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俱來的多愁善感,習以為常的害怕答案。
…………………………………白恒
“媽,你看何阿姨和何星來了?!敝匕Y看護病房內(nèi),白恒帶著何月和何星走到了白婉婉的床邊。
白婉婉好像睡得很安詳,清秀的圓臉并沒有老化。
根據(jù)白母派出的護工所言,白婉婉最近情況有所改善,有時候手指可以動彈,眼睛有時候還會睜開。白恒星期天也會經(jīng)常來,幫忙做一些護理。每天用無菌生理鹽水棉球擦洗口腔。定期翻身、拍背,防止壓瘡和肺部感染,定期按摩患者四肢肌肉、關(guān)節(jié),預防廢用性肌萎縮。
而去年,張德志派的律師據(jù)理力爭也并沒有獲得什么財產(chǎn),那天白恒根本就沒有去,所以并沒有看到他外婆多么霸氣威嚴的一面。不過當時何月有出席,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字:爽!
張德志本來就屬于倒插門的一方,婚內(nèi)出軌,當場被抓到證據(jù),本來就是一件無比丟人的事情。弄到法庭上去,就算他的律師再怎么厚臉皮,也抵不過白母的氣場,以及用的不會輪番轉(zhuǎn)的成語,懟得從開場到結(jié)束,張德志的律師幾乎沒說幾句話,就已經(jīng)啞口無言了。
“你說你當初,怎么就看上了這么個混球?”何月蹲下身子,握住白婉婉的手,聲線溫柔,又異常的氣悶和懊惱:“白老夫人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無論是你出事之前或者之后,你的事情她都關(guān)注著。這次也多虧了她,你才能夠和那個混蛋一刀兩斷?!?p> “趕緊好起來吧!”
“三姐妹少一個可都不行哦!”
何月說著說著就要嚎啕大哭了,何星趕緊拉住她,害怕吵到病人。白恒在旁邊看著,也不自覺紅了眼眶,他母親一生善良,從未做過什么壞事,到頭來因為自己的父親,害的她到如此地步。
偏偏自己的身上還留著那個混蛋的血。
偏偏自己對他什么也不能做。
“看,看,婉婉的手動了?!焙卧率旨?,指著白婉婉的手道:“快點叫醫(yī)生,快點叫醫(yī)生?!?p> 正當白恒自責著,聽到這話,馬上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趕緊跑了出去。
“病人這時已經(jīng)在漸漸有意識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徹底醒來?!贬t(yī)生的話很有信服力,同時又保有希望,讓何月忍不住熱淚盈眶。
何星回過身去,卻沒有看到白恒的身影。
何星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那頭。
陽光肆意,灑滿肩頭。原來還一直哭鼻子小小少年,仿佛一瞬之間就長成了一個大人,三年光陰,不長不短,足夠他堅強,當初說好一起陪他拯救天下,如今也鮮衣怒馬,同闖天涯。
幸好歲月流逝,最好的年歲,我們依舊在這里。
“怎么不進去?”白恒單手撐在欄桿上,但是何星卻沒有像以前那樣隨意的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了。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距離,而是分寸與成長。
“不想進去。”白恒眼睛似乎已經(jīng)被洗滌過,干凈澄透,成熟深邃氣息撲面而來,干瘦的身影,高挑的個子,俊秀的眉目,一朝一夕間,歲月深遠。
他的語氣悶悶的。
“害怕嗎?”何星看著他如此變扭的模樣,直接幫他說斷了心事:“既想她醒來,又害怕醒來之后該如何面對?我說的對嗎?”
“是?。扛杏X已經(jīng)過了很多年一樣,好久沒有看到她鮮活的樣子了?!卑缀阄⑽@了一口氣,收起了平時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認真的看著何星:“你也陪了我好多年了,感覺你都快長大了很多,小的時候整天嚷嚷著要去拯救世界,長大了一心撲在學習上!”
何星瞇著眼睛笑起來,小酒窩甜甜的特別可愛:“你們這些大騙子,考試之前都說自己沒有好好學,結(jié)果考的一個比一個好,我要是再不追著你們后面跑,恐怕就上不了同一個大學了?!?p> “我以為你以后會把重心放在武術(shù)上呢!所以也沒想著你在高考中能有多好的成績!”白恒毫不猶豫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下場就是,被打的哇哇叫。
“我為什么一定要學武術(shù)?”何星不滿的嘟嚷著嘴道:“你們什么都可以,怎么我就只能去會一樣了?你難不成搞歧視嗎?”
“不是那個意思?!卑缀銓擂蔚膿狭藫项^:“只是覺得,你的性格吧,有可能靜不下來?!?p> 等待白恒的,依舊是一頓毒打。
這丫的根本就不會說話!
“反正我不管,我要考好大學,然后追上你們的步伐。”何星搓了搓拳頭,笑得讓人頭皮發(fā)麻,她看著白恒,一臉不屑:“你這個呆子,一點都不懂!我們女生也有很要強的好不好?”
“我只是感覺你會太累!”白恒十分委屈,把口袋里各種會員卡全部都丟給了何星,借此來平息她的怒火。
“但是沒關(guān)系,我可以陪著你?!本驮诤涡且詾樗娴那樯淘诂F(xiàn)時,他的下一句話,成功掀起了她剛剛平息的的怒火:“雖然我平時并不喜歡學習,但是學起來也不差呀!輔導輔導你那不是綽綽有余的嗎?”
“不需要!”何星氣鼓鼓的,然后離開了。
留下身后已經(jīng)失笑的白恒。
沒關(guān)系,我可以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