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夏日炎炎。
熱的讓人心口發(fā)悶。
走在路上,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無力感不斷的從全身各處傳來。
仿佛下一刻就會倒在地上。
天色漸漸變的昏暗,繁華的街道不知何時變成一副破敗之相。
“呼~”
天幕眨眼睛就變的黑了下來,只朦朦朧朧的能看見一點東西。
夜風(fēng)吹在身上,讓人忍不住抱了抱胳膊。
前面似乎有人蹲在地上,在漆黑無人的破敗街道上極為顯眼。
忍不住上前去搭訕。
“嘿,哥們,干嘛呢?”
聲音發(fā)出,蹲在地上的人影一陣顫抖,讓人心中疑惑,忍不住向前探了探腦袋。
“赫~!#*”
無法形容的恐怖聲音在腦海之中炸響,人影猛地起身回頭,圓頭尖牙,渾身黝黑,五爪,六趾,紅眼。
渾身無毛,無鼻無耳。
丑惡之至!
一張滿是尖牙的大嘴張開,猩紅的舌頭不斷蠕動,兩只鋒利的爪子猛地伸出,叉住兩肩,使人動彈不得。
猩紅的舌頭席卷,血盆大口,轟然咬住腦袋。
“?。。。 ?p> ………………
“嘟嘟……”
“嘩啦~”
回坡縣的大巴之上,李定被突如其來的顛簸驚醒,等回過神來,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呼~”
在車上睡了一覺,李定感覺精神很不錯,只是身上卻被密布的汗水浸濕,弄得有些難受。
扭頭向外面的看了一看,喔,快到縣城了。
11:50
看了眼時間,坐了兩個多小時車了,也確實該到了。
就是早上沒來得及吃飯,弄得現(xiàn)在肚子有些餓了。
“嗨,你是學(xué)繪畫的嗎?”
一道聲音從旁邊座位上傳來,李定扭頭一看,眉毛不自禁一凝,還沒來得及看清相貌,就一把將她手上的畫紙奪了過來。
“你剛才睡著的時候掉了,我?guī)湍銚炱饋砹??!?p> 被人這么兇的把畫奪過去,扎著馬尾的少女忍不住皺了皺鼻子,發(fā)出一聲嬌哼,但是目光卻還是忍不住向畫紙上看去。
上面是一幅用鉛筆勾勒出的素描圖畫。
圖畫的很形象,仿佛要爬出紙面一般,足可見畫著的功底,就是————畫的東西有那么一些丑陋。
圓頭尖牙,身軀約莫同等于消瘦的男子,渾身黝黑,五爪,六趾,紅眼。
渾身無毛,無鼻無耳。
不,是太丑了。
齊靈兒將自己剛才的想法推翻,卻看著李定皺著眉頭將畫紙揉作一團,隨后塞到了剛剛敞開著的背包里。
從背包敞開的口袋里,隱隱約約看得見一份病例通知書。
“癌癥晚期?”
齊靈兒一愣,該不會看錯了吧,但剛想去看。
“刷…”
背包已經(jīng)被重重的拉上。
齊靈兒忍不住看了看這個長的有些帥氣的小哥哥,穿著簡單,但干凈,身上有一股別樣的氣質(zhì),一看就是有身份的。
身上密布的汗水下一身肌肉隱隱浮現(xiàn),使得人眼睛一亮。
穿上顯瘦,脫了有肉。
一級棒。
“你剛剛是做噩夢了嘛?”
見對方還沒回自己剛剛的話,齊靈兒忍不住再度開口搭訕。
“你不該看剛剛那幅畫的。”
只是自己的主動搭訕?biāo)坪醪]有起到什么效果,對方的聲音依舊冷淡,使得少女忍不住看了看自己。
白色襯衣,牛仔熱褲,白腿,白鞋,瞥了眼車上司機用的倒視鏡,妝容簡單,面孔精致,再配上馬尾,青春又漂亮。
“哦,對不起。”
少女忍不住撇了撇嘴,旋即對身邊的男人不再理會,掏出手機,專心致志的扣了起來。
李定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視線,靜靜的看著路邊的景物倒退。
入目之處,盡是家鄉(xiāng)風(fēng)景。
李定,一個感染了爆發(fā)性癌癥,命不久矣的普通人。
是的,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從沒有到晚期,聞所未聞的爆發(fā)性癌癥。
剛得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定也是懵逼的,畢竟任憑是誰,當(dāng)?shù)弥约和蝗恢苯泳桶┩砹?,也不會那么容易相信?p> 但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癌癥晚期的這個現(xiàn)實。
至于病因是什么,無人得知。
不,有一個人知道————他自己。
聯(lián)想起剛剛那個重復(fù)做了一個月的夢,李定緊了緊包里病危通知單,恍惚間,老屋里的那本破書浮現(xiàn)在眼前。
“………………”
“滴滴……”
“嘟嘟……”
一路乘車,等坐著出租車,走完最后一段路,趕回老家村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鐘。
“師傅,多少錢???”
“十塊。”
李定點了點頭,用微信給他掃了十塊。
“咦,這村里的人不是都搬到了居民點嘛?還有年輕人愿意回來啊?!?p> “對啊,我記得就十來戶人還在里面住了吧。”
見李定這么帥氣的一個小伙在這下車,和他一起坐車上的幾個人忍不住開口,李定輕輕一笑,并不在意。
跟著就背著包,大步踏入了林木濃郁的小村莊之中。
路上依舊可以見到一層小平房,乃至瓦房,這些已經(jīng)開始慢慢在農(nóng)村消失的建筑。
村里并沒有什么人,一路走來就有十來家的門在開著,里面住著上了年歲的老人,和把錢都用在兒子結(jié)婚的老夫老妻。
李定的家,位于村里最北邊,一個西側(cè)竹林,北面靠水,南面樹林的平房。
三面不是水就是林,唯獨東面一覽無余,開辟著一塊菜地。
不過許久未來,這一塊菜地也早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
“咔嚓……”
鐵鎖打開,李定一把推開房屋大門,無視掉空氣中散發(fā)的若有若無的霉氣,直接轉(zhuǎn)身走進東屋,翻開床板,一把將壓了一個月的無名古書拿了出來。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李定喘著粗氣,猛地沖出房間,站在大日當(dāng)空的院子里。
猛地掀開第一頁。
“嘩~”
“沒有?”
李定徒然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盯著宛若白紙一般的書頁,心中一片翻騰。
之所以是宛若白紙,因為這本書時日長久,已經(jīng)是又臟又破,除了第一頁,剩余的地方已經(jīng)根本無法掀開。
沒有被老鼠啃爛,就已經(jīng)很是神奇了。
可是,問題是,最關(guān)鍵的是
上個月李定打開它的時候,第一頁明明畫著這一個月來,頻頻出現(xiàn)在他睡夢中的妖魔!
那么,現(xiàn)在為什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