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她也對自己這樣溫柔呵護過,只是,那是曾經(jīng)而已,她們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了。
“叮咚……”店里的老式鐘一響,盛夏才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蘇沫在二樓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也準(zhǔn)備下班了。
“嘿……夏夏,你好了嗎,可以下班了哦?!?p> “嗯嗯,我這就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笔⑾牡穆曇粲行┥硢。K沫明顯意識到盛夏有些不對勁。
趁著盛夏去換衣服時,蘇沫跑去問了一下店長。詢問一下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到盛夏出來的時候,蘇沫還是一如既往地跟盛夏打招呼,就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兩人一起騎車回家。
路過小區(qū)的公園時,盛夏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夏夏?”
盛夏情緒有些控制不住,跑到亭子里哭了起來。
蘇沫見狀,有些著急,她從來沒有見過情緒如此失控的盛夏。
蘇沫急忙追了上去。
連忙安慰道:“沒事的,夏夏,不就是扣了工資嗎?沒事的,不要這么傷心嘛?!?p> 盛夏連忙搖了搖頭,抽噎地說:“不……不是這樣的……沫沫……”
看到泣不成聲的盛夏,蘇沫意識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蘇沫沒有追問下去,倚靠著盛夏,給她一個肩膀依靠,輕輕地拍打著的背部,靜靜地盛夏的情緒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盛夏漸漸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
“沫沫……我今天碰到謝凌薇了……”
謝凌薇,一聽到這個名字,蘇沫心里一驚,原來是她。
怎么會碰上她了呢?
“她今天故意使我難堪,今天我真的沒有點錯單,是她故意的?!?p> “沒事的,夏夏,對于這種人我們不必理會。不必跟這種人計較。”
“蘇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一見到她我就心好慌。我以為我可以坦然地面對她,事實上,我還是不夠勇敢,當(dāng)那個女人滿懷笑容來開車接她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我輸了。那個女人也對我這樣這樣溫柔過,只是,那只是曾經(jīng)??墒?。只要是謝凌薇,她就迫不及待獻出她的好。沫沫,我就是不明白,明明我才是她親生的啊……”講到這里,盛夏再度哽咽起來。
記憶里不愉快的記憶如潮水般向盛夏涌來。
她曾經(jīng)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她也是一個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曾經(jīng)她以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可惜,好久不長,在她還在讀小學(xué)五年級時,盛氏因為經(jīng)營問題而破產(chǎn)倒閉了。轉(zhuǎn)眼間,盛夏從一個衣食無憂的千金小姐淪落為一個跟隨父母躲債的可憐蟲,而她的父母因為經(jīng)濟問題整天爭吵不斷,特別是她的母親,經(jīng)常去外地工作,很少回家。而她的父親從那以后一蹶不振,借酒澆愁,兩年多之后,一家子勉勉強強把債務(wù)都還清了。
盛夏以為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沒有債務(wù)的逼迫,他們一家子還可以回到之前那樣子。
另盛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的父母最終還是選擇了離婚,自從她的媽媽到外地工作后,每次回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珠寶包包應(yīng)有盡有,盛夏以為媽媽找到了新工作,很是替她開心??墒撬母赣H每次都會因此大吵一架,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聽鄰居說,有一個她的媽媽跟一個大老板好上了,所以她家才那么快把債務(wù)都還清了,她媽媽才有錢來打扮自己。盛夏一開始怎么都不會相信這種說法,每次聽到有人在議論她的媽媽,她總會找她們理論一番,叫他們不要亂嚼舌根子。
可是,她父母離婚后,她被她媽媽強制帶走了,帶去了一個陌生的家庭里,她莫名其妙被告知了她要叫另一個人為爸爸,要叫一個沒有一點面善之感的人為奶奶,而且,她還多了一個妹妹,她的媽媽這樣告訴過她,無論與這個妹妹發(fā)生什么事,她都要無條件地讓著她,即使是這個妹妹錯了,她也要主動替妹妹承擔(dān)下來,說是她錯了。
盛夏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要求竟是曾經(jīng)最疼愛的媽媽提出來的。
在那個家勉強待了有一年半多余,盛夏最終還是不堪重負(fù)從那做“監(jiān)獄”里逃了出來。
回到她父親租的破舊的小樓里,而那時,她的父親已經(jīng)病重。不久之后,便離世了。
父親的葬禮是他的幾個老朋友幫忙操辦的,很是冷清。
唐父走了之后,蘇家主動收留了盛夏,讓一無去處的盛夏走了一個溫暖的家。
“沒事的,夏夏,你還有我,還有大家,還有我們在你的身邊,你不是一無所有……”
是啊,她還有蘇沫,她還有一個家。
“謝謝你……沫沫,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要向誰述說我內(nèi)心的話……”
“沒事啊,夏夏,一切都會好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p> “嗯嗯……”
蘇沫幫忙盛夏擦掉眼淚,“以后可不要跟自己慪氣了。”
“有些晚了,夏夏,我們回家吧?!?p> “嗯,對,回我們的家!”
