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芮云正有些得意,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見是宮里正受寵的苓嬪,雙手捂著腹部,神色苦痛,桌下,有一只摔碎的釉瓷彩碗。
苓嬪原是一名浣衣宮女,并無家世,只因姿色出眾被當今圣上看中,先是封了更衣,再是采女,貴人,有幸懷上龍?zhí)ィ瑫x升為嬪,但她恃寵而驕,甚至連溫貴妃都不放在眼中,平日里多有不敬之意。
但此刻苓嬪面色蒼白,臉上滿是汗珠,縱是溫貴妃這樣喜怒不行于色,這時也露出了大驚之色。
“快,抬往偏殿,傳宮里所有當值御醫(yī)?!睖刭F妃畢竟執(zhí)掌后宮多年,只一瞬間便恢復(fù)冷靜。
之后便見偏殿嬤嬤,宮女,內(nèi)官,御醫(yī)們進進出出,忙碌無比。
兩個時辰后。
“怎樣?”溫貴妃看著跪了一地的人,皺了皺眉,問著御醫(yī)醫(yī)首道。
御醫(yī)醫(yī)首身子抖了抖,頭猛地磕在地上,大聲道:“貴妃娘娘,臣……死罪,苓嬪娘娘腹中之子……未能保住……”
腹中之子?
溫貴妃眼中劃過一絲疑惑,為何不是腹中龍?zhí)ィ?p> 目光閃了閃,屏退殿中人等,只留史嬤嬤一個侍候。
“本宮聽你話中有話,你可以明說了。”
“貴妃娘娘,臣該死,這話說出來必是死罪,但若不說,更是罪加一等?!?p> “說出實話,本宮保你性命?!?p> “回貴妃娘娘,苓嬪娘娘腹中……并不是龍?zhí)?,皇上行事的記錄,一直都是臣來做,若是龍?zhí)ィ丝讨辽僖讶齻€月,但那個孩子,臣剛才看了,最多兩個月。”
“你是說,苓嬪……”溫貴妃嘴角一絲察覺不到的冷笑,看著跪在地上的御醫(yī)醫(yī)首,慢慢道:“本宮知道了,但是……”
御醫(yī)醫(yī)首忙道:“臣會立刻辭去太醫(yī)院職務(wù),帶著家人隱居,此事絕不會泄露半句。”
溫貴妃頜首:“知道了,去吧。”
待御醫(yī)醫(yī)首退下后,史嬤嬤面色浮現(xiàn)擔憂之色:“娘娘,就這么讓那醫(yī)首……”
溫貴妃瞥了一眼史嬤嬤:“跟著本宮這些年,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史嬤嬤神色恢復(fù)淡然:“奴婢明白了?!?p> “折騰了這半日,本宮也累了?!睖刭F妃說著,將身子微微歪靠在椅上,問道:“都查了沒有?”
史嬤嬤替溫貴妃倒了杯茶:“派去查探的人說,苓嬪是吃了下了滑胎藥的五色浪朵,但這放了藥的五色浪朵,并不是給她準備的,而是另有其人,只是那個被買通的宮女送去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菜肴,就是那時候被調(diào)包的?!?p> “是誰做的,下了藥的菜肴,本應(yīng)送去誰那里?”
“是唐側(cè)妃,那菜肴,本要送去葉侍妾那里?!?p> 溫貴妃聞言,卻并不驚訝,只是冷笑一聲:“第一步,他做到了。”
史嬤嬤有些疑惑的看著溫貴妃:“娘娘是說,唐側(cè)妃的第一步做到了?”
溫貴妃搖搖頭:“那個蠢貨,替人賣了命,還蒙在鼓里,本宮說的人,是蕭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