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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二十九天

第二十五天(一)

沉睡二十九天 宣嬌 2501 2020-06-11 15:00:00

  第二天是個雨天,從早上開始就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云層低低的壓著,城市一片灰暗。沒有了陽光的直射,殷童覺得如蟻附骨的感覺好了很多,只是頭部依然疼得厲害。

  既便如此,她還是掙扎著出了病房,今天是眼鏡男出院的日子,她要親眼看著他們離開醫(yī)院。

  他離開后,厲鬼就不會繼續(xù)在醫(yī)院徘徊,她的生存才不會受到威脅。

  眼鏡男和紅圍巾離開時,不少病人家屬都來向他們告別,殷母也來了,在家屬們的眼中,他們無疑是最幸運的一對,出院這么大的事,當(dāng)然要來送一送。

  紅圍巾握了握殷母的手,“放心吧,你的女兒遲早也會醒來,陪著你快快樂樂地走出這個醫(yī)院?!?p>  她扶著眼鏡男出了病房,那個小張司機(jī)也來了,他還帶來了一個小男孩,七八歲的模樣,長得和紅圍巾很相像。

  男孩撲上前來,喊著紅圍巾媽媽,拉住她的手,紅圍巾摸摸他的頭,讓男孩喊人,男孩很不情愿的朝眼鏡男喊了聲叔叔,接過紅圍巾手里的包裹,蹦蹦跳跳的朝外面跑去。

  多么和諧的一家人的面畫。

  殷童一直跟著他們到了醫(yī)院門口,目送一行人走了出去,在雨中打開傘。

  這時她看見了傘下的厲鬼,以一種蜷縮的方式,躲藏在紅圍巾的傘下,頭部朝下,身體攀爬住傘骨,象只蝙蝠一樣。

  因為成功的找到了寄身的地方,厲鬼露出得意的微笑。

  她不能見陽光,今天的陰雨天恰好給了她很好的掩護(hù)。

  殷童突然作了個令自己也非常吃驚的決定,她沖了過去,在小張司機(jī)即將走出大門的那一刻,迅速的鉆進(jìn)了他手中提著的一只倒扣的水盆中。

  小張司機(jī)打開汽車的后背箱,把放著水盆和雜物的包裹放進(jìn)去,然后關(guān)上后背箱,坐上了駕駛座。

  殷童感到身體一陣灼痛,也許是因為剛才受到了天光的照射,雖然并不強(qiáng)烈,但還是對她造成了傷害。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跟住厲鬼,也許是因為那個男孩的出現(xiàn),讓她想起了死去的那個孩子,也許是因為她想為董桂花的死向厲鬼討一個交待,也許是因為她不想再見一次象昨天一樣的車禍。

  總而言之,她不能讓厲鬼再得逞。

  但接下來該怎么做她卻毫無頭緒。

  汽車在馬路上行駛,后背箱顛簸得厲害,殷童從縫隙中朝前面張望,厲鬼依舊躲藏在收起的雨傘中,也許是吸食了董桂花魂魄后使她的靈力得到了增強(qiáng),隔著遮擋物,殷童還是能感受她那強(qiáng)大的怨念。

  天還沒有全黑,厲鬼沒有把握動手,所以她還在等待時機(jī)。

  所幸的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殷童。

  雨傘就放在紅圍巾的腳下,眼鏡男和小張司機(jī)談笑風(fēng)生,似乎一切的不愉快都已經(jīng)過去了。只有紅圍巾皺著眉頭,她一直拉著小男孩的手,不言不語。

  汽車開進(jìn)了一處高檔住宅區(qū),在一幢樓房前停下,車上的四個人下車,雨已經(jīng)停了,紅圍巾把雨傘留在車座上,和小張司機(jī)一起把后背箱里的雜物拿了下來。

  紅圍巾說,“離飛機(jī)起飛還有好幾個小時,咱們把東西收拾好以后,休息一下再走。”

  四個人走進(jìn)樓道,汽車?yán)镏皇O聟柟砗鸵笸?p>  殷童相信,厲鬼正在等待時機(jī),準(zhǔn)備和上次一樣,再制造一次交通事故,但這次,她是勢在必得。

  隨著夜幕降臨,殷童覺得身體的靈力漸漸恢復(fù)了,但她不敢輕易亂動,依舊蜷曲在后背箱的角落里,同時留意著厲鬼的一舉一動。

  厲鬼顯然恢復(fù)得比她更快,她已經(jīng)可以自由地顯出人形,好幾次她坐在副駕駛位上,對著后視鏡搔首弄姿。

  她慢慢地理著頭發(fā),把中間的一絡(luò)頭發(fā)盤在頭頂上,耳朵邊的兩縷披散在肩頭,梳成一個很古怪的發(fā)髻,又用手指在煙灰缸里沾了點灰,抹在臉上和唇上,象是古時候準(zhǔn)備出嫁的新娘。

