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距現(xiàn)在已經五個多月了,門清,你現(xiàn)在哪里?我沖上陽臺深呼吸了幾口,天色漸暗,黃昏將雨的傍晚,氣壓很低,我忽然喘不過氣來。走出門,融進人流里,沒人注意我正淚流滿面,混跡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她們趕著回家,我卻漫無目的。
我去了一趟門清的老家,敲了很久的門,只傳來一句充滿戾氣的女聲:“門清不在,死了?!?p> 我不甘心,我在她家門前守了十幾個小時,直到有人報警說我是可疑人員被請進派出所。做完筆錄我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
很快又是一年春天,我回到南京找到一個單位實習,每天經過秦淮河去單位,每天傍晚再經過秦淮河回家。
周末,我沒有坐車,只是信步走著,去秦淮河畔隨便走走早成了我的習慣。秦淮河的水依舊涓涓流淌,微風拂過,細細的波紋在蕩漾,幾株垂楊柳吐了點點新綠在微風里搖曳......
“青楊柳,青楊柳,
昔日青青今在否,
縱然長條似舊垂,
可惜攀折眾人手”
耳邊仿佛又傳來門清的吟唱,河水依舊孜孜不倦流淌,早就將悲歡調成靜音了嗎?風吹過,聽不出一點悲喜。
這些天我利用周末去遍了我和門清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只剩下一個地方還沒去,就是加州重炮。
一年多的食不甘味,早已讓我瘦弱不堪,穿了第一次看見門清穿的漢服,我將長發(fā)挽起,戴上門清最愛的珍珠耳綴,是的,我打了耳洞,門清說過耳綴會增加漢服搖曳的美,白色深衣,淡藍色襦裙,腰間披著淡藍薄煙紗,這樣,我們就算是同游故地了。
來到店里,店員很快認出我來,囁嚅著問要不要通知楊總?我淡然一笑道:“不用了,今天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p> 我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點了一壺門清愛喝的花茶,店員還是通知了他們老板,他來到我桌前坐下,有些不安地看著我。
“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瘦回來了?有些東西已經時過境遷,你別往心里去”...
...
一個年輕的學生模樣的女生走了過來,“大白楊啊,讓我好找”.
楊光照尷尬起身,親昵地拉過她道:“這是我女朋友,悠悠....”
“讓我猜一猜,悠然見南山的悠,好名字”我接過話茬,微笑著看向他們,我自己都沒料到會這么平靜,
“是的,的確是,呵呵”楊光照呵呵笑著,一直盯著我的表情,轉過頭對那個女生柔聲道:“乖,去里面等我一會兒,我有客人,等會兒就去。”女孩立刻笑著離開了。
“楊老板,這壺清茶是門清的最愛,這身漢服也是我第一次見門清的穿著,不知道門清留下的孩子咋樣了?”
“那孩子送到福利社去了,你怎么想起問?”
“什么”我差點驚得坐不住,“難道楊子易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嗎?自己做過什么自己不知道?”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那是子易的孩子,那種女人私生活那么復雜...”
我拿起手中茶壺奮力砸過去,保安迅速將我拖到門口,楊光照一只手捂著額頭,一只手向那些保安擺著手,“丟門外就好了,下次來就報警”。
我在眾人驚愕的眼神里爬起身,細致拍凈身上每寸塵土,拍著拍著,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周遭小聲的議論著:“這女人八成瘋了”。
“就是,八成想穿越回古代想瘋了”
“哈哈,大概真是”。
我迅速擦干眼淚,無視著周遭奇怪的眼神漠然離去。
人生路匆匆,沒有什么相聚是貫穿生命的始終。我們踐行的前世的果,種著來世的因,緣來緣去,都只是上演預定的劇本。
幾經周折找到門清的孩子,我在秦淮河畔開了個漢服店,里面掛著各種時期的漢服,每一件都有標注著哪個朝代的仿品,店內經常焚上一爐檀香,慢慢撫琴彈奏一曲《千年一嘆》,
每年燕子銜泥,每年接天蓮葉無窮碧,每年草長鶯飛,每年暗香滿地...
我等故人歸。

二騎絕塵
謝謝你們看完,最近五個月,我有一場重要的考試,暫時不更了。十月再見,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