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壽
解決完昆侖派的事后,俞蓮舟把張翠山夫婦和谷虛喊到自己房間。
“五弟,你心中要有所準備,金毛獅王謝遜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沒有?”,俞蓮舟必須知道張翠山的態(tài)度。
“二哥,我已經(jīng)和謝大哥結(jié)拜,無忌也拜他為義父,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出賣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他們想要知道謝大哥的下落,那就沖著我來”。
張翠山到了這個時候仍想保全武當名聲,不過他又哪里知道如今的事情早已亂成一團,武當已經(jīng)深陷其中。
俞蓮舟聽了這話,卻是恨鐵不成鋼,怒聲道:“難道你還想以命自絕不成,你是武當?shù)茏樱退阌惺裁村e處,也是由師傅他老人家決斷,難道武當還保不住你么?如此輕言自身,你怎么對得起師傅,對得起你的妻兒”。
一番斥責下來,張翠山臉色蒼白,無力反駁,一旁的殷素素看著丈夫的模樣心中也是不好受,隨即便詢問道:“二哥,你可有什么法子么”。
她有此一問也是聽出了俞蓮舟的話中意思,這其中必定有個兩全之法。
俞蓮舟沒有回答她,不過卻讓谷虛說出了武當?shù)膶Σ摺?p> 谷虛見張翠山夫婦緊盯著自己,微笑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五師叔一家上了武當,那就好說,只要將少林昆侖打發(fā)了,那么問題就可迎刃而解,為了這一天,武當也準備許久,不出意外,祖師壽宴后,少林將會一敗涂地”。
張翠山夫婦聽完谷虛的話后,頓感不可思議,雖說少林武當一向執(zhí)武林牛耳,但其中仍有差距,谷虛竟然說讓少林丟盡顏面,這可能嗎,張翠山拿疑惑的眼光看向俞蓮舟,后者微微點首,證明谷虛所言不虛,武當確實有這個能力。
“五師叔,如今最主要的是趕緊回山,遲則生變,我猜想這一路上必定還有其他人前來阻撓,你們一定要小心照看無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等到壽宴過后,我們再商量如何處理金毛獅王的事”,張翠山夫婦看他這么有把握,心下一定。
眾人又說了一些細節(jié)上的安排后,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天鷹教總壇外停著十幾輛馬車,另有十多匹馬,殷野王此行除了代父拜壽之外,還有便是為自己的妹妹撐腰,為此除了無福三人之外,還帶著十幾個精銳弟子。
谷虛看著天鷹教的陣仗,也不意外,對俞蓮舟說道:“師伯,按之前說的,我們先行,天鷹教后行”,之前雙方就擔心路上不靖,武當則是吸引注意,天鷹教則是掃除尾巴。
招呼武當?shù)茏右宦暎忍擈T馬領(lǐng)頭,帶著眾人往武當山而去,一路上浩浩蕩蕩,想不惹人注意都難,一些小門派聽聞張翠山的消息,腦瓜一熱,受人挑撥一番,開始幻想得到屠龍刀后成為武林至尊,但是在武當接連殺了十幾人之后,那些小門派則是漸漸清醒過來,忙不迭的趕緊退出,生怕晚了一步,就成了死人。
一路西行,沿途則是有武當?shù)茏硬粩嘟討?yīng),張翠山看著前來接應(yīng)的三代弟子,隨便拿出一個,在江湖上都是好手,自己不過離開十年,武當竟有這么大的變化。
“六弟,山上的弟子都是這么出類拔萃么”,張翠山向殷梨亭探聽,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山上的弟子也不是各個都像谷虛師侄這般,不過內(nèi)門弟子大多數(shù)都和前來接應(yīng)的正虛差不多,說起來這里面還有谷虛師侄的功勞”,殷梨亭和張翠山關(guān)系最好,當下把這十年間武當?shù)氖虑榇笾抡f了一遍。
聽完殷梨亭的講述,張翠山看著前面騎馬的谷虛,不由感嘆到江湖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內(nèi)心想到,“觀這位師侄言行舉止,恐怕是一個銳意進取,也是看重武當之人,說不定事情會有轉(zhuǎn)機”,張翠山對日后武林各派的逼問,有了更大的把握。
一路上走走停停,數(shù)日之后,已經(jīng)到了武當山腳,看著巍峨的武當山,張翠山眼眶濕潤,又想到師傅他老人家,心中更是慚愧不已,殷素素拉著張無忌的手,靜靜的看著丈夫,過了一會谷虛過來。
