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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鎖

第180章 郎騎竹馬來(二十四)

碎心鎖 魔鬼喵 2077 2022-02-06 22:23:57

  他不知道范蘇蘇同他的師父是什么關(guān)系,但他知道范蘇蘇不是范司暉的親女,十六年前范司暉曾給他的師父寫過一封信,信中提過會妥善照顧一小兒,當(dāng)之如親女。

  也就是他的師父很在乎這個小兒,范蘇蘇對他而言絕非一般人。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師父會同大彥的將軍有來往,還托付照顧小兒,但每每看到師父常常會一人拿出那封信摩挲,想來這也是一段辛酸的過往。

  劉幻易在愣神了片刻后,也顯示出了從未有過的不冷靜,看向那站在一旁的醫(yī)官,又掃了一眼顧劍棠,便急急忙忙道,“你們照顧好殿下,沈軍醫(yī)快隨本將去看看那女子,快!”

  說著便上前拉著沈姓醫(yī)官往外走,沈軍醫(yī)踉蹌了一下后,劉幻易更是直接拎起來了他,周身的寒冰讓沈軍醫(yī)一句話也不敢說。

  身后的顧劍棠自然是沒有聽從他的話,眼神呵斥下了下人,下床穿好鞋就跟了上去。

  隔壁的房間內(nèi)除了床上躺著的范蘇蘇空無一人。

  猛然進(jìn)來了一群人,屋內(nèi)一下子變的逼仄起來。

  劉幻易像是沒看到跟著的顧劍棠,拎過沈軍醫(yī)便大聲道,“快給她看看,本將命你救活她!她絕不可以死!”

  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顫音,看向跟進(jìn)來的顧劍棠,他沒有去問別的,只是像在確認(rèn)一般,語氣里滿是慌張,“殿下,她真的是范司暉的女兒嗎?”

  “是的,師父,范將軍只有這一個女兒?!?p>  得了肯定回答,劉幻易腦中的一根弦像是斷了一般,嗡嗡作響,回身看著沈軍醫(yī),見他沒動,又是一聲怒吼催促道,“你還愣著干什么,我讓你救她!”

  但情況先前沈軍醫(yī)已然稟報了,現(xiàn)在這樣子實屬在無理取鬧加為難人。

  他無奈的看著劉幻易,想要開口說,但是在觸及到劉幻易那攝人的眼神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伸手再次給范蘇蘇把了脈,最終一切化為一聲嘆息。

  “將軍!您就別為難下官了,下官說了若是有玉凝霜還好說,可是這玉凝霜您不是只給了一顆,如今云州城白毅已死,這世間的玉凝霜是用一顆少一顆,下官如何去救這位姑娘!”

  這時顧劍棠和劉幻易紛紛看向他,異口同聲道,“有沒有辦法你都得救!”

  顧劍棠:“那一顆玉凝霜就給她用!”

  被兩人逼迫的沈軍醫(yī)看了看兩人,最終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低著頭跪了下來,“殿下,玉凝霜已給您服用,將軍,是下官無能。”

  他也不知道為何轉(zhuǎn)眼之間這個大彥女子的性命就變的如此重要了,此刻他覺得他的性命都快不保了,好不容易殫精竭慮的救活了殿下,如今又來了個范司暉之女……

  一時間屋內(nèi)氣氛緊張又悲痛。

  顧劍棠眼睛掃了掃眾人,腦中像是炸開了花,只有玉凝霜能救,可玉凝霜已經(jīng)被他吃了,這該如何,自責(zé)難過痛苦一涌而上。

  顫顫巍巍的走到了范蘇蘇的床前,緩緩的握住了她的手,張了張嘴竟是痛苦到失語。

  為什么他沒有醒過來一秒,為什么他沒來得及讓他們救她,該死的是他啊……

  堂堂七尺男兒,竟是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怎么也控制不住。

  而劉幻易剛從擔(dān)心中走出來沒一會又陷入了更大的悲傷中,整個人都老了許多,頹然絕望,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范蘇蘇,他一動未動。

  他還說讓人送回云州讓她的家人收殮,卻不想她的家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父女相別十六年,再見面卻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屋內(nèi)一個站著,一個跪著,一個躺著,一個靠著床沿,就這么許久。

  天色微亮,范蘇蘇的氣息越發(fā)微弱,期間沒有醒過一次,所剩時間不足兩日。

  -

  云州知府內(nèi),睡了一覺的白歌再次醒來,有些慶幸還是自己,但是對于傅清婉也更加悲痛。

  時節(jié)快要入夏,雨水也漸漸多了起來。

  屋檐上的水順著飛檐低落在府內(nèi)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天色灰蒙蒙的有些讓人提不起勁。

  周子墨瞇了不知多久,一醒來又在府內(nèi)叫著人問進(jìn)展。

  而在白歌房內(nèi)的駱言則看起來好像清閑了些,只是那神情卻不太妙。

  屋內(nèi)只有他和白歌兩人,他看著眼前低著頭的白歌聲音清冷而又嚴(yán)厲道,“你是誰?她呢!”

  盡管白歌沒有出門,甚至也沒說什么話,但是駱言依舊發(fā)現(xiàn)了傅清婉的離去。

  “我不知道?!睂τ隈樠缘恼Z氣白歌有些微怒,她便是她,即便占了她身體的那人是傅清婉,但難道她就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嗎?

  駱言看不到白歌的眼神,不知道她是否在說謊,對著一個陌生人的態(tài)度可謂是氣勢和威嚴(yán)并存,“給本王抬頭,告訴本王你什么時候醒來的?”

  白歌微微抬頭,眼中毫無懼色,不冷不淡道,“我不知道,我醒來時便在這府里了,王爺應(yīng)當(dāng)認(rèn)識勤羽吧,那自然也應(yīng)當(dāng)記得這副身子本就不是勤羽。”

  “本王知道,不用你提醒?!瘪樠远⒅赘?,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個人,白歌畢竟涉世未深,心中有些害怕但又不想露了怯,便別過了頭。

  “你同阿婉也是認(rèn)識的?”

  像是突然明白了過來,駱言追問道。

  “認(rèn)識,她是我的好友,勤羽是她的別名,她是告訴我她叫傅清婉,但我更喜歡喚她勤羽?!?p>  “那你是誰?”

  “顧白歌。”

  “本王問的不止是你的姓名?!瘪樠杂行┎荒汀?p>  白歌瞥了瞥他,不知道為何看著這張冷酷俊俏的臉依舊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她又不是犯人!

  但最終還是介紹了自己,語氣帶了一絲賭氣和桀驁,“王爺雖沒見過我,但應(yīng)當(dāng)對我也不是很陌生,家父便是那日死在銀國和大彥兩軍之前的神醫(yī)顧旭,而那場戰(zhàn)亂的罪魁禍?zhǔn)装滓闶俏业酿B(yǎng)父?!?p>  看著駱言的眼神從震驚到憤怒,白歌扯了扯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眼神中也沒了先前的懼意,聲音清脆道,“如今我是安魂谷谷主的徒孫,安魂谷的第九代傳人顧白歌,王爺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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