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五層樓高的巨大建筑,莊園之前有一個花園,馬匹需要放在花園外然后步行進(jìn)入。
此時花園外的馬廄內(nèi)停著不少馬匹,讓陸遠(yuǎn)微微皺眉。
“王叔,還有其他人來?”
王國軍沒有回應(yīng)。
“您進(jìn)去就知道了。”
三人走過花園,面前是一個樓梯,巨大的紅木門前站著兩名女仆。
“少爺?!?p> 她們笑著給陸遠(yuǎn)鞠躬,然后從兩側(cè)將雙開的紅木大門慢慢拉開。
漸漸的,一間金碧輝煌的巨大房間顯露眼前。
一層的客廳是挑空設(shè)計,可以直接抬頭看見三層的天花板。正朝著大門,兩側(cè)是回旋而上的樓梯,從二層的欄桿上可以俯瞰一樓。
整個大廳采用的是北歐復(fù)古裝修設(shè)計,地面鋪著柔軟的亞麻地毯,巨大的壁畫看上去價值連城。頭頂每隔五米便有垂下的水晶吊燈,在陽光的照射下,發(fā)出璀璨奪目的光輝。
“天吶!簡直像在做夢。”
趙大康張大了嘴巴,就連向來鎮(zhèn)定的陳佳怡此時也是目瞪口呆。
“好像童話里的皇宮一樣?!?p> 看見陸遠(yuǎn)進(jìn)門,正在二樓的欄桿上拿著紅酒的兩名中年男子停下交談,眼中有些精光閃爍。
“瞧瞧,今天的小主人公到場了?!?p> 男人聲音富有磁性,像是一壇醞釀已久的佳釀。
他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望過來。
大廳右側(cè),正在指揮著搬運師傅的一名女人看見陸遠(yuǎn),趕緊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小遠(yuǎn),好久不見!”
女人相貌不算漂亮,但氣質(zhì)很好,并且因為保養(yǎng)得當(dāng),看上去十分年輕。她舉止端莊大方,十分得體。
“這兩位就是小遠(yuǎn)的朋友吧?佳怡小姐和大康先生?!?p> “是...阿姨好?!?p> 佳怡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陸遠(yuǎn)。
陸遠(yuǎn)臉色不太好。
“這是云姨。”
他說著,然后湊到佳怡耳邊,小聲嘀咕。
“我的后媽?!?p> “別傻站著了,先過來這邊坐,宴席還要準(zhǔn)備一會兒?!?p> 云姨領(lǐng)著三人走到右側(cè)的會客廳,陸遠(yuǎn)看見搬運師傅正在將一幅巨大的畫像拿下,然后替換成一張新的。
“干嘛要換畫像?”
原先的畫像是一家三口,當(dāng)然不是陸遠(yuǎn)一家,而是陸志明、云浣清和他們的女兒。
云浣清笑道:“畢竟是老物件兒,有些陳舊?!彼畎徇\師傅將一幅嶄新的雄獅圖掛了上去。
“瞧瞧,這幅雄踞天下圖,更貼合今天的主題?!?p> 畫上是一只年輕的雄獅,正盤踞在一處尖銳的巖石上俯瞰大地,看上去十分威武。
“行,你們先坐著,我那邊還要招呼客人?!?p> 云浣清吩咐女仆給客人看茶,然后笑著去門口接人。
等她走后,趙大康摩挲著柔軟的椅子,嘖嘖稱奇。
“陸遠(yuǎn),你不說沒有別人嘛,幸好我早做準(zhǔn)備!”
陸遠(yuǎn)皺著眉,埋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國軍。
“我也不知道。”
趙大康摸著下巴,像個很有研究的古董收藏愛好者一樣站在畫前。
“嗯,這年輕的雄獅,象征著今天成年的陸遠(yuǎn),希望他以后能雄踞天下,傲視群雄!果然貼合今天的主題!”
