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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無份

第57章相遇相逢又相助

與君無份 鐘晨暮 3132 2020-05-21 23:37:55

  明媚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陸齊安,再看看面前的醉夢軒:“這是在郢都,你進(jìn)去不合適吧?!?p>  已經(jīng)站在醉夢軒門口,陸齊安是想進(jìn)去陪明媚喝一杯的,他說:“你今天可是在三王府把你去找我都說出來了,還怕這個?!?p>  “是啊。”明媚后知后覺,拽著陸齊安的胳膊往旁邊拉,“走后門,這個門人太多。”

  陸齊安跟隨明媚進(jìn)了醉夢軒內(nèi)。

  明媚在煮酒,陸齊安站在明媚經(jīng)常站的窗口,望著對面的漆黑一片的靈犀閣:“你這個房間的位置真不錯?!?p>  “你還是第一次來我在郢都住的地方吧?!泵髅膶睾玫木频沽藘赏霐[好,招呼道:“過來吧?!?p>  陸齊安在她對面落座:“確實是第一次,以前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跟你認(rèn)識不敢來。”

  明媚端起碗想跟他干杯:“出了今天的事以后你就可以來了,而且你也不可能藏一輩子吧?!?p>  “你說得對?!标扆R安跟她碰杯,酒一入口便覺得有些烈,他只喝了一口便放下碗,誰知明媚一口氣干了一大碗。

  “慢點喝,少喝點兒。”他勸道:“我看你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架勢,才說要不喝一杯,現(xiàn)在看你這架勢今晚怕是又要不醉不歸了?!?p>  明媚沒回應(yīng)他的話,而是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沒有酒想要醉才會自醉,有酒了便不用自己醉了。陸齊安,謝謝你?!闭f完,就一大碗酒下肚,陸齊安攔都攔不住。

  陸齊安干脆也一仰頭把自己的那晚干了,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謝我什么?”

  “謝你很多,從開始到現(xiàn)在。”明媚酒量不錯,不停地倒酒喝依然面色如常,“陸齊安,如果你的家人對你不好,你要怎么辦?”

  陸齊安給自己倒了一碗:“家人也是分親疏遠(yuǎn)近的,主要還是看你自己怎樣心里能舒坦?!?p>  “你這回答跟沒回答一樣,要是你你會怎么做?”沒有得到確切答復(fù)的明媚有些不開心有些咄咄逼人地道,“你會放過偏心的父王嗎?會放過那些逼死你母親的人嗎?會放過那些欺負(fù)你的兄弟嗎?”

  正要低頭喝酒,嘴唇快要沾到碗邊的陸齊安立刻朝明媚看過去,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我不會放過他們,可孟星河終究沒有對不起你什么?!?p>  一瞬間,明媚的眼神充滿了戒備與敵意,卻沒再說什么,只是低頭喝酒。

  陸齊安也繼續(xù)低頭喝酒,想了想還是說:“明媚,我知道你是誰,也清楚你的過往?!?p>  正在喝酒的明媚被嗆住,咳嗽了好一陣,整個人都僵住了。

  陸齊安擺手解釋:“十八歲的年紀(jì),五年前開始流落在外,右肩上的蝴蝶紋身,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一位,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嫡出小姐孟瑤。”

  明媚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只是一個勁兒地狂喝酒,她的頭越來越暈,然后拽著陸齊安的衣襟嘀咕道:“我以前都是偷著喝酒,借酒消愁;后來就能光明正大的喝酒了,進(jìn)了醉夢軒更是嘗遍了天下美酒……”

  第二天早晨,明媚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身上蓋著一件衣服。

  陸齊安不在,她已記不起陸齊安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記得她后來喝高了,拽著他的手不停地抱怨:“母親只顧兄長,對我不管不問,父親冷漠還甚是偏心,兄弟姐妹們合作欺負(fù)我。后來我遭陷害被迫離家遇到刺殺,這些都是鄧少妃和孟珞的算計?!?p>  她越講心中越不平,越說越憤恨,拍著桌子對陸齊安喊:“你說我哪里不好,相貌、修行都比孟星河強(qiáng)千百倍,結(jié)果呢?母親心里只有他,他是沒有對不起我,可因為他,母親把我推給父親,而父親已經(jīng)不算是我的父親,你說我怎么可能不怨他、不怪他?”她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緩緩的開始小聲抽泣,“他一醒便還是風(fēng)光的世子爺甚至還成了修行者,而我只能落個有家不能回的下場?!?p>  她聞著自己渾身的酒氣,氣得抓耳撓腮,恨不得把自己回爐重造。以至于后來她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太丟人了。

