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有一瞬間的錯亂,容錦下巴緊緊的抵在瓏羨肩膀,硌的她有些疼,他溫?zé)岬暮粑湓诃嚵w耳畔,癢癢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起來。瓏羨咽了咽口水,趕緊緩過神來,還是救命要緊!她連忙把他身體扶正倚靠在床頭,脫下鞋坐到他床上去,面對著他盤腿坐下,伸手從口袋里掏出錦盒,龍珠緩緩上升,懸在瓏羨和容錦的中間。
暗紫色的光暈打在瓏羨臉上,隔著這片朦朧望著呼吸微弱面色蒼白的容錦,心中猛然一慌??汕f不要有事!深呼一口氣,說不害怕是假的,畢竟被龍珠反噬的痛苦她也嘗試過,伸出右手,緩緩的在半空順時針劃出一個弧度,龍珠被瓏羨的手牽引著,又是那種熟悉而奇妙的力量,順著她的指尖流動著,猛然一推,雖然已經(jīng)龍珠離開她的手掌,但一股強烈的力量將瓏羨拉扯著,她努力讓自己睜開眼,那股藍(lán)紫色的光芒已經(jīng)順著她手掌的方向一點點把容錦包裹住,她就這樣堅持著,被撕扯的疼痛壓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指甲的那股力量,順著龍珠一點點從瓏羨體內(nèi)流逝,眼前開始發(fā)黑,瓏羨咬著牙,堅持..再堅持一下下,慢慢的,眼看容錦的神色在暗紫的光華下逐漸恢復(fù)正常,嘴唇恢復(fù)了血色,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她也終于長舒了口氣。
龍珠的異光消失,恢復(fù)成一顆普通琉璃珠的模樣,直直的掉在容錦的被子上,瓏羨甚至都不想伸手去拾起,只想現(xiàn)在閉眼沉沉的睡去,再也不想醒來,但大腦中最后一絲理智和父皇的話提醒著我,現(xiàn)在還不能睡!龍珠還在外面!便顫顫巍巍捧起龍珠裝進(jìn)錦盒里,仿佛一瞬間的松懈,身體一軟,便癱倒在床邊失去了意識。
待瓏羨醒來時,天色朦朦的,也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覺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一樣,手臂也動不了,眼皮也很難睜開。剛想閉上眼再睡一下,便聽到小棠開門的聲音。瓏羨嘗試喊了一聲“小棠?”,才發(fā)覺嗓子居然干的發(fā)不出聲音,我被虐待了嗎,這么多天小棠都沒來給我喂口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睜開眼來,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寢殿,這里是哪?瓏羨慌了,便開始扯著嗓子喊:“小棠!小棠救我!”
“別喊!還要不要你嗓子了?”
聲音很冷,既熟悉又陌生,瓏羨立馬清醒了!我在暈倒之前是在給容錦療傷來著!那我現(xiàn)在一定還在南院,她掙扎著起來,才發(fā)現(xiàn)全身宛如被五花大綁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她懷疑又是容錦給我施了法,便朝他喊道:“我做錯了什么你要綁著我!快給我解開!”
容錦不緊不慢的倒好了茶走到她面前:“身體還沒好就別亂動了,是你自己爬到我床上來睡到現(xiàn)在?!?p> 瓏羨懷疑的接過水喝下,嗓子被冰冷的水浸潤過之后舒服多了,嗯?居然是涼水,她扶額,看著容錦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就斷定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只是從來沒有照顧過人罷了。瓏羨小口小口的抿著茶,容錦在床邊坐下道:“自不量力。”
瓏羨一口水嗆住,氣的止不住的咳嗽,我好心好意救你,還被你說自不量力!極力壓抑心中隨時噴出的怒火道:“你還有沒有心?”
“有?!比蒎\回答的坦蕩“我再如何病重,也不值得你用命來換,我已經(jīng)罰過光異了,這樣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瓏羨,你記住了,任何時候,你的命都最重要。”
你同不同意有用嗎,救完了再來說這些感人肺腑的話有何用?心里雖這樣憤憤的想著,心底,卻好像有什么地方在融化。瓏羨淡淡的點頭,然后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容錦皺著眉道:“完全恢復(fù)了,醫(yī)士們都覺得奇怪,就連我,也沒想到西海長公主有這樣大的本事,但看到你在這里昏睡三天三夜我就明白了?!闭f完,便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等你恢復(fù)后,跟著我,我?guī)憔毠?。?p> 練功?瓏羨眼睛一亮,滿腦子都是我修煉到爐火純青駕馭龍珠靈力時呼風(fēng)喚雨的場景?!班培?!”她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瓏羨正一邊謀劃著,突然眼前一黑,腦袋里“砰”的一下,仿佛有什么東西炸裂開來,好困,又來了,這抵擋不住的疲憊。瓏羨撐著我最后一絲力氣,對旁邊的容錦說:“叫..小棠.送我..送我回去。”
“回去干什么,嫌我這太小?”