“五師叔,一會兒我們就上山,不過師侄擔心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是不能放松,師侄已經(jīng)派人上山,告知大師伯,我們就等一會?!?p> 谷虛一路上的安排張翠山夫婦都是看在眼里,周全不說,還特別謹慎,如今到了武當山更是不絲毫松懈,心下哪有什么意見,張翠山當下說道:“有勞師侄了”。
谷虛道一聲不敢,看著一旁盯著糖葫蘆的張無忌,他笑著說道:“無忌要吃糖葫蘆嗎,師兄給你買一串好不好”,說著拿錢買了一串特大的糖葫蘆,遞給他。
紅彤彤的山楂掛著糖稀,看上去酸甜可口,唇齒生津,張無忌眼睛露出渴望,他自小在冰火島長大,從來沒有吃過,看了父母一眼后接了過來,小聲道“謝謝師兄”。
張無忌張嘴小心咬掉一顆,臉上露出笑容,過了一會他拿著糖葫蘆給殷素素“娘,你吃”。
殷素素摸了摸他的頭,溫柔說道:“無忌乖,你吃,娘不喜歡吃”,張無忌以為她真的不喜歡,就一個人吃了起來。
眾人正在茶攤坐等,谷虛突然目光銳利,看著五個不懷好意的蒙面人帶著一幫人向自己走來,俞蓮舟等人隨后也發(fā)覺不對,為不必要的避免傷亡,俞蓮舟讓眾弟子保護好張無忌。
谷虛持劍踏步站定,“來者止步”,為首的一個老者根本不看他一眼,疾走三步,橫跨而來,雙手直撲張無忌,其余四人則是纏住了俞蓮舟等人,谷虛看他眼露精光,武功肯定不弱,又看到另一個手持鹿角杖的老者和二師伯交上手,心中肯定他就是鶴筆翁。
不及細想,谷虛直接抽出長劍,揮舞而上,寒光閃閃,殺意四溢,一股刺痛之感讓鶴筆翁悚然大驚,急忙抽身而退,沒想到這個小道士劍法竟一強如斯,當下取出懷中的兩桿鶴嘴筆,迎頭而上,雙刃交擊,鶴筆翁只感到一股浩蕩之力從劍上沖刷而來,猝不及防下,面上一紅,心中大驚,隨即運起鶴嘴筆狠狠點在劍刃之上,旨在折斷長劍,卻不防被反震出去,嘴角流血,一連倒退三步,留下幾個深淺不一的腳印,而谷虛則是趁勢而上,一劍朝著他的咽喉刺來。
正在和俞蓮舟交手的鹿杖客眼見師弟失利,性命危旦,一掌逼退俞蓮舟,接著向谷虛擲出鹿角杖,想要圍魏救趙,谷虛看著飛快逼近的鹿角杖,回劍護身,騰空躍起,提力運劍,只見鹿角杖繞劍身而旋,隨后谷虛借力使力,劍身擊打杖端,鹿角杖在鶴筆翁驚駭?shù)哪抗庀轮苯哟┩噶怂纳碥|,兩力合擊下,鶴筆翁當場斃命。
“師弟!”,一聲怒吼從鹿杖客口中傳來,“小畜生,你該死”,看著師弟慘死在谷虛手中,鹿杖客暴怒不已,雙掌直接用上十成十的功力,朝著谷虛打來。
掌勁襲身,谷虛頓感一股陰寒之力,不敢輕忽,手中長劍揮灑自如,與鹿杖客纏斗一處。
俞蓮舟看著谷虛沒有危險,眼見殷梨亭與人比劍,已經(jīng)落入下風,張翠山、殷素素和殷野王正和另外兩人比斗,暫時沒有危險,眾弟子看上去也是大占上風,于是上前幫助殷梨亭穩(wěn)住戰(zhàn)局。
山上守山弟子看著山下發(fā)出的信號,正準備稟報的時候,宋遠橋三人正好下山,聽到谷虛山下遇襲,當即運起輕功往山下奔去。
鹿杖客含怒出手,玄冥神掌威力更是不凡,呼嘯如吼,寒氣侵身,谷虛則是從容應(yīng)對,一柄長劍使得滴水不漏,緊守門戶,僵持半刻,鹿杖客眼見己方損失慘重,帶來的人馬都被斬殺殆盡,心中怒極恨極,手上更是凌厲三分,谷虛發(fā)現(xiàn)對方雖然掌風威力不減,但已經(jīng)后繼乏力,于是撤劍插地,雙掌發(fā)力對著鹿杖客而來。
鹿杖客見狀不怒反喜,兩人四掌相對,頓時風勁四散,沙塵彌漫,谷虛再提內(nèi)力,純陽真氣沖破玄冥神掌勁力,直往鹿杖客體內(nèi)而去,真氣一入,鹿杖客頓感不妙。
谷虛的純陽真氣與陰寒之力相互對沖,讓鹿杖客十分難受,時間一長,體內(nèi)的陰寒之力將要徹底化消歸無,就在谷虛要將對方斃命之時,察覺有人偷襲,隨即又加上一把力將鹿杖客強行震退,一跺地面,身也不回,飽提內(nèi)力,身上衣袍鼓蕩,偷襲一指點在谷虛身上,只聽“?!钡囊宦?,谷虛毫發(fā)未損,反讓來者悶哼而退。
谷虛轉(zhuǎn)過身來,只見是一個光頭蒙面人,又猜想那道陰寒指力,肯定這人就是“混元霹靂手”成昆,也是少林圓真。
成昆看到宋遠橋三人身影,連忙讓人撤退,鹿杖客勉力抱起鶴筆翁的尸體,在成昆的協(xié)助下成功逃離,不過其余三人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被趕來的宋遠橋三人堵住。