  對著鏡子一番擠眉弄眼后,她覺得滿意了,才蹲進(jìn)座駛座下面,隱沒了身形。

  殷童看得毛骨悚然。

  將近天黑,四個人才走出來,男孩很不情愿的坐上汽車,汽車發(fā)動后,紅圍巾還在耐心勸慰著他,“我們不過出去兩天,你在外婆家玩幾天,等你玩得膩了我們也就回來了?!?p>  “你每次出去的時候都說兩天,可一去就是五六天?!蹦泻⒕镏彀驼f。

  “有時候會被公事耽擱一兩天,我也不想的?!奔t圍巾看了眼鏡男一眼,臉有些發(fā)燙。

  “你不是說是出差嗎,為什么還帶著游泳衣?”男孩指著紅圍巾的背包說。

  紅圍巾咳嗽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聽說這次住宿的酒店設(shè)施不錯,還有一個游泳池,我就隨手帶了一件?!?p>  男孩朝眼鏡男看了一眼,雖然他感覺有些懷疑,可是沒敢問出口。

  他的爸爸和媽媽半年前離了婚后,媽媽就一直和這個眼鏡男來往,雖然眼鏡男對他不錯,時常給他買禮物,可他打心里不喜歡他。每次被媽媽逼不過了,才叫他一聲叔叔。

  汽車把車子停在一處老舊小區(qū)的門口,紅圍巾帶著男孩下車,把他送了進(jìn)去,再返回車上的時候,她的表情有點訕訕的,眼底有些濕潤。

  “現(xiàn)在就去機(jī)場吧?!毖坨R男向小張司機(jī)說。。

  幾個拐彎后,司機(jī)把汽車開上一條車流很少的馬路,今天的夜特別黑,沒有月亮的夜晚,路燈也無法把黑暗全部驅(qū)逐。

  眼鏡男還在安慰紅圍巾,“孩子嘛,離開父母身邊的時候總會撒一會兒嬌,過一兩天就好了?!?p>  “咱們每次出去我都騙他是出差,他現(xiàn)在越來越大,我不想再撒謊了?!?p>  “等咱們的生活平靜下來后,就把婚事辦了,到時就不用再躲著他了?!?p>  “這次明明出去一個星期,我卻對他說出去兩天,回來了他又該生氣了?!?p>  眼鏡男正要開口,車?yán)锿蝗豁懫鹆艘粋€陰森森的聲音,“放心,他再見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到了火葬場,他傷心都來不及,哪里還有時間生氣?!?p>  眼鏡男看看紅圍巾,紅圍巾又看看眼鏡男,小張司機(jī)回過頭看看后面的兩人,兩人又看看小張司機(jī)。

  大家都愣住,剛剛明明有個聲音,卻不知道是哪里傳來的。

  頓時毛骨悚然。

  隨著紅圍巾發(fā)出一聲尖叫,小張司機(jī)感覺手中的方向盤失去了控制,似乎有一種力量在牽引著它轉(zhuǎn)動,他拼命想把住方向盤,車子卻不聽使喚地向著隔離帶沖去。

  在慌亂中,他眼睛的余光瞥過后視鏡,發(fā)現(xiàn)有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站在他的身邊,想要搶奪方向盤。

  小張司機(jī)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jié)了,他的思緒凝滯,再也無法正常思考。

  在紅圍巾和眼鏡男的尖叫聲中,汽車向馬路中間的隔離帶沖去,飛速轉(zhuǎn)動的輪胎和水泥墩子發(fā)生摩擦,可以看到在黑暗中發(fā)出耀眼的火花。

  就在一瞬間,司機(jī)手中的方向盤又向反方向轉(zhuǎn)動,把車子拉回了馬路中間,方向盤劇烈顫抖著,如同拔河時的繩索在兩股相反力量的作用下僵持著,但沒過多久方向盤就又猛烈地向右轉(zhuǎn)動起來,小汽車象失控的風(fēng)箏,在馬路中間玩起了漂移。

  “快踩剎車啊。”眼鏡男狂吼。

  小張司機(jī)終于反應(yīng)過來,在車身發(fā)生180度的偏轉(zhuǎn),車頭即將撞上隔離帶的時候,踩死了剎車,汽車停了下來。

宣嬌

有人說我的小說太消極,不夠正能量,我在這里說明一下,因為個人審美的問題,我無法接受不建立在事實邏輯上的正能量,那種所謂的正能量,是一種拉低全民智商的毒藥,讓人們逐漸喪失看見以及思考的能力。   寫女人只需要善良就好,遲早會找到真愛的,也許剛寫完自己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套路男人了,告訴你孩子要盡情享受童年,不要拔苗助長的,也許說完就回家吼成虎媽帶孩子上三個補(bǔ)習(xí)班去了。   那些看似負(fù)面的東西其實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它是不可或缺的,就象白天與黑夜交替,永遠(yuǎn)沒有重疊,但彼此都離不開誰,沒有黑夜哪來的白天?   所謂的負(fù)能量充其量代表了一種迂回曲折的生活方式,其實講敘的都是正面的道理。   世事本艱難,好好活著,即使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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