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邪站在門外沒動,沒有進來的意思。
“嗯?怎么不進來?”梨染問道。
“我在外面等你便好?!彼卮稹?p> “也行。”
梨染也沒什么要收拾的,就拿了包銀子,至于玄冰刃,她一直帶著。
“走吧。”她說著便出門去。
亦邪跟在她后面走。
一個少年迎了上來,恭敬地朝梨染行了個禮,見一旁的亦邪,不明身份,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好奇,只是粗略掃了眼。
規(guī)矩學得很好。
“殿主,梨影大人說他有些事?!眮砣耸潜税?,那個看起來挺冷的少年。
四大修羅之一。
梨染身子微頓,心中訝異,蹙眉問道:“是什么時候告訴你的?”
彼岸不假思索道:“就在方才?!?p> “他有交代什么沒有?”梨染問。
“他讓你注意安全。”彼岸想了想,如實道。
“沒了?”
“沒了。”
“好,你下去吧?!崩嫒緮[手道。
“是?!北税墩f完,就離開了。
二人去了琉璃舍。
北冥國都,渡川,最大的青樓。
剛進門,就被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迎了上來。
“客官,看你面生,是第一次來?”聲音嬌媚酥軟。
似從未見如此妖孽男子,話說著便整個身體要貼上去。
貼了個寂寞。
亦邪身子一閃,便躲開了。
“姑娘,你近我身,且要問我娘子是否同意?!币嘈靶χ溃劬s是含情脈脈地望著梨染。
“我呸!誰是你娘子,別亂說。”梨染聽此渾身不自在起來,嫌棄道。
亦邪絲毫沒退卻,反倒離她更近,貼著她耳朵輕輕道:“娘子別害羞。”
說是貼著耳朵,可音量卻不小,能讓十步遠的人聽了去。
那花枝招展的女人當然是聽到了,知兩人關系匪淺,只陰陽怪氣道:“現(xiàn)在的情人打情罵俏可真會挑地方,都到花樓來了。”
哼,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害她白高興了一場。
梨染沒去過花樓,聽她這么一說,倒也霎時間明白過來。
她一轉頭瞪著亦邪,很快低下頭,小聲道:“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亦邪若無其事,一把摟過梨染的肩,理直氣壯道:“喝酒啊!”
“喝酒專門來這地方喝?你確定?”
真當她眼瞎,什么都不知道?。?p> 亦邪當真點點頭,說道:“既然要喝酒,那當然要喝好酒。這家的酒很不錯!”
梨染只得隨他了,反正也懶得走。
亦邪吩咐要最好的雅間,上最豐盛的酒菜,還有最醇香的酒。
那女人,也就是老鴇,聽有錢賺屁顛屁顛地去安排了。
來她的店打情罵俏不重要,錢才是王道!
琉璃舍一共兩個雅間,分別在走廊的東西兩側,其中東邊的已經有人了。
他們便去了西側。
兩邊恰好有扇窗,打開可以見到彼此的一角。
兩人到了雅間相對而坐,梨染背對窗子,而亦邪剛好可以看到東邊那窗子里的一角。
酒先上,菜還得等會。
梨染也不管對面的人,兀自倒了杯酒。
酒色清咧,酒香四溢,醇且醉人。
果真是好酒,梨染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亦邪看著她因滿足而微瞇起的眼睛,就像吃著小魚干的貓咪。

孤舟淚.
東邊窗子,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