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救贖之路（1）
昏暗的房間內，阿斯瑪坐在赭石色的辦公桌前，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帶有機密標識的數據文件在他的眼前高速地閃過，猿飛站在他的身后，暗淡的老式吊燈照在他們的頭頂，老舊的燈絲發(fā)出著微弱的電流聲。
屏幕中快速地變換著各類窗口，最后停留在了一副由照片與文字組成的畫面上。照片中，橙色頭發(fā)的男孩低垂著眼，眼角還殘有未干的淚痕，猙獰的黑色印記蝰蛇般盤曲著他的半張左臉。
“就是這個孩子么？”
阿斯瑪叼著細長的煙卷低聲問道，青灰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身前。
“沒錯，就是這個孩子，那張臉見過就沒法忘掉……”
猿飛盯著照片中那雙充滿悲傷與孤獨的橙色瞳孔沉聲道。
“這孩子名叫吳重，B市人，21年前出生于B市南面的一家公立醫(yī)院內，父親是一名建筑工人，母親是餐館的雜工?！?p> 阿斯瑪輕輕滑動鼠標，密集的檔案信息滾動著出現在他們面前。
“六歲那年父親離家出走，似乎一直是他的母親在照顧著他?！?p> 阿斯瑪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繼續(xù)滑動著鼠標向下瀏覽，一份頗有年代感的新聞報道的掃印文件從屏幕下方慢慢滾動了上來。阿斯瑪抬眼掃過文件頂端那行突出的黑體字：“母親患抑郁癥自殺，將十三歲男孩獨自留在家中”。
“八年前的一天晚上，B市警方接到了一通來歷不明的報警電話，對方稱城邊的自建房內出現了兇殺，但是當警方趕到現場時只找到了這個孩子，他的母親已經死了?！?p> 阿斯瑪看著眼前的屏幕緩緩說道。
“是這孩子干的么，他殺害了自己的母親？”
猿飛感到有些吃驚，一個身披黑色云紋長袍，雙眼血紅的男人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警方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是這孩子殺的那個女人，并且也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有能力將一名成年女性……”
阿斯瑪一邊說著一邊向下滑動著頁面，屏幕上逐漸浮現出幾張帶有數字編號的照片。猿飛看著屏幕上的照片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不住地顫抖起來，他感覺自己仿佛窺見到了來自地獄的景象。
照片中拍攝的是一間老舊的房屋，房屋內，目光可及之處均是早已干枯的暗紅色血跡，被重擊拍碎的心肺在略微發(fā)黃的墻壁上隱約可辯，下方懸掛著的胃如干癟的氣球搖搖欲墜，底部連接著一條同樣干癟的紅繩。
另一張照片中，碎骨散落在房間四周，仿佛摔碎的白瓷器具。一條蒼白的手臂半掛在布滿裂紋的木制方桌上，桌子中間是早已融化的奶油蛋糕，灰暗的人眼在歪斜的蠟燭之間散發(fā)著毫無生氣的光……猿飛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不忍再繼續(xù)看下去。
“這是當時從案發(fā)現場收集到的照片……由于案件太過詭異且無法找到更多證據，因此不久后警方就以自殺為案件結果草草結案了……這件事件后那孩子似乎也退學了。在我來這之前，局里似乎派出過人員專門監(jiān)控過這孩子一段時間，但最終也沒得到任何有用情報?！?p> 阿斯瑪沉聲道，聲音中透著一絲哀涼。隨后他又將鼠標挪動到了照片的下方，雙擊打開了一個標有mp4后綴的文件。
