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溫柔的聲音響起,沒有想象中的暴力與抽打,少年驚愕地看了看雪靈。雪靈很美,她的眼睛很純,像什么都沒有裝,又像什么都裝進去了。
現在,他從雪靈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一張狼狽蒼白憔悴的臉,這張臉與雪靈的臉是格格不入的,就像他屬于黑暗與污垢,而雪靈屬于光明與純凈。所以,北盈有些自卑地移開了目光,將臉偏向了另一邊。
他本就是一個不該存在世上的人,他沒有資格站在她面前,要不是掛念著母親,剛剛行動失敗他就該死了,可是,他又不敢自殺,他怕,所以,他以為對方會把他砍了,那時他是有點解脫的快感的,可現在,雪靈的態(tài)度讓他有點無可適從。
面對北盈的態(tài)度,雪靈并沒有生氣,反而更心疼了,這個少年到底承受了多少?雪靈想著自己應該再包容一些,于是,再次輕聲地問: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跟我說,能幫得上忙的話我會幫你的。
北盈聽到更是詫異,他不懂,這個剛剛見面的人為什么會對他那么好,他明明已經不理她了,她居然還繼續(xù)問,心里有一股暖暖的感覺,他覺得身子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入冰霜,好,就讓他任性一回吧,有些溫暖他想抓住。
當北盈再轉過臉來,雪靈對上他的眼睛,雪靈看到他眼里是滿滿的信任與依賴,沒有任何算計,雪靈都有些驚訝了??裳╈`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微微笑著。
“我叫北盈,我母親是北家人,沒有父親,所以我也生活在北家”。很簡單的一句自我介紹,他的聲音很清,很純,帶有一點點的小磁性,有點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聲帶,可是,聽起來很舒服。
雪靈突然很喜歡這個少年:北盈,我接下來要去找人,你是要跟我一起還是要回家?
雪靈的一個問題彈出,不僅是北盈嚇了一跳,連風千塵也嚇了一跳,他這是要失寵了嗎?難過,真難過。
不過,正專心看著北盈的雪靈并沒有發(fā)現風千塵的異樣,北盈聽到這個話,說不震驚是假的,在北家,除了母親,從來沒有一個人關心過他。就因為他是野種,在北家根本抬不起頭,連下人都欺負他。
小時在外面被人打了,他也是收起一切的情緒回到家里,用笑臉對著母親,然后再自己一個人慢慢清理傷口,因為他知母親已經很辛苦了,他不想再讓母親擔心。不管多難,只要母親還在他身邊,他就能挺過去。
可是,慢慢地,他長大,五官也長開了,他們對他也起了不一樣的心思,他們轉換了手段,不再動手打他了,反而是故意扯他的衣服,故意裝著不小心摸到他,利用各種語言挑逗他,這些他都可以忍受,再難聽的話他都可以假裝沒聽到,不理會。
可那天什么都變了,小爺路過發(fā)現了他,直接叫人把他抬回了他房間,還給他下了藥,他也只是個十多歲的人,一開始他不懂那種感覺是什么,熱的燙人,感覺衣服都是多余的,想要冰涼的東西,幸好那天小爺沒有回房,他一個人也生生熬了過來。
第二天,小爺不理會還躺在床上虛脫的他,直接帶一個女子就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活春宮,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原來倆個人之間還能有這種操作??刹蝗菀装镜剿麄兺晔?,他以為解脫了,可以回家了。
沒想到,小爺又給他下了藥,不過,他還是沒回房,依然讓他一個人熬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帶回了一個男子,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男子,他看到,男子被他整得好慘,比女子整得更慘,那一刻,他是怕的。不懂情的他也知道了小爺是男女通吃的,他也終于明白平時那些人對他的挑弄是怎么回事了。
到了晚上,他沒有再被下藥,可是,小爺回來了,他邪邪地笑著對他說,已跟我母親說,帶他來這玩幾天,他母親是同意的,還說難得我終于有了玩伴。那一刻,他心里的恐慌無限放大,他好怕,他好怕小爺對他會對他帶回的男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