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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尊

第十四章

玻璃尊 古韻騰蛇 1625 2020-05-05 13:51:54

  清晨。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病房里,羅橋還在沉睡中。似乎被夢魘住的模樣,一雙細(xì)長的柳葉眉時緩時蹙。

  在夢里,她正坐于滄海的一葉扁舟之上,四下黑洞孤寂。她怕極了,盡力把自己身軀蜷縮一團(tuán)。卻是突然,海上忽起了強大漩渦,準(zhǔn)備要把這暫時的倚靠也吸附過去。她慌忙用手充當(dāng)雙槳去劃,可是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是這樣的渺小。

  最終她放棄了掙扎,安靜的等待死亡。

  “砰~”

  就在這危急時刻,不知從哪拋來的長長繩索鉤矛,套住了這即將沉沒的扁舟。然后順著漩渦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動,直達(dá)淺談海岸。羅橋睜開眼睛,面前薄霧漸漸,卻是看不清牢固繩索的另外一頭,她對那個模糊身影大聲問道,“你是誰?”

  雷柏霖拄著拐杖坐去羅橋床前,低頭凝視夢魘的人,伸手擦掉她額頭的細(xì)小汗珠,在想去撫摸那憔悴的臉頰時,又收了回來,轉(zhuǎn)而換作輕柔了下那微皺的眉頭。

  “你是誰?”羅橋大喊聲中驚醒,美目對上一雙愣怯的眼睛。

  “我……”雷柏霖心中一顫,下意識里想起身。

  “別走!”羅橋抬起身,用力拽住了他衣角,說道,“你別走!”

  “你……做噩夢了?”雷柏霖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為什么怕我?”羅橋問道。作為一個英俊剛烈的男人,為何一直懼怕她一個小女人。

  雷柏霖也一直疑惑這個問題,哪里能答得上,于是愣在那里。

  羅橋見此,換了個輕柔語氣,說道,“坐下吧。”

  “好?!崩装亓貞?yīng)著,卻是沒有坐在床上,換作坐在了一旁皮椅。

  “現(xiàn)在答應(yīng)娶我了嗎?”羅橋躺了回去,扯他衣角的手并未放開,儼然有種“恐嚇”的味道。

  雷柏霖輕輕點了兩下頭,既是發(fā)自肺腑,只不過,還是提了要求。

  “我們可以結(jié)婚,不過除了最親近的幾個人,不要讓別人知道。而且……我們只是搭伙過日子……”

  明面上是婚前約定,他實際上是在為羅橋考慮,他想著有一天自己真沒有復(fù)原的希望了,她也好有重新的選擇。

  羅橋怎會不知?所以心里一陣難受,面上笑了笑,應(yīng)道,“好?!?p>  結(jié)婚,原本是讓人興奮的一件事,而到了他們那里,既不正式,也沒有象征愛情永固的鉆戒。這一切不是因為雷柏霖拿不出那錢,是因為羅橋,她主動提出來的,她跟他說,自己不喜歡那些俗物,他們?nèi)缃襁@種情況,應(yīng)該把錢省下,用到該用的地方去。

  羅橋的做法不是沒有道理,她和雷柏霖未來的休養(yǎng)之路,是需要用錢鋪起來的。

  雷柏霖雖跟許喬關(guān)系近,但從不多拿一分額外的錢,算起來他也不是什么富裕之人,要不然自己母親生病了也不會去住那一般病房。

  沒過多久,他倆也一前一后出了院,許喬怎么都沒攔住,倒是知道他倆真要結(jié)婚,心里平多幾分歡喜幾分憂。

  又是過了一個月,雷柏霖的外傷漸漸痊愈了,他便帶羅橋一起去老家接回了避暑的母親。

  雷母見相中的人終于如愿變成自己的兒媳,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伤恢?,要求低調(diào)完婚的兒子兒媳根本不可能給她生孫子。兩廳室的房子,有她在的時候,雷柏霖都是在羅橋床旁打地鋪,一分漢界都沒逾越過。

  再說說作為幫兇的“亦舒花”老板,在事發(fā)后躲了起來。不過任他遁入了哪里,還是被孫偉杰帶人給挖了出來。最后,不知是誰的主意,或是,只是他為了保全自己,主動提出了,把酒吧以低廉價格給了羅橋。

  于是。

  幾十個晝夜過后。

  “天涯知己?”

  站在酒吧門前,雷柏霖抬頭看向剛剛掛上的新招牌。

  羅橋把“亦舒花”接管過來給改了名字,一并把經(jīng)營方式一同改了。她站在雷柏霖身旁,望著古式牌匾,帶有深意的說道,“我希望這里不僅僅只是一個喝酒消愁的地方,它還會是所有失意人,在音樂聲中找回自我找到自我,最好找到知己的地方?!?p>  音樂可以怡情,可以給人身心帶來愉悅。相同于感情,相同品性的人定會有共同喜愛的曲調(diào),就像高山流水、笑傲江湖。他們在相知的那一刻,便不分男女,沒有通俗限制。他們一起,純粹的聽聽喜愛的歌曲,簡單的欣賞清爽的舞美,再一起品嘗藝高調(diào)酒師搭配出的炫彩佳作。

  這會是多美好的畫面??!