  先不說自己痛哭流涕時那個鬼樣子,只說她對陸齊安抱怨的那些話,那些心里話竟然就被她作為酒話輕易說了出來,實在是愧對這四年來三公子的教導(dǎo)。

  陸齊安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離開了,那時候明媚還沒有醒,他覺得等她醒來一定會十分懊惱自己說過的話,沒準(zhǔn)還會惱羞成怒,所以決定先溜。

  等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回想起昨晚的事就像是夢一場。明媚是醉夢軒的女樂魁首,她的儀態(tài)舉止被郢都城內(nèi)的大家閨秀爭相模仿,但他絕對沒想到喝醉的明媚與白日里人們見到的她會截然不同。

  起初是他先戳破了明媚的身份,以為她會憤怒甚至警告自己一頓,結(jié)果她的反應(yīng)算得上平靜,他以為明媚是沒那么在乎,沒想到那時她還在壓抑自己。

  直到喝著喝著,她刷的一下子站起來特別爺們地朝他撲過去。他以為她要打他,嚇得他心臟砰砰直跳,結(jié)果她只是拽著他的衣襟開始跟他講她這兩四年都學(xué)了什么把自己偽裝成這幅樣子,然后抱怨了一波她在家時的不公待遇,最后自己慢慢哭泣。

  原來,這才是放松下來,不再緊繃著的明媚。

  他覺得大哭一場,把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后會好受些,便沒有去安慰勸解。更何況他自己也一肚子憋屈的事兒不知該跟誰訴說。

  他想著自己以后的計劃,默默地給自己倒酒。等他倒凈最后一滴酒,發(fā)現(xiàn)明媚的酒量真不錯,絕大多數(shù)都是她喝的。彼時的他還算清醒,端著最后一碗酒去看她,發(fā)現(xiàn)她趴在桌上還在哭,忽然間不知怎的他也繃不住了,想哭訴一場。

  他挨著明媚坐下,勾著她的肩說:“明媚你也別太難過了,我跟你講講我吧。我的母親出身低微,與王上一夜情緣生下了我。她不受寵愛,位分又低,那些年我們在宮中算得上是腹背受敵,如果不是得影妃娘娘照拂和姚祭主的幫助,我或許早就跟她一樣被害死了?!?p>  他還說:“太優(yōu)秀會招人嫉妒,自己羽翼未豐,又沒人護(hù)著,受打壓是常事。好在你現(xiàn)在代表的是醉夢軒,已經(jīng)壓過曾經(jīng)欺負(fù)你的人一頭。你再看看我,還要隱藏自己靜待時機(jī)?!?p>  她還是一直低著頭,但好在不哭了,他覺得她聽明白了他說的話,他記得她對他說:“陸齊安,我們真是有緣分,連遭遇都這么相似?!?p>  陸齊安輕拍著明媚的肩膀安慰她,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是啊,我們肯定是有緣的,所以才會相遇,才會在今天相逢又相助。”

  ……

  大殿之上,金光璀璨,一層層金子鑄成的臺階鋪成的高臺,只能容一人正大光明地坐在最高層,那就是至高無上的王上。

  這代的王上名叫陸濤,年近五十,橫眉怒目,大腹便便,除了那一身明黃色龍袍根本看不出一絲王家的高貴氣質(zhì)。

  人分三六九等,王上是最高的那一等,坐在高臺上的龍椅上;孟星河最低的那一等,必須俯首下跪,因為他是殺害李垂天的最大嫌疑人。

  他是在鎮(zhèn)遠(yuǎn)侯孟今楠的陪同下前來的,來的時候他見到了李太傅和陸齊宣。這兩人現(xiàn)在就站在他的兩側(cè)像是兩堵墻一樣堵住了他的退路,也堵住了他的未來。

  王上面色平靜聲音平淡地問道:“下面跪著的就是孟星河?”

