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扯了扯嘴角,用質問的眼神看著薛之洺:“你是在跟我訴苦嗎?”
薛之洺慌了,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不敢,是我多嘴了江哥。”
“有野心是好事?!苯瓑m意味不明地拍了拍薛之洺的肩膀,說了這么句話。
薛之洺愣住了,看著江塵的眼睛,似乎沒明白江塵為什么要這么說。
“你既然不愿意在西州跟夏強爭地盤,那我就給你一片天地如何?只不過這片天地十分兇險,你是死是活我不會管你,你混下去了,你就是那里的王,你若混不下去,我也不會去給你上香,怎么樣,敢不敢?”
江塵的話讓薛之洺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狠勁,他的嘴角帶著狠意:“江哥,我敢!只要你相信我,我絕對為你打下一片天下?!?p> “呵呵……”江塵搖了搖頭,在薛之洺的胸口點了點,意味深長地說道,“不僅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自己?!?p> 一句話,讓薛之洺的冷汗都快下來了。
江塵這是在變相地提醒他,只有有價值,江塵才能讓他在身邊留的長久。
從薛之洺的病房里出來后,江塵就看到了站在病房外的鳳傾顏,鳳傾顏的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已經(jīng)哭過了,她倔強地看著江塵,似乎有話要對江塵說。
鳳傾顏的出現(xiàn)讓病房里的薛之情怔了怔,一向不爭不搶的她,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外。
雖然薛之情的出現(xiàn)讓鳳傾顏有些意外,但是有些話鳳傾顏覺得自己必須要說。
江塵卻好似看透了鳳傾顏要說什么了,他輕笑著搖頭:“傾顏,如果是勸阻我的話,還是不要說了?!?p> 鳳傾顏倔強地搖了搖頭,她堅定地對江塵說道:“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是我男人,我都是你女人?!?p> 江塵愣了一下,隨后他笑了起來,笑的十分驕傲,他道:“你不怕嗎?”
“如果我怕的話,一開始我就不會跟你在一起了?!?p> 其實這話鳳傾顏說著也心虛,因為當她感覺到江塵是個危險人物后,她已經(jīng)深陷其中無可自拔了。
說完這些話后,鳳傾顏耀武揚威地看了一眼薛之情,然后轉身往夏強的病房里去了。
轉過身后,江塵看著薛之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正當江塵摸著鼻子想著如何解釋的時候。
薛之情卻走上前,一副若無其事的坦然樣子,給江塵整了整衣領,然后淡然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你想做的事,沒有人能攔得住你?!?p> 整完江塵的衣領后,薛之情抬眼定定地看著江塵,眼中風情萬種,她踮起腳尖在江塵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臉上帶著嬌羞,但又強自鎮(zhèn)定地對江塵說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但你一定要記住,我是你的女人,這輩子都是?!?p> 這話說的江塵心中一酸,他嘆氣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把薛之情擁在了懷中。
江塵知道,此生他注定要欠著薛之情的了。
離開醫(yī)院后,江塵去了會所。
雖然楚涵月受到了偷襲,但是會所的員工們卻安然無恙,甚至連楚涵月收到偷襲的消息都不知道。
幾天沒有見到江塵了,會所的員工們看到江塵都十分高興,你一言我一語地問著江塵。
這些人都是江塵正式和西州這個城市接軌時所認識的,他們是一群為了生活急于奔命但是很容易滿足的人,他們之間或許會有一些勾心斗角,但也只是小打小鬧,并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和他們在一起讓江塵感覺十分舒心,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只是這些人中少了李飛,不過江塵相信一年之后李飛的歸來必然會令所有人談之色變。
在一樓聊了一會兒后,江塵就上了樓。
雖然剛受到了襲擊,但是楚涵月還是堅持來上班。
說來也是有趣,最開始楚涵月遭受襲擊的時候,嚇的事花容失色,連家都不敢回。但是現(xiàn)在,楚涵月把這些襲擊已經(jīng)當成了家常便飯。
來到了楚涵月的辦公室前,江塵沒有敲門,而是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楚涵月正在伏案工作,看到江塵的出現(xiàn)楚涵月的眼神中閃過驚喜和喜悅。
“你回來了?”楚涵月笑著問道,她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迎上江塵。
江塵沒有說哈,而是用一個擁抱回答了楚涵月。
這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江塵,楚涵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江塵的思念已經(jīng)這么深了,她十分貪戀江塵在她身邊的安全感。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后,江塵把玩著楚涵月的頭發(fā),斟酌了良久才開口:“你說過,如果我要是去做危險的事情的話一定要告訴你,現(xiàn)在我來告訴你了?!?p> 在那一瞬間,楚涵月的心被巨大的恐懼所攥住,她連忙緊緊抓住了江塵的手,她慌亂的抬起頭去看江塵的臉,希望從江塵的臉上看見一絲玩笑的意味。
很可惜的是,江塵的表情并沒有如楚涵月的愿。
當楚涵月看見江塵那雙堅定的眼眸后,她所有想要勸阻的話都被咽了下去,她看著江塵,只問出這么一句話:“一定要去是嗎?”
江塵鄭重點頭:“若我不去,枉為人一場。”
楚涵月點了點頭:“好,那你去吧,我會在這等你回來?!?p> 楚涵月的這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
幾天后,當?shù)谝豢|陽光撒向大地的時候,江塵和于青兒站在護城河上,面朝北方,身上鍍著金色的光芒。
風吹起了于青兒長長的頭發(fā),江塵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于青兒的身上。
于青兒轉過自己絕美的臉看向江塵,說道:“蛇幫那邊傳來了好消息,慕菲青已經(jīng)基本穩(wěn)住了蛇幫的局面,薛之洺傷好之后就會動身去慶州,與刀斧幫爭奪慶州的一席之地。門主已經(jīng)清醒了,想帶著西龍門一起追隨你,可是被哥你給拒絕了。哥,西州的勢力你真的不打算動嗎?”
江塵淡淡的笑了起來,說道:“西州是我勢力最穩(wěn)固的地方,雖然穩(wěn)固但是這些勢力都太小了,在對付汪家的時候,這些勢力連螻蟻都算不上。青兒,我們此去不是為了玉石俱焚,雖然九死一生,但還有一線生機。西州這盤棋是一顆種子,我要等它長成枝繁葉茂的大樹才能乘涼?!?p> 于青兒望著江塵:“我明白你的意思,哥?!?p> 頓了頓,江塵又問道:“青兒,你可想好了?這一次出手了,可就回不了頭了。”
于青兒嫣然一笑,這笑容燦爛極了,世界上最美麗、最誘人的花朵也不過如此。
“能常伴哥哥左右,是我最大的榮幸?!?p> 這話江塵咧嘴笑了起來,江塵笑的很幸福,也很傻。
江塵將于青兒的手輕輕地握在了自己手中,他動容地說道:“能得青兒追隨,是我此生的驕傲?!?p> 兄妹兩人再次相視一笑。
此去一路,雖九死其猶未悔,一息尚存便可踏破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