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與是不常帶首飾的,她渾身上下只有這一件首飾,連頭發(fā)都只是用布條來綁,沒有用簪子固定。這個樹葉形耳墜是中等長度,她輕輕摸了一下,耳墜就輕微擺動。
“姚清陽知道我進了生死門,但她知不知道我是曼珠沙華我就不清楚了。鄧少妃是因為我是曼珠沙華所以選擇了我,姚清陽是因為我是陸箬與所以才留下我。”
“這耳墜真漂亮,好可惜,只有一只。”孟星河注意到了箬與的動作,猜測這耳墜一定有特殊的意義。他道:“我感覺今天她在護著你,她應(yīng)該是知道的?!?p> 他正了身,重新靠回墻上,“你們說話都奇奇怪怪的,總要等時機。按照他們的說法,你是我的有緣人,我感覺時機就要到了?!?p> “時機的確快到了?!毕肫鹇癫卦谛牡椎哪羌?,陸箬與就覺得很愁,但卻不得不面對。她別過頭想看一眼孟星河,結(jié)果兩人想到一起去,目光相對,是孟星河的速度更快些,“什么時候?”
這是一件復(fù)雜且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陸箬與曾經(jīng)感受過,她現(xiàn)在還不確定孟星河能不能承受得住,便不能坦白。她躲開孟星河熾熱的目光,將視線轉(zhuǎn)向門外,“姚清陽回來了。”
果然,孟星河順著陸箬與的視線望去,姚清陽正推開門進來。
陸箬與松了一口氣,她彎腰低頭,恢復(fù)成侍女的模樣。孟星河迎上去,姚清陽反而朝箬與招了招手。這下箬與不得不跟過去。
到了跟前,姚清陽望著他們兩個,便與之擦身而過,“跟我來?!?p> 孟星河和箬與對視一眼,都聳聳肩,不知道姚清陽想干什么。他們兩個靜悄悄地跟在后面,直到姚清陽打開了那個錦盒,才知道她想做什么。
錦盒里裝得是一只晶瑩剔透的耳墜,跟陸箬與戴得那只款式一樣,正是一對。孟星河和陸箬與并排坐在姚清陽的對面。姚清陽將錦盒里的耳墜拿出來,托在手心里,注視著,極其珍視,回憶道:“這耳墜四方大陸上僅此一對,是師父當(dāng)初送我們的結(jié)業(yè)禮。”她掃了一眼對面坐得筆直的兩人,“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了我?guī)煾甘钦l?!?p> 姚清陽和箬與都看了一眼孟星河知道他神色如常后,姚清陽繼續(xù)說下去:“這對耳墜,我和我的師妹夏以影一人一只,她的那只傳給了箬與。”她沖著錦盒點了點下巴,“這是我的那只,本來是要留給瑤兒的?,F(xiàn)在我把它留給你?!卞\盒被推到孟星河面前,“從此以后,你們要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p> 他轉(zhuǎn)頭看著箬與圓潤耳垂上掛著的墜子,終于明白為何陸箬與只配戴這一件首飾,這是她身份的象征,只要有耳墜,姚清陽就會把她留下。姚清陽說得像是交代后事一樣,孟星河顫抖的手接過錦盒,“東西我收下了,不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F(xiàn)下我們要怎么辦?”
姚清陽說以后他要跟箬與相互扶持,怎么聽都像是把他托付給箬與的意思??梢院蟮氖虑檎l也說不準(zhǔn),所以解決現(xiàn)在的麻煩是重中之重。
“放心,曼珠沙華的身份不會被鄧少妃拿來做文章。畢竟你是她選進來的人。劫法場的事鬧得那么沸沸揚揚,老夫人還不傻,只要鄧少妃想利用你們兩的關(guān)系搞事,老夫人很容易就會想到她鄧少妃與生死門也有勾結(jié),這樣事兒就鬧大了。就算鄧少妃想不明白,老夫人豁得出去,我想你那里應(yīng)該也有很多東西,可以把她們母子倆一起拉下水?!币η尻柮寄康统?,甚為平淡。
原本很讓箬與和孟星河頭疼的事情就這樣被她輕飄飄的化解。她歪著頭,望著天空的方向,“至于其他的,就屬于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