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破界
“這tm是核彈爆炸嗎？”白淼看著天空中那道不然往外溢出一縷空間亂流的黑色裂縫，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就算是核彈也不可能像這樣把空間給炸開一條裂縫吧？”
這是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一只強大的神獸擁有著多么可怕的破壞力，而且這只虛空雀只不過是其本體遺留下的一個能量體，可想而知，若是剛才進行戰(zhàn)斗的是它的本體，或許就不是出現(xiàn)一道空間裂縫這么簡單了。
小吾緊繃著小臉感受著由虛空雀的攻勢產生的能量余波，半晌，才得出了一個連它自己都難以相信的結論：
“老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只虛空雀應該是一只實力無限接近于圣階的天階神獸。而且，從它使用的能量來看，它應該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空間屬性的神獸?！?p> “無限接近圣階？這么牛逼！難怪只不過是它留下的一道能量體，就能制造出如此恐怖的空間裂縫。
”
白淼忍不住一陣咋舌道。
“除此之外，它應該并不是我們圣界的神獸，因為它的額頭上并沒有圣紋的存在?！?p> “圣紋？就是你腦袋上的那個印記嗎？”
白淼疑問道。
“沒錯。我們圣界一共有三種靈魂印記，分別是星界的星紋，羽界的羽紋以及靈界的靈紋，就連邪惡墮落的冥界神獸，也有著冥紋的存在?！?p> “我明白了?！?p> 白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小吾所說的圣紋大概等同于人類世界中的身份證，是用以辨別其身份的一種標識。
就在這時，天空中那深不見底的裂縫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緊接著，那片曼陀羅的花瓣竟然完好無損地從里面飄了出來，只不過鐫刻在其上的暗金色花紋相較于之前顯得黯淡了許多，顯然虛空雀之前那一擊給它造成了不小的損耗。
虛空雀難以置信地看著從空間裂縫中安然脫身的曼陀羅花瓣，本就因為能量消耗過度而顯得有些虛幻不定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陣顫動，似乎無法相信戰(zhàn)無不勝的自己竟然會敗給一片小小的花瓣。
它看了眼自己那由能量凝成的軀體，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黯淡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似有所悟的明亮。
旋即，它忽然發(fā)出一陣無奈且?guī)в袔追直莸男β?，那幾近透明的身體在其意味深長的笑聲中，緩緩化作漫天光點，消逝在了虛空之中。
隨著虛空雀化作能量光點融入天地，原本橫亙在白淼他們前路上的結界因為失去了能量的來源，很快也徹底消失不見。
而在結界被破除掉之后，曼陀羅花如同完成了使命一般，將先前承受了虛空雀全力一擊的花瓣召回到身邊，然后便隨著籠罩在它身體周圍的黑色霧氣，緩緩遁入幽熒草上面的鬼臉中，不見了蹤影。
白淼從曼陀羅花瓣毫發(fā)無損地從空間裂縫中現(xiàn)出身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它不放，直到它跟隨著曼陀羅花完全融入幽熒草之中，他才收回目光，沖一旁的小吾問道：
“兒子，這幽熒草究竟什么來路，竟然連準圣階神獸的攻擊都能抵擋得住?！?p> 小吾似乎對白淼的三分鐘記性很是不滿，只見它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道:
“老爸，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幽熒草可以無視結界釋放的一切能量嗎？別說是準圣階級別的結界了，就算是圣階結界，也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它又怎么稱得上是冥界至寶呢。更何況，剛才那只虛空雀只不過是一個能量形成的化身，它能發(fā)揮出來的戰(zhàn)力極其有限，頂多和一只剛剛突破到天階的神獸相仿。”
“照你這么說，這破草即使是在冥界，應該也十分稀有吧，為什么它會出現(xiàn)在地球上的一家酒店里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剛才在它釋放出曼陀羅花的時候，我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熟悉的陰冷氣息，也許，它是被某只來自幽冥之地的高階冥獸不小心遺落在了地球上。”
“敢情那些冥獸也是些丟三落四的主，這么厲害的制敵手段也能到處亂丟，難怪它們斗不過你們神獸呢?！?p> 白淼忍不住吐槽道。
“老爸，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冥獸。數(shù)百萬年前的那場驚天動的圣冥大戰(zhàn)，圣界可是以三比一的戰(zhàn)損為代價，才堪堪將它們擊退。我們星界的界主便是在那場戰(zhàn)斗中，遭到了兩個邪皇的圍攻，不幸隕落在了荒古時期的地球上?！?p> “荒古時期？地球？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白淼連問了三個“不會吧”來表達自己心里的驚奇與疑惑。
小吾不明白白淼為什么突然采用這樣抽象的表達方式，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接著說道:
“沒錯，那時候的人類，還只是生活在樹上的猿猴的一支，根本無力抵御強大而暴虐的冥獸。若不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神獸殊死抵抗，用自己的生命拖住了冥界大軍的腳步，為圣界的援軍爭取到了時間，也許現(xiàn)在的地球早就淪為冥界的屠宰場了?！?p> “唉?！?p> 聽見地球上的神獸做出的犧牲，白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它們不挺身而出的話，難道讓一群手無寸鐵的猩猩拿著石子兒去丟那些冥獸嗎？估計別人隨便吐出一口能量光波，都能讓它們死傷無數(shù)吧。
只是這些神獸沒想到的是，百萬年之后，當過往舊事被歷史的塵埃掩蓋，它們這些地球的救世主，人類的救命恩人，卻被當作異類和怪物來對待。
當它們因為世俗的偏見而不得不躲進深山老林和海底深溝，茍且度日時，心中會不會產生一絲后悔與悲涼？
“老爸，你沒事吧？”
小吾看見白淼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起一抹悲戚，不由關切地問道。
“?。俊卑醉祷剡^神來，說道，“我沒事。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些冥獸為什么要入侵地球？該不會只是想拿那些古猿來打牙祭，以滿足它們的口腹之欲吧？
“那倒不是，它們侵入地球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想要征討圣界。因為包括四邪皇在內的所有冥獸都認為自己并沒有錯，從而對把它們放逐到冥界的圣界產生了極強的怨念，一心想要顛覆圣界的存在，它們的靈魂印記就是在那時候被怨氣同化成了冥紋?！?p> 小吾解釋道。
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白淼便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既然如今結界已經消失，當務之急自然是要找到小吾的好友——玄羽。
就在白淼正要開口問小吾接下來該怎么走時，他忽然感覺到屁股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他下意識地扭過頭一看，只見一根手臂長短的箭矢不偏不倚地插在自己的屁股上，整個箭簇都幾乎沒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但他并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有一股強烈的麻痹感從創(chuàng)口處迅速地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媽…逼…被…陰…了…”
當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時，白淼再也控制不住逐漸變得癱軟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在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秒，他只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便看見一張用樹藤結成的大網(wǎng)從天而降，罩在了反應不及的小吾身上。
“完了，這下死定了。”
這是白淼心底的最后一個念頭，接下來迎接他的，便是無盡的黑暗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