“這是當時走訪調查的視頻記錄?！?p> “什么？啊，老吳家那女的死了？就是城邊兒上那家，哎呦，我就知道嘛！肯定是他們家那娃娃干的！我跟你們說，你們別不信，我跟你們說啊，他們那家肯定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盯上了！那娃娃是小鬼轉世，要殺人報復呢！你們看看那孩子那樣子，哎呦，邪乎著呢！”
視頻中的女人看上去很是激動，粗壯的胳膊上下擺動著，腰部的肉隨著胳膊的動作有規(guī)律地起伏，像是裝滿了水的氣球。
“這感覺讓我想起了木葉村里的一個孩子。”
阿斯瑪輕輕敲下鍵盤上的空格鍵，畫面隨之定格。猿飛低聲道：
“鳴人……”
“那孩子也是像這樣被周圍人視作妖孽的吧，明明是為了拯救村子而犧牲的第四代火影的兒子……”
阿斯瑪沉吟著，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隨后長嘆一聲吐出一滾青灰的煙霧。片刻的沉默，頭頂的老舊燈絲還在嘶嘶作響，猿飛輕嘆一聲開口說道：
“九尾人柱力……鳴人在查克拉波動時發(fā)生的尾獸化與昨晚的戰(zhàn)斗中發(fā)生在吳重那孩子身上的變化確實是有相似之處?！?p> 阿斯瑪表情凝重。
“你是說，吳重那孩子的身上也隱藏著尾獸的力量？”
“不，雖然從外表的變化來看很像是人柱力發(fā)生尾獸化時的表現，但是我能感覺的到，與九尾的那種查克拉不一樣，吳重身上的那股查克拉中包含著另外一種能量。那種能量，我在西城外的那片山林中也見到過，那種能量不是單純靠修煉就能得來的?！?p> 猿飛緩步到阿斯瑪的身旁，神情嚴肅地說道：
“大蛇丸他們似乎在計劃著奪取那份力量……在他還是我的學生的時候，他就在為某種禁忌的術做著泯滅人性的實驗……若是讓吳重那孩子落入到大蛇丸的手里，說不定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嚴重后果，我有這樣的預感。從我此前探查到的情報來看，那孩子似乎已經在去大蛇丸那里的路上了，可惜從我獲得的情報中還無法確定大蛇丸他們的具體位置，我回到那片山林也是為了調查他的去向?！?p> 猿飛想到自己通過水晶球觀察到的景象，一時汗毛豎起，那具靜靜地躺在昏暗房間中的血紅色尸體，那難以分辨的殘破的人形，還有那堆積在房間四周的腐爛殘肢……他難以想象大蛇丸會對吳重那孩子做些什么，但他可以肯定吳重那孩子正面臨著生命危險，自己要盡快阻止他。
阿斯瑪皺著眉詢問：
“我們目前獲得的情報有哪些能用來確認大蛇丸他們的具體位置嗎？”
猿飛閉起眼睛，努力回憶著那昏暗房間中的各處細節(jié)，記憶如褪色的相片在他的腦海中一張張地閃過。
“試管……溶液……手術刀……那里似乎堆積著很多醫(yī)療器材……那房間里有手術床，看起來像是一間醫(yī)院……墻面上的油漆都脫落了，那些堆積的醫(yī)療器材很多也都生銹了……”
阿斯瑪一邊聽著猿飛的描述一邊仔細地思考著。
“醫(yī)院么……如果是正常的醫(yī)院的話，按理說那些器材也都不能用了吧……按照大蛇丸那家伙的性格，秘密的實驗室不應該選在沒人的角落里么，如果是醫(yī)院的話，那么多的醫(yī)生、護士和病人……難道是廢棄的醫(yī)院么……”
阿斯瑪一邊說著一邊在鍵盤上敲擊著，面前的畫面快速地閃動，一副周邊城市的地圖出現在了屏幕中。
“這附近的多個城市的老舊建筑都在四年前重建過了，也沒有廢棄中的醫(yī)院……”
他如此地說著，忽然間發(fā)現了什么似的，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興奮的光。他將一側的地圖放大，隨后大聲地說道：
“這里！在B市南邊的城外有一間廢棄了二十年的藥品加工廠，停產之后就沒人再去過那里了，因為離城內比較遠，政府也沒有考慮過重建或者拆除它。大蛇丸他們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