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叔,陳叔,你這說的太有道理了?!?p> “我教你這個腿法,就是讓你以后打不過了,就趕緊跑,別傻乎乎的挨揍,甚至丟了性命。人要是丟了性命就什么都沒有了,跑了不丟人!”陳叔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哎,陳叔,你剛才不是說這武功輕易不傳嗎?否則會對不起列祖列宗。”陳少銘是一個有問題就問的好孩子。
“我剛才說的刀法,我這個祖?zhèn)飨聛淼牡斗ó斎徊荒軅?,這是要留給我兒子的。這可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錢,以后還要傳給我的孫子。
但是這個腿法就不用了,因為本來也不是祖上傳下來的。是我機緣巧合,從一個我救的人那里得到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缺的那只腿,不由苦笑了一聲:“而現(xiàn)在老天爺,又拿走了它!
現(xiàn)在你又救了我,救了我們這一家,我再把這個腿法傳給你。真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
“陳叔,你別這樣說,你說的我有點瘆的慌。”陳少銘感覺心里有點毛毛的,這還帶詛咒的?
“對了,我能問一問,當初你救的那個人,他傷到哪了?”陳少銘有點好奇,也似乎為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當然是傷到腿了?!标愂謇硭斎坏恼f:“要不然,以他那么好的腿腳,有這么厲害的腿法傍身,能被逼到那種境地?”
“陳叔,你這說的太可怕了。我都有點兒不敢接你這個秘籍了。”陳少銘盤算著:“你當初救的人傷了腿,給了你這份腿法秘籍?,F(xiàn)在,我又救了你。你也是傷了腿,也要把這份秘籍傳給我。我感覺這份秘籍好像燙手啊!陳叔,能不能給我換一個?”
陳叔氣急敗壞的說:“我他媽就會兩種。一種還是祖?zhèn)鞯?,打死也不能傳給你。剩下就這一種,你要是怕了,那就都不選了,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吧。
哎,要我說,做普通人也挺好,不用打打殺殺的。再說像你這么有錢,以后一定會更加有錢。你不學武功,一樣可以過的很好。你就算擔心自己的安全,花錢請一個武林高手做自己的保鏢,不也是一樣的嗎?”
“不!陳叔,你不明白?!标惿巽懳站o了拳頭:“武功不僅僅是武功,還是我年少時的夢啊。誰年少時沒有這樣一個夢,沒有一個仗劍走天涯的夢。路見不平一聲吼,拔刀相助,最后只留下背影,不留下姓名。小時候誰沒有這樣一個夢?。 ?p> “哎,你現(xiàn)在想的,可能和你以后過的,很不一樣,甚至是相反的。你畢竟還是太年輕。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你以后就明白了。我現(xiàn)在怎么說,你也不會理解的。
看來你要是學這個腿法,那我就講講這個腿法。秘籍里面主要講的就是經(jīng)脈。你要打通的經(jīng)脈,是從你的丹田,一直到你的腳趾頭的經(jīng)脈?!?p> 陳少銘有個懷疑:“陳叔,這一部分,不會當初那個高手,也給你留了一手吧?”
陳叔搖搖頭:“那倒不會,這個經(jīng)脈只是基礎問題。而那個他留一手的近身搏斗的部分,主要是在于經(jīng)脈的運用和配合的步伐。而打通了經(jīng)脈以后,只需要一點小技巧,運用一部分經(jīng)脈運轉(zhuǎn)然氣,就能做到長時間的奔跑,讓你的敵人只能跟在你后面吃灰。
打個比方說,你打開丹田只是第一步;從丹田打到雙腳是第二步;運用這一部分的秘籍,使用經(jīng)脈,讓自己瞬間加速,這只能算是第二步半;最后沒有的那一部分,就是經(jīng)脈的精細操作。這也是最難的和最核心的,這才是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所以說,打通經(jīng)脈這一步,他倒是沒有給我留一手。
經(jīng)脈的作用可以說,就是你從丹田把然氣運輸?shù)剿闹?、身體各個部分的一種運輸管道。就像是有些山上有一眼泉水。如果想把這泉水引到山腳下的家里,他怎么辦呢?
