在桌上使勁劃拉,將東西掃了一地。
電話鈴聲響起了,她想努力去夠手機,不論是誰,她要求救。
手指劃過手機屏幕,一個女聲傳來。
“喂喂,能聽到嗎?”
接著又自言自語道:“哎呀,看來被尋仇了呢?!?p> 孫詩文已經(jīng)泛起了眼白的眼倏然動了下,是管明月!忽然她激烈的掙扎了起來,整個人如同案板上的魚一樣撲騰著。
“嗯,看來還挺激烈的呢??上Я??!蹦锹曇糁芯谷粠狭艘唤z遺憾。“我不能親眼看到?!?p> 孫詩文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直接當場去世。
“不過你現(xiàn)在還不能死?!彪娫捴性捳Z一肅,緊接著那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電話像是被干擾了一樣“刺啦刺啦”不停。
片刻后,她感到壓著自己脖子的力氣越來越輕越來越小,她一個打滾,就從桌上上滾了下去。
抬頭見到那個女鬼好似被什么東西定住了一樣無法動彈,然后影子越來越淡最后消失。
孫詩文大口的喘著氣,但身體還是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下一刻那個女鬼又出現(xiàn)在這里。
“孫姐,今晚體驗怎么樣???”
免提的電話突然發(fā)出聲音,驚的她抖了一下,然后孫詩文就手腳并用的爬到手機旁邊,嘶啞的問:“今晚都是你搞的鬼?”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孫姐,這明明是你自己搞.的.鬼.啊,怎么能怪我呢?!?p> 孫詩文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fā)麻,想起黃倩她們喊的見鬼的事情,肯定也是管明月做的。她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本事了?
想到那個視頻以及近來她的不尋常之處,難道管明月被鬼附身了?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否則一個人的性格和行為怎么會大變成這樣。
“你究竟是誰?”
孫詩文已經(jīng)在想圈里那個有名的風水大師了,不知道請他出馬的話要多少錢?
“孫姐,你這話可真讓人傷心,我是你勤勤懇懇的小工蜂明月啊,你怎么能忘記了呢?”十六故作委屈,“哎,只怪我能力小不起眼,所以貴人事多的孫姐平時自然不會關(guān)注我?!?p> 孫詩文此時沒心情聽她胡扯,剛剛巨大的驚嚇已經(jīng)讓她平日偽裝的風度盡失,她尖叫著喊:“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那頭的話輕飄飄的,好似一聲嘆息,“孫姐,你不是一直知道我要做什么的嗎?”
接著十六也失去了逗弄的興趣:“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解約。我想你也不會再想見到什么本不該見到的人吧?!?p> “藝人提前解約是要付違約金的,我沒那么大的權(quán)利!”孫詩文的嗓子都要叫啞了,她快瘋了。
“這我可不管,畢竟當初和去簽協(xié)議的是你。我當然找你決絕問題了?!笔f完這句就掛斷電話。
哼,沒那么大的權(quán)利?那管明月簽的這份賣身契怎么會和留在星耀娛樂人事的合同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誰做了陰陽合同,孫詩文會不知道?
十六轉(zhuǎn)頭對著邱小紅道:“都虧了你幫忙?!?p> 原來那個“上門尋仇”的女鬼根本不是牛潔瓊,而是邱小紅的分身。孫詩文她早就忘記牛潔瓊長啥樣了,何況女鬼還是那副鬼樣,哪個人敢多看一眼。
白天十六特意提起牛潔瓊就是給孫詩文一個心理暗示,讓晚上邱小紅能順利的“嚇?!彼?,沒想到還挺容易的,她一點都沒懷疑。
只能說做賊心虛。
“那能給我什么獎賞嗎?”
邱小紅邀功。
額——現(xiàn)在連鬼都這么勢利了嗎?
