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阮沉思了幾秒。
那模樣,似乎真的在數(shù)追自己的人有多少。但實際上,向阮自上京大以來,在學(xué)校待的時間不多,認識的男同學(xué)很少,且自己聲名狼藉,根本就沒有追求者。
半晌,向阮掀眸回答:“不多?!?p> ……
就這兩字要思考這么久呢……
李學(xué)長又繼續(xù)問道:“怎么會?我覺得你很優(yōu)秀啊,不應(yīng)該啊?!彼浑p眼睛緊盯著向阮,沒注意到一旁的溫墨白。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呢?”
向阮想了想,李學(xué)長這種人到底是自來熟還是太把他自己當(dāng)回事了……
向阮的一句“關(guān)你什么事”淹沒在溫墨白敲桌子的聲音中,李學(xué)長也才將目光投向向阮正對面的男人。
……
操!
沒搞錯吧。
溫墨白??
溫墨白在追向阮??
萬般都出眾的溫墨白,身份矜貴,財力碾壓,且長相俊美,凸顯的李學(xué)長哪哪都平凡無比,哪哪都十分難看。
“打擾了?!崩顚W(xué)長沖二人一個抱拳,踏著小碎步極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還不停地拽著看熱鬧的同學(xué),“別看了別看了,溫墨白,要死了。”
這一頓龍蝦李學(xué)長吃的也是心不在焉。匆匆吃了幾口,就嚷嚷著讓服務(wù)員打包了,“帶回去給室友嘗嘗?!?p> 出門前躊躇了會,又回頭到向阮桌前,彎腰以表歉意,“二位慢吃,我們先走了。”
溫墨白未作搭理,只是耐心地剝蝦,然后放進向阮碗里。而后才給了李學(xué)長一個正臉,當(dāng)做允了。
“學(xué)長慢走?!毕蛉钋迩鍥鰶龅穆曇?,更是讓他心里涼了個透。
這怕是不小心得罪了個大人物了!
操!
“你不吃嗎?一直給我剝?!毕蛉畈惶斫獾乜粗鴾啬鬃屑毜貏兾r,挑掉沒清理干凈的蝦線,沾一點湯汁,放進向阮碗里。
整個過程流暢又有序,被化解成一道道步驟,周而復(fù)始,他絲毫不厭倦。
“晚飯吃多了?!?p> 不過在向阮的注視下,他手頭正在剝的這只,塞進了自己嘴里。味道鮮香,且蝦要比外面的店鋪洗的更干凈些。
看來這家也不是向阮隨便帶他進來的,是挑選過的。
小丫頭,有心了。
“這家味道還不錯。”向阮雖是隨口說的,可語氣中有一絲邀功的味道,結(jié)尾時語調(diào)微微上揚,俏皮可愛了幾分。
兩人吃完后,揚助理還在校園里逛著。這個時點,西門夜市人擠人,向阮與溫墨白也不是那么顯眼了。
“有人在跟著我們。”向阮靠近溫墨白一寸,湊到他耳邊低語。
“嗯,黑色短袖,男?!睖啬纂m眼睛沒有向阮靈敏,但對于異常情況反應(yīng)很機敏,兩人剛剛轉(zhuǎn)身的空隙里,那人躲閃不及,被兩人的視線抓了個正著。
“走?!毕蛉钜粡澭?,縮到了溫墨白身前,被他健碩的身形遮了七七八八。兩人到西門后,轉(zhuǎn)入一條泮池小徑,進入草坪旁的針葉樹林中。
那人顯然不放棄,脖子上掛著相機跟在兩人后面,也沖入了這一小片樹林。
泮池的水隨著波浪搭在池邊,恍惚間有股海潮的氣息。黑夜里兩人貼的很近,躲在一棵樹后,視力不好是極難看出的。
溫墨白的呼吸濕熱的,噴在向阮的耳廓上,燥熱跳動在向阮的心頭。
那人進入樹林后,打開了手電筒,尋找了溫墨白與向阮的身影。兩人的側(cè)面照都拍好了,但因為人流比較大,遮了一半,且側(cè)面照沒有正面照來的沖擊大。
溫墨白接受TI集團以來,從未有過緋聞,這將是一場顛覆盛京市的超級大緋聞。作為一個有志向的狗仔,他絕不能放過。
向阮杏眼水靈靈的,仿佛黑夜里的明燈,靜靜地懸在那里。溫墨白遮住她的水眸,在她耳邊輕聲道:“閉眼,等我。”
溫墨白閃身到狗仔身后,速度極快的給了他后背一擊。那人甚至都沒看清背后的男人,又迎來一掌,半暈了過去。
前后也不過就是十幾秒。
溫墨白拿起他的相機,找到與向阮的幾張照片,猶豫了片刻,還是刪除了。他并不在意與向阮有緋聞,甚至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考慮到京大學(xué)生對向阮的惡意,溫墨白還是刪除了。
“走吧?!睖啬讍局蛉?。
“嗯?!毕蛉钇鹕恚瑒倓偵晕z查了下倒地的狗仔,應(yīng)該沒有大問題,死不了。夜里距離有點估不準,向阮的腦袋差點頂上溫墨白的鼻尖。
而她的雙目正對溫墨白的喉結(jié)。
近看時,他的下顎線與頸線也是無暇的。
再抬眸時,她那又純又欲的杏仁眼亮晶晶的,照的溫墨白一個失神。卻聽見向阮略帶微詞地說:“下次不要擊打脊柱了?!?p> “嗯?不是閉眼的?”
“這種場面見多了。”
溫墨白自然知道向阮有豐富的打架經(jīng)驗,只是這般陰鷙粗暴的一面,他還不想給向阮看。
“為什么不能打脊柱?”
怕對方脊髓神經(jīng)受傷導(dǎo)致癱瘓?
向阮卻只是輕飄飄地來了句:“手疼些?!?p> ……
不能以一般思維來揣測向阮。
不過側(cè)面來想,至少向阮心疼他的手了?四舍五入等于心疼他了!
心里有點雀躍,溫墨白勾了勾唇,與她散步在泮池河畔,柳枝如舞女的手,妖嬈地拂過二人肩頭。
晚風(fēng)習(xí)習(xí),這樣的夜晚讓溫墨白覺得十分放松,就好像,可以拋開繁瑣又沉重的過往。
剛從圖書館出來的程嫵與寧奕奕繞過泮池回宿舍,猛然瞥見了向阮的身影。向阮的背影,程嫵記得很清,遠遠也能一眼認出。
“向阮在跟誰散步?”程嫵似乎帶著疑惑,那個男人身材高挑,體格要比孔霖健碩些,且頭發(fā)比孔霖稍短。
寧奕奕倒是眼尖,“是向阮的那個男人!野男人都帶學(xué)校里來了,也不怕別人看見。嘖嘖!”
瞧了瞧程嫵的臉色,寧奕奕挽上她的手臂,“程嫵,你就別瞎想了,孔霖肯定不可能跟這種女人在一起的啊。咱們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孔霖怎么可能愿意做人備胎?!?p> “我看吶,你跟孔霖才是真正的般配。家境般配,容貌般配,成績也都好,一個校花,一個校草,郎才女貌。”
程嫵不自知地泛起些得意。
也對,向阮,你拿什么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