他先是砍了一些竹子,把那個竹子中間的竹節(jié)捅開。然后從泉水那里一直鋪到家里,把它們連接在一起。這樣泉水,就通過這些中空的竹子,一路運送到家里,就能喝到水了。
打通經(jīng)脈其實就是做竹子管道的這一步?!标愂逡豢跉庹f了這么多,有點口干舌燥,就停下來歇一歇。
陳少銘趁機提出問題:“那如果不打通經(jīng)脈,身體內(nèi)丹田內(nèi)的然氣,就不能向其他地方運輸了嗎?”
陳叔又繼續(xù)開口道:“其實也可以。只是就像我剛才舉的那個例子。如果不用竹子做管道,讓泉水從山地上面流下來,那泉水就會流的到處都是,很快就會被太陽蒸發(fā)了。到不了山腳下,泉水就一滴也沒有了。
所以說這種方法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很不值得?!?p> 陳少銘點點頭:“我懂了陳叔。感覺你講的很清楚,打通經(jīng)脈好像很容易啊。”
陳叔不屑一笑:“你只是聽得容易。打通經(jīng)脈,可是要在你身體內(nèi),在你的肉中,硬生生的開辟一條通道。而且你一直開辟一直疼,不但疼,還又麻又癢。
打通經(jīng)脈,就是用你丹田內(nèi)的然氣,擰成一股繩,一點點從你的肉中去鉆出一條通道來。
你想想,你可能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都這樣,天天疼的死去活來。你還能忍受得了嗎?”
“這么慘?這么恐怖?”陳少銘嚇得咽了一口口水,有點想打退堂鼓了。不行,還沒有做下去就被嚇退了,還能圓自己的武俠夢嗎?以后還怎么出人頭地?
自己寒窗十幾年,難道就不苦了嗎?我就不信,打通經(jīng)脈,還能比這個苦,花的時間還能比這個長。埋頭苦干兩三年,敢叫日月?lián)Q新天。我陳少銘就不信這個邪!
...
??!?。“?!
陳少銘疼得大喊大叫。
陳叔正在手把手的教陳少銘,怎么用然氣打通經(jīng)脈,陳少銘就已經(jīng)有點受不了了。
其實疼,倒也不是特別的疼。就像是手上扎了個簽子。主要是它又麻又癢,而且還在肉里面,撓也撓不到。正是這種無能為力,讓人非常的想抓狂。
他想起了趙公子那天說的話,小時候受不了這個苦。當時自己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嘲笑他。現(xiàn)在陳少銘有點理解他了。果然沒受過別人受過的那種苦,就不要嘲諷別人為什么沒有堅持下去。
“別喊疼,不然只會讓我瞧不起你。”陳叔一邊用手抵著陳少銘的丹田,一邊開口:“這點疼就受不了了?你還怎么出人頭地?你練武還有什么用?你也練不出什么來。還不如把錢花出去花天酒地的好?;厝ト€老婆,嬌妻美妾的過得不好嗎?”
明知道這是陳叔在激勵自己,是激將法,但是陳少銘心里確實有一團火,一股無名的火,讓他咬著牙堅持了下去。
終于,陳叔停了下來,打通經(jīng)脈告了一段落。
陳少銘只感覺肉里疼得厲害,但身體里面好像多了什么東西。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咱們先去吃飯吧?!标愂甯闪诉@么長時間,也累得不輕。
陳少銘剛開始喊疼,過了一段時間,就不感覺到怎么疼,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感覺了。
陳少銘本來還想扶著陳叔,陳叔卻還是堅決的推開了他。陳叔拄著那根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身后跟著陳少銘和他的老婆兒子。在夕陽的余輝下,他們好像一家四口呀。
本來陳少銘要帶他們?nèi)ゴ缶茦?,好好的吃一頓。但陳叔嚴辭拒絕了:“只要能吃的好,吃的飽,不必追求吃的那么貴。你有那個錢,多請我吃幾頓不好嗎?”
陳少銘覺得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只好答應以后多請他們出來吃飯。
最后他們找了一個小館子,也不點素菜,全是大魚大肉。果然,人對肉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
陳叔的兒子說,這是他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他以后有錢了,他要天天吃,頓頓吃,怎么也不會吃膩。
聽到這話,陳叔本來意志堅強的面容上,眼角好像閃著光。
“老板,給我上酒?!?p> 兩碗酒下肚,他終于嗚嗚的哭了出來。
他擺擺手,讓老婆兒子先走。陳叔的婆姨,知道自己的丈夫和陳少銘有話要說,就牽著兒子的手走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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