兩人會心一笑。
暮色沉沉,唐逸哲小心翼翼地把車停在外邊,沒有看到唐瀚宇的車,唐逸哲的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看來那個煩人的家伙總算是走了。
怕唐瀚宇給自己來個出其不備,唐逸哲躡手躡腳地走進庭院里觀看,看看唐瀚宇有沒有在里面。
“別看了,人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p> “哎呀……”唐逸哲被陸瑾琛嚇了一跳。
“唉……,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嚇?biāo)牢伊?。?p> “我一直都在這里,是你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p> “他走了,那就好,省著我看到他就心煩。”
“我看你就是怕他吧!”
“哪有……小爺我怕過誰?我只是嫌他煩而已,一天天念念叨叨的,像個啰嗦老太婆似的,算了,不說他了,先去找吃的了,小爺我都快要餓扁了?!?p> 說完,這唐逸哲就一溜煙沒了個人影。
陸瑾琛撲哧一笑,這家伙分明就是心虛嘛!
“張姨,你的廚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我怕吃著吃著就越離不開這里了?!碧埔菡芾峭禄⒀实爻灾鴱垕尩淖龅娘?。
張姨心里樂呵呵的,有人對她廚藝的贊同,就是對她最大的認(rèn)可。
“你這孩子,慢點吃,小心噎著?!睆堃逃纸o他到了一杯水。
“吃得那么急干嘛,我又不會跟你搶?!?p> 唐逸哲笑著說:“哈哈……我知道你不是貪戀食物之人?!?p> 陸瑾?。骸啊?p> “哎,瑾琛……你還記得謝凌薇嗎?”
“嗯?這名字有點熟悉……?”陸瑾琛聽到這個名字只覺得熟悉,確一時間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嗯……讓我想想……”唐逸哲停留了片刻。
“啊……我想起來了,瑾琛,你還記得以前跟我們讀幼稚園的那個謝凌薇嗎?就是總喜歡穿著小洋裙的那個女孩子?!?p>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記起她了。去年暑假的時候,我還碰到過她?!?p>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這事?”
“那時候我在公司幫忙,剛好當(dāng)時公司和謝氏集團有合作,我們在飯局上見過。不過,你突然怎么提起她來了?”
“哦,這個嘛,就是我剛才在一個甜品店的時候看到了她,不過她沒有注意到我。我看到謝凌薇和一個服務(wù)員起了爭執(zhí),話說那個服務(wù)員你也認(rèn)識?”
“啊……是誰啊?”陸瑾琛一臉疑惑地看著唐逸哲。
唐逸哲倒了一杯飲料一飲而下,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個服務(wù)員就是經(jīng)常跟在蘇沫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好像是叫……盛夏……對吧?看她那個樣子應(yīng)該是在那里兼職?!?p> “對,就是她!”陸瑾琛搖了搖頭。
“我聽她跟謝凌薇說話的語氣,應(yīng)該是認(rèn)識許久了,而且好像還有個人恩怨……”
“那最后呢,事情發(fā)展得怎么樣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起來好像是那個謝凌薇更加得意一些?!?p> “別人家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意思多說些什么?!标戣〉卣f。
“說回正事吧,你這次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你是找誰幫你弄的?”陸瑾琛面部有些嚴(yán)肅地看著唐逸哲。
唐逸哲看到陸瑾琛像是審問犯人似的審問自己,覺得還是老實招了吧!
唐逸哲笑著說:“別那么嚴(yán)肅嘛,我都招。我拜托我小姨弄的。誰叫我們家那個老頑固死活不肯放過我?我只好出此下策了?!?p> “這個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既然你來到了這邊,起碼要跟唐叔叔報個平安吧。你知不知道,他們找你都快要找瘋了!你都多大個人了,還要離家出走這套把戲!幼不幼稚?”
此刻,唐逸哲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學(xué)生,接受著教導(dǎo)主任的訓(xùn)話。
“我知道了,我下次做事情不會這么魯莽了,瑾琛,你該不會不收留我吧?”
“收起你那可憐巴巴的表情,做事情也不考慮一下后果!還好你小姨已經(jīng)跟唐叔叔說明了一切?!?p> “那你不會讓我回去了?”唐逸哲有些欣喜若狂。
“我生氣是因為你沒有跟家里打一聲招呼,一聲不吭獨自一人偷偷從桐州那邊過來,你若是出了什么問題,我怎么跟唐叔叔交代?”
“瑾琛,我就知道你最義氣了,放心,我下次絕不會這么魯莽行事了,讓你這么為難了?!?p> 陸瑾琛無奈地點點頭,誰叫他攤上了這么一個兄弟呢?
“吶,這是瀚宇哥給你的卡!”陸瑾琛把卡給了唐逸哲。
唐逸哲接過了卡,內(nèi)心里有些復(fù)雜。
他跟唐志鴻吵架的時候,可是揚言說不會再用他的一分錢了,因此他把卡都扔還給了唐志鴻。
他除了小姨給他的現(xiàn)金,還有自己所剩無幾的小金庫,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思考片刻之后,唐逸哲把卡又遞還給了陸瑾琛。
“給你保管吧,反正我現(xiàn)在在這里蹭吃蹭喝的,就當(dāng)作是伙食費了吧?!?p> 陸瑾琛嘴臉微揚,“那我暫時先替你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