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凝目光冰冷:“宋家的臉面不見你維護,周家的顏面你倒是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周家的姑娘呢。”
“姐姐!”宋知雅低聲道,“非要鬧的不可收拾你才肯罷休嗎?你不要太無理取鬧!”
“我為我曾經(jīng)受過的屈辱討個公道,怎么就叫無理取鬧了呢?”
她話剛說完,只聽一聲驚呼,周書雪因為承受不住,暈了。
場上頓時混亂一片,叫丫鬟的叫丫鬟,拿參片的拿參片。
明斐夫人趁著功夫走到宋知凝的身邊,遞給她一張帶著淡淡香味的紙。
“這是?”
“是我的住處,你要是愿意,可以給我寫信?!?p> 明斐夫人沖她眨眨眼:“做個筆友也是好的?!?p> 都說文人相輕,但其實不然,看見令人驚喜的筆鋒,文人也會想要靠近。
宋知凝識趣地將那張紙收好,目送明斐夫人離開了詩會。
估計在她眼中,這種詩會更像是一場鬧劇。
宋知凝被吵的腦仁疼,便沿著碎石子路往僻靜無人的地方走。
路過涼亭,正準備坐一會就被突然橫出來的長腿嚇了一跳。
她偏頭看過去,竟然是虞朔?!
“小王爺?”宋知凝遲疑,“您怎么會在這里?”
堂堂京城紈绔,不去秦樓楚館,來詩會?瘋了吧。
“本王樂意去哪去哪,還沒成親呢,你就想管著我?”
宋知凝:“……行吧,那您繼續(xù)呆著吧,我先走了?!?p> “慢著,”虞朔伸手拽住她,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本王派人打聽了,你是個先天便少了魂魄的,怎么會突然好了?”
在虞國,凡是先天癡傻都會被說是少了魂魄,宋知凝并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件事,成親是大事,是該查查底的。
“我要說是突然就好了,您信嗎?”
“信,”虞朔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你就是說有個神仙入夢給你治好了我都信。”
本來準備用這個說辭的宋知凝:“……”
“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吵的本王不得安寧。”
“是周大小姐,暈過去了?!?p> 虞朔皺眉:“還挺嬌氣。”
想了想他看向宋知凝:“你不會也動不動就暈吧?本王可不會伺候你?!?p> “不會,”宋知凝微笑,“我身體好的很?!?p> 此時,山莊的臥房里,周書雪狠狠砸了一桌子的瓷器,才勉強消了點火。
要不是她裝暈,此時還不一定會不會被宋知凝逼著下跪呢,等到這件事傳出去,滿京城的人豈不是要看她的笑話……
“不行,”周書雪喃喃自語道,“來人?!?p> 一個模樣伶俐的小丫鬟湊了過來:“小姐有什么吩咐?”
“宋知凝那賤人現(xiàn)在在哪?”
“奴婢瞧著是往千鯉池的方向去了?!?p> “那正好,”周書雪坐下來,“你去尋尋她,若是找見了便裝作不經(jīng)意的讓她出個丑,也好把我的事遮掩過去?!?p> 小丫鬟最是懂她的心思,問都沒多問一句便端著托盤湯盅直奔千鯉池。
…………
“王爺,我能走了嗎?”
宋知凝看向死活不讓她走的虞朔,滿臉無奈。
“急什么,”虞朔仰躺在亭子的橫欄處,一偏頭就能看見下面池塘里的鯉魚,“你現(xiàn)在回去了也是不招人待見,還不如同本王在這喂喂魚,也省的本王一個人沒趣?!?p> 說著,他又看了看宋知凝:“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倒是好看不少,總比涂的花花綠綠強,就是這衣裳……嘖嘖,以后成了親,你可不要再這么穿了。”
宋知凝只覺得好笑:“您昨日不還說不滿意這樁婚事,怎么今天連婚后的日子都想到了?”
“本王有什么辦法,皇兄執(zhí)意要我娶你,我還不是只能照辦。”
宋知凝扯了扯唇角:“彼此彼此?!?p> 虞朔不樂意了:“怎么說話呢?嫁給本王你還委屈?”
宋知凝沒搭理他,她向來看不上這些仗著有些祖上蔭庇就不可一世的紈绔富二代,要不是兩人定下無法逆轉(zhuǎn)的婚約,她多一個字都不會同他講。
想著,她起身翻到了護欄外面的臺子上站著,看著底下的鯉魚游來游去,心思也難得沉靜下來,就在她想賦詩一首的時候,一個端著湯盅的小丫鬟走了過來。
宋知凝沒在意,總歸那湯盅也不會是給她的。
小丫鬟也的確目不斜視從她身邊走,只是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也不知怎么了,手上的托盤一個沒拿出就要掉,她反手想撈卻狠狠拽了宋知凝一把。
宋知凝被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眼看整個人就要摔下池塘,她伸手拽住了坐在里面的虞朔的衣裳,二人一齊掉進了池塘。
小丫鬟這才發(fā)現(xiàn)虞朔也在,白著一張臉連滾帶爬去找周書雪了。
虞朔在被扯住衣服的時候反射條件想用武功,但生生忍住了,盡管這樣在摔進池塘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護了一下宋知凝。
千鯉池的水不算很深,兩人也都略通水性,只是濕透的衣裳緊貼在一起,宋知凝沒忍住紅了臉。
另一邊,那小丫鬟直奔周書雪的臥房,卻見宋知雅正在陪著她說話,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便呵斥:“如此慌張像什么樣子!”
小丫鬟懂她的意思:“小姐,不好了,宋二小姐和……和小王爺……一起落水了?!?p> 周書雪猛地站起身來:“他們怎么會一塊落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