  “是。”孟星河沉靜的回答。

  “李垂天就是你殺的?!?p>  “不是?!?p>  “你說不是就不是!”王上忽然震怒。

  孟星河真的很想回一句“你說是就是!”可他還是忍下去了,來時孟今楠就不停地告誡他要他謹(jǐn)言慎行,他自己也清楚現(xiàn)在是封建君主制,王上的話不容置疑,不容反駁,否則只能致自己于萬劫不復(fù)之地,還有可能牽連其他人。

  大殿之內(nèi)瞬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一言不發(fā)。孟星河是不知該說什么;孟今楠像是一個旁觀者他只負(fù)責(zé)把孟星河押運過來其他的跟他無關(guān);而李太傅和陸齊宣兩人是孟星河的對立面沒必要說話;至于其他人更是沒必要做這個出頭鳥摻和到這件事里。

  沒過一會兒,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一位大人英勇的站出來:“王上息怒,我認(rèn)為此事應(yīng)當(dāng)先聽聽幻影祭司的檢查結(jié)果?!?p>  千葉離只負(fù)責(zé)修行、鬼怪異獸等相關(guān)之事,不參與政事,平時沒有王上傳喚不得上朝,所以今日的早朝幻影祭司并沒有直接參加。

  王上陸濤尋思了一下,覺得可行,吩咐下去:“傳幻影祭司?!?p>  沒等多久,幻影祭司走入大殿,她一身錦衣華服,打扮得花枝招展:“幻影祭司參見王上?!?p>  幻影祭司是尊者三級風(fēng)水師,千葉離的女祭主。千葉離是隸屬于朝廷的修行者組織,王上對她頗為敬重,對她說話的語調(diào)也溫和些,“昨日李太傅之死一事,你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今早又去查驗了一遍李公子的尸身,經(jīng)過兩次檢查發(fā)現(xiàn)。”

  幻影祭司的話會影響此事的最終結(jié)果,這一刻跟這件事所有相關(guān)的人的心都忐忑不安起來,尤其是孟星河。在這座大殿之內(nèi)他孤立無援,如同海洋中的一葉孤舟,其他人的話語就像是不停刮的風(fēng)決定了他的命運。

  他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卻也能感覺到幻影祭司在他身邊走過,在高臺下停住,緩緩道來:“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鬼怪異獸的痕跡。不過,李公子沒有反抗的痕跡,兇手一擊致命,我認(rèn)為有三種可能,要么李公子被下藥沒有反抗的能力;要么是兇手出其不意李公子沒有防備;要么兇手是個高手根本沒有李公子反抗的機(jī)會?!?p>  聽見幻影祭司這么說李太傅立刻抓住機(jī)會:“王上,定是孟星河早就看我兒不順眼,用了下作的手段,謀害了我兒。”如此就是認(rèn)定了第一種可能性。

  在他的位置,孟星河只能看見幻影祭司的繡花鞋。果然,幻影祭司還是沒有說出是鬼怪所為,只要她不說,現(xiàn)在最大的嫌疑人就還是他。

  李太傅死了兒子,一定得給他個交代,那就得看鎮(zhèn)遠(yuǎn)侯孟今楠的意思了。

  王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問道:“孟愛卿,可有什么看法?”

  鎮(zhèn)遠(yuǎn)侯叩首后道:“任憑陛下做主。”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不會維護(hù)孟星河。

  王上考慮起該怎么判孟星河合適,李太傅肯定是想要孟星河償命,但孟星河畢竟是孟家的嫡長子,也是姚清陽唯一的兒子,若真處死了他,就算鎮(zhèn)遠(yuǎn)侯沒有意見,也難保姚清陽沒有不滿。畢竟姚清陽是尊者五級風(fēng)水師,萬一以后能突破到圣者境,就相當(dāng)于谷蝶國擁有了一位圣者境強(qiáng)者,還是不要太過得罪她為好。

  他還在為難如何處決,幻影祭司又道:“陛下,兇器和丟失的心臟還未找到,孟世子的嫌疑雖大,但也不排除有高手作案的可能,我建議繼續(xù)調(diào)查,至于孟世子可以先關(guān)押起來。”

  李太傅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可也沒有反駁。雖說沒有立馬定孟星河的罪,但關(guān)入大牢也夠讓他受罪了,能不能出來還不一定呢。這樣想也能勉強(qiáng)接受。

  王上對幻影祭司露出贊賞的眼光,下令道:“將孟星河押入天牢。”

  離開的時候是兩人,現(xiàn)在回家就只剩孟今楠一人。進(jìn)了府門,他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姚清陽,在門前短暫地停了一下,徑直走到姚清陽身前:“幻影祭司說還需調(diào)查,那逆子被關(guān)入天牢了。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姚清陽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就轉(zhuǎn)身離去,不帶絲毫流戀。

  ……

  最近有命兵器鋪的生意好,上午就開了張,賣出去了好幾套刀劍。懸姐在后堂數(shù)著銀子憋不住的樂。陸箬與扣了好幾下書桌,她才反應(yīng)過來,抿著嘴憋住笑:“門主,您來了。”

  陸箬與遞給懸姐一個錦囊:“送到豫洛書院一個叫烈時的學(xué)生手里。”

  懸姐接過東西,在外面摸了摸是一個球狀東西,她張大嘴巴驚嘆:“元丹啊!”

