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豈是尋常地界。
那青年男子前腳剛逃離永華宮,后腳就被皇宮內(nèi)的異人守衛(wèi)捉了回來。
瞧著被捉回來的男子,皇帝氣得幾乎跳腳。
起初他只當此人是個有些門路的普通人,卻不料竟還是個異人!
皇城內(nèi),天子腳下,一個學了幾天本事的小小異人,偷他的人不說,還敢當著他的面逃跑!
這還得了!
皇帝氣得手都有些哆嗦,他憤怒的站在永華宮內(nèi),指著地上那兩人,破開大罵。
“給我查!查清楚!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他的膽??!”
當夜,天還未亮,有關(guān)青年男子的一切信息便全部呈到了皇帝的書桌上。
原來青年男子名叫孔陽與寧才人同出黔州,兩人乃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寧才人入宮后,孔陽便在家里的安排下拜入黔州一道青學習術(shù)法。
寧才人的父親是黔州司馬,至于孔陽只是寧司馬家的一房親戚,黔州一個富戶罷了。
這孔陽天資尚可,入了一道青后,得了師長重視,外出常常將他帶在身邊,這次清談會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參加。
前兩次借著異人的身份得了些方便,與這表妹重新有了聯(lián)絡(luò)但也還算規(guī)矩。
這一次不知為何,他竟然色膽包天用銀錢和異術(shù)闖過了重重關(guān)卡,進到了皇宮內(nèi)院。
黔州一道青善詭術(shù),只要有銀錢買通關(guān)鍵關(guān)卡,再做太監(jiān)打扮,結(jié)合詭術(shù)混入后宮,于他們而言算不上難事。
皇帝看著密報上,一溜煙的名字,頭上青筋根根暴起。
當夜,涉事的一干太監(jiān)宮女侍衛(wèi)一共三十四人,便被秘密處死,尸體被悄悄拉出了京城,扔到了郊外的亂葬崗草草埋了了事。
寧才人與孔陽,仗斃!
孔陽的頭被割了下來,用盒子裝著,同一份皇帝的口諭送到了一道青此次領(lǐng)頭的長老面前。
前往黔州抄沒孔家九族的密折,也星夜便出了京城。
整個皇城的守衛(wèi),包括普通守衛(wèi)和異人守衛(wèi)全部罰沒兩月俸祿,并且重排三班。
一時間,皇城內(nèi)外守衛(wèi)的森嚴程度比之以往強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第二天一大早,一道青的長老便帶著孔陽的師傅入了皇宮。
兩人一直跪在太極宮外,從日出跪倒天黑,等皇城內(nèi)外掛起了四角宮燈,皇帝才召見了一道青的長老。
再一日,一道青尋了個緣由,將孔陽的師傅散了修為,逐出了門派。
這些事因為關(guān)乎天家名聲,一直在暗地里進行,知道的人并不多。
白楠香幾人一則無心打聽,二則也接觸不到此等事情,只當那一日也是尋常的一日。
白日里看看比賽,入了夜逛了逛夜市,便也過了一天。
只不過,清談會的氣氛,于白楠香而言,委實有些不適應(yīng),因此看了兩天的比賽后,白楠香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些躁郁,便不大愿意去那比試場。
寸德榮一直是個心思剔透的人,到了第三日瞧著白楠香的模樣,便提議著不若今日去那閑云山莊走上一走。
白楠香一聽立刻便心動了,陳鵬卻搖著個手。
“你們?nèi)グ?,今日有于斯年的比試,我想去看看?!?p> 于斯年是蓬萊島近幾年新出的一個天才,如今方十八年紀已經(jīng)修行到了地一境三階,此次清談會前十二名,不出意外應(yīng)有他一席之地。
說起來,四皇子雖然也來參加了這一次清談會,但比試名單上并無他的名字。
這也不難理解,似他那樣的身份,修行只是一種興趣,他資質(zhì)好壞以否,都不可能讓旁人知曉,更不可能下場與普通異人比試。
沒得失了身份。
但異人私下里都傳,這一位雖生在皇家,資質(zhì)卻是一等一的好,加上食用的丹藥都是不世出的珍品。
他若肯下場比試,保不齊清談會的前三甲都是他囊中之物。
當然傳說只是傳說,沒人親自與他比試過,除了他的師長,沒人能知道他的真實實力。
陳鵬不想去閑云山莊,王念露也覺得清談會是一次難得的觀摩機會,不愿意離開,趙博則清談會第二日便將自己關(guān)在了屋子里,根本不愿出門。
最后,去那閑云山莊的只有白楠香和寸德榮兩人。
兩人從松間書院借了一輛馬車,出了側(cè)門,坐上馬車一路向著城外走去。
從松間書院出去到閑云山莊的路,剛好經(jīng)過夕臺坊。
白楠香一路挑著車簾看向外面,路過夕臺坊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幾眼。
這一打量,白楠香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夕臺坊那間兩天前還熱熱鬧鬧的青樓,今日竟已經(jīng)貼上了封條。
寸德榮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外面,見著她看著青樓出神,便在一旁解釋。
“前兩日,天溪書院的學子便是在這里打死了武衛(wèi)將軍的孫子。”
原是糟了池魚之殃。
白楠香聽著寸德榮的解釋,不覺又想起了那一夜她在青樓內(nèi)看到的那一縷黑氣,心中不由暗自嘀咕。
“也不知黑氣與此事可有關(guān)聯(lián)?”
這個念頭方起,又立刻被白楠香壓了下去。
京城里,比她厲害的異人不知道有多少,旁的不說,連林錦都沒有察覺到青樓內(nèi)有何異常,她那一絲猜想約莫只是杞人憂天。
白楠香很快將此事拋在了腦后,重又恢復(fù)了出游的興致。
說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白楠香總覺得,出了松間書院,她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下來,心情不由也輕松了許多。
從夕臺坊出去,一路向西,經(jīng)西城門,再往外走上十里路便到了閑云山莊。
山莊的主人與寸德榮相熟,寸德榮才報了姓名,便有下人殷勤的引著兩人往里走。
因是出來散心,白楠香便將新收的靈獸小鹵蛋也帶了出來。
小鹵蛋極通靈性,只與白楠香相處了兩日,便已經(jīng)知道了白楠香是自己的主人。
一見著她就嘰嘰喳喳的叫喚,白楠香嘗試著放它出了屋子,它也不飛走,只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便又重新飛回白楠香身邊,用個小腦袋往白楠香身上蹭。
最離奇的是,能得到這番待遇的只有白楠香一人,一起住在四合院里的其他幾人,別說得它親近,連摸都不讓摸摸。
氣得寸德榮指著它笑罵,是個小沒良心的鳥。
白楠香瞧它如此通人性,心中越發(fā)歡喜,是以今日帶它出門,便也大著膽子沒有將它關(guān)進籠子里。
而是直接任它落在自己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