陳佳怡:“不一定?!?p> “什么意思?”趙大康回頭問。
“沒...我看不懂名畫,瞎說的?!标惣砚G訥道。
正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名身材窈窕,長相漂亮的女生。她看上去二十出頭,身邊還跟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穿著雪白的連衣裙,像個可愛的瓷娃娃。她小手緊拽著高挑女生的褲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而不安地看著陸遠(yuǎn)三人。
時隔三年,陸遠(yuǎn)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她。
這就是云浣清和陸志明的女兒,今年六歲的陸軟軟,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盡管他不喜歡云浣清,但軟軟身上畢竟跟自己流著相同的血脈,所謂血濃于水,加上她只是個孩子,所以陸遠(yuǎn)從小對她并沒有惡意,甚至還很喜歡。
“軟軟?!?p> 陸遠(yuǎn)笑著對她招了招手,像個溫柔的大哥哥。
“哥...哥哥?!?p> 軟軟胖乎乎的小嘴嘟囔著,似乎也認(rèn)出了陸遠(yuǎn),想要靠近卻又不敢,像一頭無辜的迷途小鹿。
見到陸遠(yuǎn)跟軟軟打招呼,那高挑女生往前站了站,把軟軟護(hù)在自己身后。
“陸遠(yuǎn),好久不見?!?p> 她的聲音很清冽,沒有半點兒激動,像陌生人之間的寒暄。
“嗯,玲玲姐?!?p> 陸遠(yuǎn)點了點頭,對她表示尊敬。
眼前的高挑女生叫云玲,是云浣清親哥哥的女兒。云建峰,陸志明的合伙人,也是陸氏集團除了陸志明以外的最大股東。
“你朋友?”
她看著佳怡和大康問道。
“是的,這位是陳佳怡,這位是趙大康。”
陸遠(yuǎn)一一給她介紹。
“陳佳怡...”云玲口中默念,“應(yīng)該是佳怡私立醫(yī)院,陳院長的千金?”
“您好。”陳佳怡笑著與她握手,云玲也禮貌回應(yīng)。
“這位...趙大康...”她想了半天,“恕我冒昧,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趙大康:“我...那個...我是....”
趙大康一時緊張,舌頭打顫。
云玲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沒關(guān)系,來者皆是客,陸遠(yuǎn)的朋友都是座上賓?!?p> 云玲對他點頭致意,然后帶著軟軟離開。
趙大康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沙發(fā)上。
“我的天,緊張死我了。還是佳怡你厲害,一點兒不怯場!”
陳佳怡笑道:“都是兩個鼻子一張嘴,有什么可怕的,還能把你吃了?”
趙大康拍著胸脯。
“嘿,你別說,我看陸遠(yuǎn)家的人都挺客氣,與那些有錢人不同!看來陸遠(yuǎn)在陸家地位很高啊,陸大少爺?”
他壞笑著看著陸遠(yuǎn)。
陳佳怡道:“陸遠(yuǎn)地位高不高我不知道,但真正的豪門禮數(shù)都是很周全的,你看到的那些囂張跋扈的有錢人,其實都是暴發(fā)戶罷了,沒有底蘊和傳統(tǒng)。尊重從來都是相互的,你尊重別人,別人才能尊重你。”
“學(xué)到了,學(xué)到了?!?p> 正聊著,又有一名中年男子笑著走了過來,手里還捧著一杯紅酒。
“哈哈,陸遠(yuǎn)!”
那男人哈哈大笑,看上去十分爽朗。他旁邊還跟著一名女孩兒,女孩兒特別漂亮,看上去也很文靜。
“秦叔叔好?!?p> 陸遠(yuǎn)起身跟他握手。
秦一方,父親的合作伙伴之一。但是他在陸氏并無股份,只是父親的合伙人,算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小的時候經(jīng)常來家里做客,陸遠(yuǎn)還挺喜歡這個豁達(dá)開朗的大叔,他的馬術(shù)就是秦叔教的。
“你這臭小子,三年不回家,把我想得喲~”
他說著將陸遠(yuǎn)攬進(jìn)懷里,然后靠近他的耳朵,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
“小心點?!?p> 他拍了拍陸遠(yuǎn)的后背,然后笑著把身旁的女孩兒往前一推。
“秦某人的掌上明珠,秦初月?!?p> 秦初月俏臉微紅,十分禮貌地伸出了手。
“您好,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p> 出于禮貌,陸遠(yuǎn)尷尬地伸出手。
“您...您好,陸遠(yuǎn)。”
秦一方又將女兒往前推了推,差點就要跟陸遠(yuǎn)貼在一起了。
“同齡人,聊聊學(xué)業(yè),談?wù)劺硐?,別拘束!”
他笑著離開,留下一臉尷尬的兩人。
叮~~~
這時候,宴會開始的鈴聲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