  “噓?!标戵枧c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私活?!?p>  “又是私活??!”懸姐嘟囔著嘴,語氣里透著些不樂意,“您的私活可不太好干,太廢腦子了?!痹掚m這么說,可她還是把錦囊小心地揣起來,“門主,我跟你說昨天孟珞的婚宴可是相當(dāng)精彩!”

  ……

  一夜宿醉,精神自然好不到哪去,明媚昏昏沉沉地掙扎著醒來,蓋在她身上的衣服自然而然地落在地上。她瞇著眼睛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一個人影,喚道:“陸齊安?!?p>  那人朝她走過來,將地上的酒瓶往外邊踢了踢,在明媚對面坐下:“還陸齊安呢,他早就走了。喝這么多,他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這時,明媚才看出來那人是谷遺育,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又無力地重新趴下:“昨天的事不順利,我們透露出了一點兒關(guān)系。”

  谷遺育嫌棄地撇一眼明媚說:“昨天的事兒我聽說了一點兒,去收拾收拾清醒清醒,具體的還得等你詳細(xì)說說?!?p>  正事要緊,盡管明媚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還是打起精神站起來,放置好屏風(fēng)洗了把臉重新梳好頭發(fā)找了一套水藍(lán)色的衣裙換上。

  趁她收拾的空檔,谷遺育說:“城中傳言孟星河在陸齊宣婚宴上殺了李垂天,今晨一早,孟今楠就帶孟星河進(jìn)宮了?!?p>  李垂天是李太傅老來得子,唯一的兒子,李太傅又倍受王上寵信,王上會親自過問這件事在她意料之中。

  她梳洗好出現(xiàn)在谷遺育面前組織了下措辭道:“昨天有人搶在我前頭殺了李垂天,孟星河應(yīng)該是無辜的,我見過李垂天的傷口,他的心臟被挖走了,孟星河還沒這個本事?!?p>  昨天的事谷遺育一早就聽說了,他一直以為明媚做的,順便嫁禍給了孟星河,便一大早來找她驗證,正好撞見陸齊安從她房間出去說他們喝了一晚上的酒明媚喝多了,他就一直等到現(xiàn)在。可結(jié)果事情不是明媚做的。

  “挖心,聽起來像是鬼怪異獸做的事?!?p>  “昨天懸姐也說更像是鬼怪異獸干的。”明媚感覺自己嘴很干,連倒了幾杯茶給自己喝。

  谷遺育驚詫道:“生死門的懸姐?”

  明媚點了下頭。

  “可據(jù)我所知陸齊宣沒給有命兵器鋪送請?zhí)?,生死門的人怎么會去?!彼酒鹈碱^,不由得想起曼珠沙華交給他處理的平安符就是跟孟家有關(guān)聯(lián),難道是為了處理這件事生死門才會派人去。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昨天不尋常的地方還真不少?!泵髅暮攘藥妆K于感覺好了點兒,她道:“昨天生死門的懸姐和靈犀閣的吳掌柜都幫孟星河說了幾次話,要不這事恐怕拖不到今天。最重要的是孟星河現(xiàn)在是修行者了?!?p>  “你確定?他不是不能醒煉嗎?”

  “確定,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是陰師境,大概是離開郢都之后才開始修煉的?!泵髅牡纳裆珖?yán)肅起來,孟星河還真是幸運,這種事都能發(fā)生在他身上,“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我能看出來,那懸姐和吳掌柜肯定也能看出來,他們會幫孟星河說話估計也是因為這個。這幫老狐貍倒是都挺沉得住氣,昨天沒一個人說出來怕是都在默默地打孟星河的主意。三公子,我們要不要也去分一杯羹?”

  谷遺育低頭冥思,面色深沉:“現(xiàn)在想動孟星河恐怕得幫他先過了這關(guān),否則他極有可能落在千葉離手里?!彼袅讼旅迹瑳Q定道,“你先去查查到底是不是鬼怪所為?!?p>  “好?!泵髅男χ鴳?yīng)道。

  昨天人多事雜,她沒打算細(xì)究,今天,她也十分好奇,除了她還有誰想針對李垂天和孟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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