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魯烏魯?shù)木囈慌磐T诹藦S子外,出了這樣的事情,連工廠的領導都驚動了,半夜從溫暖的被窩中被抓出來處理。
經過廠醫(yī)處理了傷口的十六,又頑強的醒了過來。守在一旁的秋月見她醒來眼淚都掉下來了。
“謝天謝地,佛祖保佑?!?p> 她可怕自己的朋友突然被打死了。
已經到來的警察見狀問:“可以請你配合做下筆錄嗎?”
金月十分生氣,“人都這樣了,就不能晚一點么。”
十六虛弱的按了下她的手,示意她自己沒事。
“警官,我明天還要上班,請問筆錄要多長時間?!?p> 警察是個中年男人,平時見慣了各色人,可此時對著個年齡可以當自己小孩的女孩,對方還一臉虛弱地說明天還要上班,想起自己家那個只會打游戲的臭小子,忍不住語氣軟了下。
“你這個情況我也不用帶你回警察局,不會耽誤你時間的?!?p> “謝謝警官?!笔Φ檬置髁痢?p> 警察見她蒼白著小臉還笑,心下對她更是軟了幾分?!皝戆桑f說情況吧,他們幾個說看到你一個人打倒了五個男人?!?p> 說到這的時候,記錄的警察忍不住看了下半躺半靠在醫(yī)務室那張小床上的瘦小姑娘,再想想被拷起來的那幾個雖然不能說彪型但也不瘦弱的男人,這不太可能吧。
哪知那個小姑娘點點頭。
記錄的警察合起張大的嘴巴。倒是中年警察挑眉:“你練過?”
十六搖搖頭,視線垂在自己被包得和木乃伊一樣的雙臂,動了一下后背還牽動了被棍子砸得傷處。
“沒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時我已經被他們打得不能動彈,視線都模糊了,我還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可是突然就有了一股力氣...”
說到這她不安地抬頭:“他們受傷很嚴重嗎?我會不會被抓?我不是故意的?!?p> 中年警察安撫她,“沒事,你那是正當防衛(wèi)?!?p>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很多人在臨死前由于求生欲會爆發(fā)出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也許面前這個女孩有著這樣的奇遇。
“你是怎么碰到他們的?你和他們認識嗎?他們?yōu)槭裁创蚰悖俊本炖^續(xù)詢問,十六一一做答。
她講敘自己出現(xiàn)在那是因為自己去找同事,然后偶遇了闖進來的這幾個賊人。她聽他們說來偷廠里的東西,就想去給人報信結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十六并沒有說出來這些人是江悅悅找來教訓她的,這樣做好處固然是可以一舉搞掉江悅悅,但今天事情鬧大了,廠里的領導也來了,而且這件事說不定還扯上了江悅悅那個親戚,保不準她就被開除了。她現(xiàn)在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好的,謝謝配合,你好好休息?!敝心昃旌陀涗浘焓掌鸨颈菊酒饋淼绖e,中年警察在出門前忍不住回頭:“小姑娘,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還是要好好休息養(yǎng)傷,你這個情況我會和你們廠里領導說的?!?p> 十六連忙感激地道謝。
江悅悅在那幫人被抓起來后心一直很慌,她跑回了宿舍,但又很想知道情況,就派了人出去打聽消息。
孫欣聽完消息回來,只說警察來了,和陶冬關上門說了會話,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江悅悅更是慌的不行,恨不得馬上收拾東西跑路。
她真沒想到自己找了五個男人還沒將陶冬制服,想到陶冬面無表情折斷一個男人胳膊的樣子,她好像看到她朝自己看了眼。
她知道,一定是知道了。怎么辦?警察不抓她的話陶冬好了是不是也會那樣對她。她越想越害怕,縮在自己被子里瑟瑟發(fā)抖。
太可怕了....
工廠的安保負責人送走了警察后,又安排人清點工廠損失,最后想起這次還有一個流水線工人受傷了,想了想還是去看下。
他現(xiàn)在不去看她,后續(xù)廠里其他人也會去和她了解情況,萬一從她嘴巴里說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遭殃。
他來到醫(yī)務室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程偉航從里面出來正在關門。
他看到自己后點了下頭:“邵總?!?p> 邵令看到他也楞了下:“偉航你怎么在這?”
程偉航就將自己聽到聲音后帶著幾個要好的兄弟去看情況,路上遇到出來找人的其他幾人,然后看到陶冬見義勇為的行為大概說了下。
“我也聽警察說了,那個女孩是發(fā)現(xiàn)進賊想要找保安,結果被賊人發(fā)現(xiàn)才受傷的?!鄙哿铧c點頭,“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痛心,所以想進去問問當時的情況,她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賊人?!?p> 最重要的是他們廠里面都安裝了監(jiān)控設備,門口有門衛(wèi)守著,外面的人怎么可能進得來。雖然目前看來這次事情并沒有給廠里帶來什么損失,但因為這事情上頭要是覺得安保上的管理要是存在漏洞,他還是要被處罰。
為此他必須詳細了解情況,把責任推出去。
“邵總,陶冬被問完話后又昏睡過去了。她被那伙人用棍棒和刀子打得不能動彈了,幸好值班醫(yī)生說沒有斷骨,不過具體還要等送去醫(yī)院檢查才知道,救護車已經在來得路上了,你還是等她去了醫(yī)院檢查了出結果了再說,畢竟她還是廠里的員工,真出了意外可不好處理?!?p> 程偉航攔住想推門的邵令,不讓他進門的意圖十分明顯。
要是換成其他工廠車間里的人邵令還不得上去一陣好削,可這個人是程偉航,他不能也不敢。
“你說的對,是我欠考慮了。那就等那...陶冬從醫(yī)院回來再說?!彼偹阆肫鹉莻€受傷女工人的名字。
就是不知道那個女工人和程偉航是什么關系,讓他還這么費心思。不知道那位知不知道?