和俞蓮舟殷梨亭比斗的持劍漢子,劍法精妙,本來占據(jù)上風,但在俞蓮舟加入后,開始變得吃力,如今張松溪和莫聲谷一起上來圍攻,四人聯(lián)招之下,不過片刻就身中數(shù)劍,倒地身亡。
阿二本和殷野王比拼拳腳,倒也打的有聲有色,但是宋遠橋一來,心神不穩(wěn),被殷野王抓住時機,鷹爪手迅疾而出,將對方雙腿直接扯斷,血灑空中,阿二慘嚎一聲,身子還未落地,就被殷野王一掌震斷心脈。
阿三正和張翠山殷素素打斗,憑借一身硬功和大力金剛指,逐漸占據(jù)上風,但是在見到鶴筆翁慘死,鹿杖客重傷之后,大驚失色,連忙要退,不過卻被張翠山和殷素素纏住,一時半會之下,阿三難以逃離殷素素的暗器密網(wǎng),眼睜睜看著阿大阿二先后倒地,阿三驚駭不已,想著再不離開就真的沒機會,于是硬生生受了殷素素三道暗器,張翠山一道筆勁,悶哼之下,飛快逃出逃出戰(zhàn)圈。
看到阿三逃跑,谷虛見狀則是大喊一聲:“師伯,那就是傷害師傅的兇手,切不可讓他離開”,宋遠橋等人聞言頓時迅速圍攏過來,將阿三牢牢圍住,綿密的劍光織成一道道劍網(wǎng),任他外功不凡,最后也只能耗盡體力,宋遠橋痛恨之下,直接將他的四肢折斷,僅留下一口氣交給弟子看管。
一場拼斗下來,眾弟子除了三個重傷之外,其余的倒沒有什么損傷,這全賴于谷虛事前的準備。
殷梨亭看著阿大的尸體,撤掉面罩之后,思索一會,突然想到這不是丐幫的長老“八臂神劍”方東白么,怪不得劍法精深,殷梨亭喊過宋遠橋等人一塊認人。
“不錯,這人就是方東白,沒想到此人也找上門來,屠龍刀的誘惑真的不小啊”,宋遠橋感嘆一聲,就連方東白這等武林名宿也參與進來,事情真是越來越復(fù)雜了。
“師伯,小侄查看過那些人的尸體,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是朝廷的人”,谷虛擔心宋遠橋方向找錯,于是出言提醒。
聞聽是朝廷之人,宋遠橋大吃一驚,轉(zhuǎn)念想到“朝廷插手,看來事情要告知師傅了,原本還以為不過是江湖之事,沒想到來人竟和朝廷扯上關(guān)系,又聽谷虛說來人還有和尚,難道少林和丐幫已經(jīng)……”
想到這里,宋遠橋也不免頭疼,但是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帶著張翠山回山,于是除了谷虛留下收拾殘局外,武當眾人全都上山,而殷野王等人則是在山腳下客棧歇息,等到明天再上去拜壽。
張翠山歸心似箭,越是臨近,越是激動難耐,宋遠橋帶著張翠山一家人來到紫霄殿。
下山之前他就已經(jīng)告訴張三豐,讓他在這里等候,張翠山一進門,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立馬跪下磕頭,泣聲道:“不肖弟子張翠山拜見師傅”,殷素素和張無忌也是跪下磕頭,張三豐看到張翠山一家的時候欣喜非常,連忙扶起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讓殷素素兩人也起身坐下。
張翠山把張無忌拉過來,“師傅,這是弟子的孩子張無忌,無忌,這是太師傅”,張無忌喊了一聲太師傅,讓張三豐十分高興,把張無忌喊到身邊,看了看,笑著說道“不錯不錯”。
殷素素在一旁看著張三豐對無忌十分滿意,心下一松,張翠山又說道自己娶了天鷹教主的女兒,張三豐則是毫不在意,嫁給了張翠山那就是武當?shù)茏樱业搅俗约哼@個境界,對正邪之見早已不那么在意,張翠山夫婦頓感振奮。
在將這十年來的事情說了大概之后,張翠山擔心明天的百歲壽辰,一定會有人前來質(zhì)問。
宋遠橋則說道:“五弟放心就是,我們早有計劃,不必多言”。
正在眾人說話之時,谷虛進來見禮之后,對宋遠橋說道:“師伯,門下弟子發(fā)現(xiàn)昆侖、崆峒、華山三派已經(jīng)到了武當山下,不過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看來是在等門中大人物,另外還有一些小門派首腦人物”。
“隨他們?nèi)グ?,明天就可見個分曉,谷虛,安排下去,守住上山要道,明日壽辰不能出現(xiàn)閃失,要是有不規(guī)矩的,不必留情,殺了便是”,宋遠橋肯定少林明日一定會出現(xiàn),到時候就看誰棋高一著了。
谷虛領(lǐng)命下去安排,張三豐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什么,顯然已經(jīng)默認宋遠橋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