“我窮,只能給你點幾只清香?!笔R上表面自己的能力有限,省得被獅子大開口。
“我不要香火?!鼻裥〖t果然看不上。
“再加全套紙扎別墅寶馬,不能再多了,我銀行卡里有幾個錢,你又不是不知道?!笔ба?,大不了再吃回白水煮掛面。
“我都不需要,我只想再近距離圍觀一下我的男神?!鼻裥〖t堅定拒絕并提出了一個完全不費錢的要求。
“算了,我再給你定一會法事,看看能不能早日送你輪回吧?!笔麛嗟恼f。
“我活到三十多就英年早逝,連個男朋友都沒談,初吻都沒送出去,真是悲慘。我只是想在做鬼的時候能開心點,沒想到竟然連這點要求你都不答應(yīng)…嚶嚶嚶…”
說著說著又開始哭起來了。
“停停停?!笔e手,“我很忙,明天還要去群頭那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p> 司理爬著葛優(yōu)躺,阿,天氣熱,攤開來也只能稍微緩解一些受熱面積。
“尚于宣不是在影視城拍戲嗎?去探班也不耽誤你時間?!?p> “嗯嗯?!鼻裥〖t點頭如搗蒜,那些海藻一樣的頭發(fā)甩的要飛起來?!熬褪蔷褪?,我們就去看一眼,而且你還能近距離觀摩正牌劇組,多好的學習機會?!?p> 坳不過兩...生物,十六只能妥協(xié)。給尚于宣打了電話。
那頭正在戴假發(fā)套的尚于宣接到電話,激動的差點將頭套戴歪了。一旁的化妝師很好奇:“尚哥,誰要來探班阿?”
“恩人?!?p> 化妝師:......恩人?什么奇怪的名次。
今天十六的運氣不是很好,群頭那沒有合適的活給她,她干脆直接聯(lián)系了尚于宣確定了地點后就去探班了。
這是影視城一處大型唐宋風格的宮殿樓宇,在里面拍戲的劇組不少,要不是尚于宣特意找了小助理來接她,她還摸不到方向。
“你就管小姐吧?!币粋€看著很年輕,像是剛剛大學畢業(yè)沒多久的男生小助理跑來。
“是的?!笔c點頭。
“尚哥剛好有戲,讓我來接你一下?!毙≈頉]想到自己來接的人會是這么...樸素的一個年輕女孩。
畢竟以前打著來探班名義的那些公司后輩或是合作方關(guān)系人,哪一個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那麻煩你了?!毙≈硪宦犯谂赃呁低店P(guān)注她,發(fā)現(xiàn)她不僅樸素,還十分的淡定,好似只是路過順便來看一下而已。
他對尚哥和她的關(guān)系越發(fā)好奇了。
很快兩人就到了一處恢宏大氣的正殿,里面人熙熙攘攘將不小的大殿擠得水泄不通。這么熱的天,里面肯定和蒸籠一樣。
十六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她抗拒進到那個大蒸籠里面,雖然外面也是烈日炎炎,可空曠處至少空氣流通。
小助理卻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熱情的介紹:“尚哥現(xiàn)在就在里面拍戲,他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帶你去里面?!?p> 十六只得部情不愿的跟了進去。
里面的戲正在緊要關(guān)頭,大家都集中精力注視著最中間穿著袞服的一老一少兩名男子,其中一個頭戴金冠的正是尚于宣。
這是一場皇家父子的對手戲,尚于宣飾演的皇子正一臉悲憤的質(zhì)問自己的父皇為何要滅了自己的母族。
“父皇,韋家世代忠烈,凡是年滿十四的男子均被派到北邊鎮(zhèn)守邊關(guān),家中只留老幼婦孺。這么多年來,韋家戰(zhàn)死沙場的男兒尸骨堆起來比塔還高,兒臣的祖父、二舅、大表哥、三表弟也都為國捐軀。如此衷心耿耿,韋家怎么可能有通敵逆謀之心?!?p> 老皇帝枯黃干瘦的臉上并無太多表情,只是一雙混濁的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韋家通敵之罪證據(jù)確鑿,難道你是在質(zhì)疑朕的判斷?”
年輕皇子耿著脖子辯解:“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覺得此事有蹊蹺。事情怎么會那么巧?那么明顯的一封通敵文書就被人截獲,還順利的呈到了父皇的案上?”
“放肆!看來這些年朕對你的寵愛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難道我還要等到韋家聯(lián)合外敵攻到城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年養(yǎng)了頭白眼狼嗎?!”老皇帝震怒。
“咔。”導(dǎo)演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