十六其實并沒有昏睡過去,她的意識還是活躍的甚至能探究的更多,周圍發(fā)生的事情她都能知道。
“我這是又魂魄離體了?”
她問司理。
司理對這種情況并不陌生:“你的身體本就是死的,只不過因任務原因而強行綁定了靈魂,現(xiàn)在身體受到重擊為了保護靈魂,自認會出現(xiàn)離魂癥狀?!?p> 雖然她不明白,可是聽上去好像自己的靈魂會不滅的一樣,真是不明覺厲!
“那我這樣要多久,不會再躺半年吧。”
“不會,過段時間就能醒了。否則那么多人圍毆你一個,你醒得太快,不是很可疑?”
確實有道理~
不久后120救護車到達,金月杜秋還有她們宿舍的人都出動將還在昏睡的十六送上救護車,程偉航見一群女人哭哭啼啼魂不守舍的樣子,自己跟著跳上了救護車。
司理對飄著的十六說:“嘖嘖,真是個熱心人呢,剛剛還在別人面前維護你。這么好一男的,長相也不差,工作能力也不錯,聽說還有家庭背景,你復活后要不要嘗試下以身相許?”
十六覷它一眼,“這酸溜溜的語氣怎么回事?舍不得你姐姐我???”
司理炸毛,“你胡說什么!我堂堂虛無界的輔助大人,會嫉妒一個凡人,哼!”
它氣呼呼地一溜煙跑掉。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人心,它是真的在為她考慮。等這次任務順利完成,就意味著通關。
陪伴了這么幾個世界,十六的靈魂從一開始剛死之時迷茫到后來的漸漸蘇醒,它能看得出來她本身是一個內斂不善和人結交的性格,甚至有時她會不自覺地流露出尖銳偏激的一面。
這樣的性格,她的現(xiàn)實生活,肯定很冷清吧。
代理者只要為委托者完成復仇心愿,不需要在她們的世界投入過多的情緒,但這最后的世界也是她真正生活存在的世界,不只是復仇,她復活后要繼續(xù)在這里生活至終老。
希望她能明白這點。
司理嘆息一聲,仇恨只會蒙蔽人的眼睛,復仇只是一時爽快,事后生活還要繼續(xù)。有時候跳出那個圈子,看到了更遠的地方,才能生活的更好。
待十六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動了下手臂手指,嗯,很痛很痛,她回來了。
“醒了?感覺怎么樣?”有人關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微微掀起眼皮,對發(fā)出聲音的人輕輕“嗯”了一聲。這一聲細小如蚊鳴,要不是病房安靜根本聽不到。但這一個字就好像打開了她的痛感開關,身上哪哪都疼了起來,比昨天晚上的要劇烈十幾倍。
“醫(yī)生來檢查過了,你有輕微腦震蕩,身上被棍棒砸得有多處挫傷,這些都需要時間回復,萬幸骨頭內臟都沒事。你雙手的傷口醫(yī)生也經過縫合了?!?p> 他補充一句:“用的美容針,不過還是有可能留下疤?!?p> 十六驚訝他的細心,不過她無所謂的,留疤就留疤。
見她聽得認真,程偉航繼續(xù)道:“你的情況廠里人事那邊說因為是見義勇為,所以病假期間不扣你全勤,你就安心養(yǎng)傷吧?!?p> 他聽得她昨晚說的要上班的話,和邵令提了下,邵令說廠里肯定不會虧待這樣的優(yōu)秀員工。
“又麻煩你了?!?p> 十六虛弱地動動嘴巴,昨天晚上她看到他帶著人來找她,他們非親非故,僅有幾面之緣而已,沒想到那么高冷難接近的人竟是個樂于助人的好青年。
她早該改了這個以貌取人的壞習慣,上次在書店人家不也幫了她么?
程偉航平時和工廠流水線的人有業(yè)務交際卻無私人交情,一是他是工程師學徒,和她們這種流水線操作工不是一層次的,第二是他不僅長得好氣質也和那些成天嘻嘻哈哈插科打諢開葷腔的工人完全不一樣,所以他身邊好像有一層真空地帶,隔絕了無數(shù)想要靠近的男男女女。
江悅悅等了一天,沒有聽到關于陶冬的消息,也沒有聽到警察局那邊傳來關于她的不利消息,在聽到工廠各個車間廣播信息將這件事定為半夜工廠進賊后,她微微松了口氣。
那些男人是她在外認的干哥哥的手下,他們應該不會有那個膽子把她供出來,只要陶冬那邊不出岔子,誰也想不到是她安排的。
而目前看來陶冬也不知道事情始末,一放下心來,江悅悅就忍不住泛酸水,那天她是硬跟著去看陶冬的笑話的,結果一出宿舍大門就見到了匆匆趕來的程偉航!
憑什么!她陶冬憑什么!聽說昨天晚上偉航還陪她去醫(yī)院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陶冬那個賤人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江悅悅的臉扭曲在一起,心中又冒出各種惡毒的念頭,忽然腦海閃過陶冬干脆地折斷男人胳膊是看她的那一眼,頓時渾身冰涼,她又縮回被子里暗罵詛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