  “天涯自己”,從掛上起,就不單單只是一個音樂酒吧。

  又是過了半個春秋,我遇到了相伴一生的男人,他叫楚江河,是個做餐飲的老板。結(jié)婚后,我辭去了賣服裝的工作,經(jīng)羅橋幫扶,拿下了一個大牌女裝在海城的獨營權(quán)。

  再說羅橋,她婚后的人生,簡直開了掛,真是如那焚身的鳳凰涅槃重生了。

  英語,法語,意大利語,日語,韓語,五門外語做到了精通。琵琶,古箏、古琴、鋼琴等等挨個學(xué)了遍。

  不要以為這些就結(jié)束了,她還自學(xué)了理財、金融,學(xué)會了攀巖,拿了跆拳道黑帶,“天涯知己”被經(jīng)營成了海城最好的酒吧,等等等等。

  我說過的,她不是一般人。

  六年后。

  亞洲經(jīng)濟交流會舉辦在了海城,讓這里一下受到了萬眾矚目,有種意要一鳴驚人的陣勢。市政府趁此機會準(zhǔn)備大力招商引資,全面擴張新城改建,致力于把海城往趕超一線城市的道路上跨步。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歸于一個人的決定。

  幾日枯燥的論壇會結(jié)束了,李氏酒店承接了驅(qū)趕凡塵的豪席盛宴,并在這里舉行了謝幕匯演。為此,特地清了場,四周做了極嚴(yán)格的安保工作。

  是夜。

  剛剛好的時間。

  會場內(nèi)的匯演已經(jīng)開始許久了。

  一輛掛有京都牌照的黑色豪車才緩緩?fù)T趫鐾?,司機疾步下來,立馬去開了后車門,小心伺候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下車。

  明光錚亮的皮鞋踏地,轉(zhuǎn)而在瀟灑動作之后,一身特制西裝革履的俊男下了車,緊接著,從副駕駛下來的助理猶豫再三走近跟前,恭敬卻是帶有揣測的望著他,“先生,小少爺那邊來電話了,說……小少爺母親有事找您……”

  那俊男聽后瞬間眸色更清冷了一分,流轉(zhuǎn)眼神中回看了助理一眼,那助理忙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提一個字。

  身后的座駕開走,助理被留在了會場外,他憑著市政府特批的標(biāo)識,進(jìn)去后,一路暢通無阻,獨自坐上了通往頂層的專梯。

  這小小海城,他第一次來,繁華程度不能跟隔壁的柳城比,更不用說京都。如若不是被這天大的幸運砸中,有了可開發(fā)的資源,要不是馬市長幾次三番盛情邀請,他想,他絕不會來。更不會騰出些心思來見一見略有耳聞人。

  這個幾年都沒被林氏吞掉的李氏,竟然是自己退出海城。

  “?!?p>  通往頂層的專梯在十六層時突然停下了,可門開了,沒有進(jìn)來人,他正仔細(xì)看那海報,待瞥過神來,電梯門慢慢合閉間,一個紅衣長發(fā)女人過隙而去。

  他對白色和紅色由來敏感,下意識里想按開門鍵,卻轉(zhuǎn)念停住了動作。

  多年不曾這樣沖動,如今是怎么了?

  他詫異著自己行為,到了頂層,出了電梯,去了會場,不想被溜須拍馬的叨擾,選擇坐去了不顯眼的角落。

  馬市長不便出席,安排專門人負(fù)責(zé)招待,特地叮嚀吩咐,京都來的GL集團(tuán)總裁要好好招待,絕對不能怠慢了一絲??赡秦?fù)責(zé)人尋了幾遍又是沒尋到人,心里真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

  旁邊的李亓山面色淡定坐著,眼睛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空位置,又低頭看了眼時間,不知腦中想些什么。林止天從旁也看了眼那空位置,一個下屬過來了,湊近跟前說了些話,他便跟一旁坐立不安的負(fù)責(zé)人說,“放心吧,關(guān)總來了?!?p>  “來了?在哪呢?”負(fù)責(zé)人忙要起身,被林止天緩笑阻止,靠過去,悄聲說道,“我們這位關(guān)總啊,最不喜人打擾,他既然不想來這前排席位,就隨他吧,否則再惹他不高興,我們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p>  林止天說得真切,負(fù)責(zé)人僵笑了幾下不敢再尋人了。

  話說這京都來的GL集團(tuán)關(guān)總,便是當(dāng)年那個關(guān)赫。

  八年前的那場聯(lián)姻,解救了瀕臨破產(chǎn)的關(guān)家,從此關(guān)赫也接過了關(guān)家掌門人的身份。關(guān)雎兒說的沒錯,他是天才般的人物,只要他肯,定會超越所有人。

  現(xiàn)如今的他,不僅金融界稱霸,涉獵地產(chǎn)、藥品、新能源等等,幾乎能攬錢的企業(yè)翹楚均有他的股份,資產(chǎn)更是無法估計。想要攀附巴結(jié)的人實在數(shù)不勝數(shù)。

  就是這樣儼然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卻是因丟失了的人,那顆心變得再無溫存,面上也再無明朗笑容。換作的是桀驁跋扈,是冷漠涼薄,還有令無數(shù)對手顫栗的雷霆手段。

  關(guān)氏集團(tuán)改為GL集團(tuán),一般人都不懂得,G是關(guān)赫,L是羅蘭。

  對待逼迫聯(lián)姻的那家,他臥薪嘗膽,僅用了三年時間,便反轉(zhuǎn)一般把那氏盡數(shù)吞并,那家背后的政府勢力也隨著國家反腐行動中瓦解,此后京都再無四大豪門,關(guān)家,做到了一枝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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