瓏羨聽見他這樣說,心中更煩亂了,只有胡亂的點著頭回應(yīng)著:“嗯,好小。”
“亂講話?!比蒎\的聲音有些尷尬,他為何要尷尬?瓏羨搖搖頭懶得再想,便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這幾日的生活便是迷迷糊糊的醒著,又迷迷糊糊的睡,明明是消耗的龍珠的靈力,反而像她把自己所有功力續(xù)給容錦一樣,瓏羨終于如愿以償?shù)幕氐搅宋业姆钐摰?,但不幸的是,容錦也隨著搬了進(jìn)來,不對,不能說是搬,著奉虛殿本就是他的寢殿,應(yīng)該說是重新回來住了,他說瓏羨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照顧她是他的責(zé)任。瓏羨心中膈應(yīng)的慌,但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沒有力氣和腦力與他爭辯,一心只想著趕快養(yǎng)好身體,小棠整日在瓏羨床前掉眼淚,說一些什么“公子好了..夫人又病倒...”之類胡話,瓏羨睜眼安慰她,她便哭的更慘了,于是小棠每次出現(xiàn),瓏羨便閉上眼睛裝聽不見。
醫(yī)士倒是每天來一次,那些運氣治療對她來說顯然沒有太大作用,一個月過去了,瓏羨已經(jīng)可以勉強下床,但依然連自己端碗的力氣都沒有,平日里容錦不在殿內(nèi),晚上會過來陪她說會兒話,“如今我看你都快瘦成一根竹竿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西海,接你父皇和母后過來看看你,你安心些,說不定好的快些。”
西海!瓏羨激動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可是她如今的小身子骨,只能勉強在床上蠕動倆下表示我的興奮。
“真的可以嗎?天帝答應(yīng)了嗎,畢竟那次異族行刺事件過去不久..我怕天帝和王后不同意。”,容錦似乎是看出了瓏羨眼神下掩蓋不住的激動,輕笑道:“你放心,天帝也很擔(dān)心你的病,這次接你族人,還是天帝的主意,明日我就啟程,你好好休息著?!?p> 容錦親自去西海?短暫的興奮過后,瓏羨的心沉下來,他,大概還是想著池晰嗎?這次機(jī)會多難得,這么些日子沒見了,不知道池晰如何了,父皇有沒有為她再議親?
其實這些日子的相處總讓她覺得不真實。瓏羨心里大概明白,是因為我救了他的命,這些溫柔是給救命恩人的,而不是給妻子瓏羨的。雖然,瓏羨也愿意沉淪他每日的細(xì)心照料,他會親自給我喂飯,茶水也終于學(xué)會換成溫?zé)岬脑龠f給她,晚上與她同床而眠,不知是上次事件的心理陰影還是如何,瓏羨總是不自然的縮到床角去,容錦看她幾乎整個人貼在墻上,忍不住問道:“我是會吃人還是怎樣?”然后輕輕的把瓏羨摟過去,她不敢說話,就這樣縮成小小的,貼在他身旁,甚至還想貪婪的讓這時光變得久一點。
因為感覺隨時都會失去。
瓏羨的思緒飄遠(yuǎn)了,容錦見她突然發(fā)起呆,好笑道:“怎么,高興傻了嗎?”,瓏羨連忙緩過神來,搖搖頭道:“沒有。我在想,不知道池晰過的怎么樣,這還是頭一回,我們倆分開這么久?!?p> 容錦道:“嗯,不是難事,你若是想,我明日把池晰也一同接來好了。多陪你幾日也無妨”
“不必了?!杯嚵w拒絕的很果斷,容錦微微蹙眉。“見著反而難過了,罷了,況且多一人就多一份麻煩,我不想麻煩你。”
容錦舒了口氣道:“你決定就好,但不要怕麻煩我,我是你夫君。”
心中五味雜陳,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想見池晰嗎?”
瓏羨的語氣可能有些平淡,平淡的有點可怕,只見容錦本要轉(zhuǎn)身離去時猛然回頭:“我不過是想讓你開心,別總用這樣硬邦邦的語氣試探我”
啞口無言,瓏羨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池晰一直是她和容錦心中的一根刺,她嘗試模仿,拉下臉皮主動爭取,到最后心灰意冷的等時間幫他慢慢忘掉她,她明知道這樣提起會讓他難堪,可還是控制不住的試探,因為她一直都在懷疑吧,從未有一刻是真正相信他會愛上自己的,哪怕是這些日子同床而眠的相處,瓏羨依然覺得他好陌生。
瓏羨求的是什么呢,求一顆真心竟如此困難。想到這里,竟委屈的掉下眼淚,趕緊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墻,捂著嘴壓抑我的抽泣聲,拳頭握的緊緊的,這該死的不爭氣的眼淚。
或許是瓏羨的抽泣聲太明顯,容錦明顯慌了神,瓏羨聽見他腳步越來越急促,然后在她床邊停下。
呼吸聲有些沉重,瓏羨賭氣似的不愿轉(zhuǎn)頭,他半坐在床上,見瓏羨依然對著墻嚶嚶的哭泣著,他一把掰過她的身子,猝不及防,紅著眼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和他四目相對。

梔子子梔
小可愛們好~我又出現(xiàn)了! 因為之前低估了各門考試要復(fù)習(xí)的量,我很自信的給自己安排了周密的更新計劃,才發(fā)現(xiàn),如果要更完我可能只有不吃不喝每日睡覺四小時才能達(dá)到我預(yù)定的字?jǐn)?shù),斷更真的非常難受,梔梔是個樂觀且佛系的女人,大家對這個故事感興趣的話可以收藏著,等它在書架上生灰,哪天突然想到了,點進(jìn)去,說不定它就已經(jīng)奇跡般的完結(jié)了! 感謝讀者們的支持和理解!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