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件事,不可理喻,甚至可以用“可怕”二字形容。
何凝坐在辦公室里,看著視頻里于詩言明眸皓齒,動人如春天的熏風,笑靨如花,用雙手摟著顧凌的脖子,踮起腳后跟,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顧凌的唇。顧凌穿一件白襯衫,卷著袖子,灰色的西褲,簡單清爽的衣著,已顯得他無比瀟灑,氣質(zhì)高貴,臉上的笑容溫柔動人。任何一個人看見這幅畫面,都會贊嘆一聲:真是一對璧人。很令人心向往之。
何凝半生在商場叱咤風云,說話一如命令,鮮少有人敢反駁半句。偏偏于詩言接二連三地觸動他的逆鱗,挑戰(zhàn)他的底線和耐心。偏偏他對她無可奈何,放不了手,狠不下心。
她陪在身邊的時候,從她那里得到了新生命,永遠充滿生機,覺得日子輕松愉快。
她不在身邊的日子,他只有滿懷的落寞,事業(yè)上的成功,補償不了感情上的失落。他想念她溫柔的聲音,溫暖的小手。
他也找過年輕的女孩子,填補于詩言離開的空。他身邊的女人變換如走馬燈,可是,他仍然忘不了她。女人換得越勤,他對她的思念越深。
海寧集團要進行干部職位調(diào)整,人事部的苗紅想得到一個中層干部的職位。他僅僅暗示了一下,苗紅立即知情識趣地來到他的辦公室。
她站在門后面,望著他,臉上笑得春光燦爛,他坐在辦公桌后望著她,表情冷靜。
苗紅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扔到腳邊。
他離開辦公桌,來到她身邊。他撫摸她的面頰,抬起她低著的下巴,輕輕說:“到里屋床上去?!?p> 她躺在他辦公室里間的大床上,說:“何總,我不會打攪你的,只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她的身體使他充滿了激情。
苗紅抓住他的胳膊,用一種放浪的語氣說:“你喜歡我這樣嗎?”
被情欲支配著的男人,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何總,我愿意隨時聽從你的召喚,我愿意做你籠子里的金絲雀?!?p> “我累了,你穿上衣服離開吧?!焙文f。
“何總,請給我機會證明我對你的心。”
何凝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還有事要處理。我有時間會聯(lián)系你?!?p> “何總——”苗紅躺在床上,伸出手臂輕輕碰一下何凝的身體。
何凝沒有回答,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穿好衣服了。
他把她擱在椅子上的衣服拿到床邊給她,說:“回去吧!”
苗紅抓住他的手,說:“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p> “限你三分鐘之內(nèi)離開,否則,我讓李承昊把你扔出去?!?p> 苗紅搞不明白,同樣的一張臉,如此焦急地想把她送出去。動情時的溫柔和無情時的決絕,都是那么真實。
在何凝看來,她用身體換他手里的權,只是一樁公平地交易而已。
他并不打算跟她長相廝守,他只是想維持一種沒有責任的關系。如果她也愿意維持這種關系,他很樂意偶然跟她歡聚。只要她不提出任何要求,他會繼續(xù)找她。假如,他無權無財無勢,苗紅會跟他這個老人上床嗎?也只有于詩言那個傻女人,才天天地把追尋真愛當成人生理想。
夜里,他回到和于詩言生活的家里,躺在床上。床是無邊無際,人躺在上面,孤苦無依。他后悔當初買這么大的床干什么?他把于詩言枕的枕頭抱在懷里,不再那么空虛。
何凝剛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還沒有來得及把門關上,一個身影閃電般地跟在他的身后進來了。
是苗紅。
“何總,一直等不到你的電話,所以,我鼓足勇氣來見你了?!?p> “你不是如愿得到了那個職位了嗎?”
“是,謝謝您的提攜?!?p> “好,我知道了,回去工作吧?!?p> “何總,我想陪你。這些天,我很想念你?!?p> 何凝不回答。
她伸出手去摟他的腰,向他的懷里撲過去。
何凝微微退后一步,不肯讓她抱。
“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
“何總,我想跟你待一會兒,我想念那天你對我的憐愛?!?p> 何凝什么都不回答,一雙冷靜的眼睛盯著她,眼神里殺機暗涌。
苗紅嬌笑著,突然猛地撲了上去,摟住他,瘋狂地吻他的唇。她僅有的是一具年輕女子溫軟的肉體,這是她惟一也是最后的武器。
她和于詩言一樣年輕,她的長像也經(jīng)常被人稱贊漂亮,她更不像于詩言那樣整天冷冰冰得像一塊沒有生氣的冰塊。她的嬌俏,她的熱情,比于詩言強多了。
何凝拉開她抓住他胳膊的那雙手,說:“你放手!”
“何總,我希望你疼愛我?!彼蹲∷砩衔鞣男渥?。
他把她推開。
“何總,讓我陪你吧?!彼?。
“你是不是瘋了?這里是公司,辦公的地方?!?p> “我想你想得已經(jīng)發(fā)瘋了。”
“你不要這樣?!彼吐曊f,語氣卻是惱怒的。
“何總?!彼鰦?。
“李承昊過來辦公室一下?!焙文贸鍪謾C給李承昊打電話。
很快,李承昊出現(xiàn)在辦公室。苗紅看一眼李承昊,很驚異。
她沒有想到何凝會這么絕情。傳說中,他對于詩言百依百順,照顧細致周到。公司里的人都說,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何總竟然是一名多情的人。
在公司除了于詩言,她是第二個被何凝看上的女子。她以為何凝對她青眼相看,對她有特別的情意。他不搭理她,只是礙于身份不方便表達,所以,她決定做主動的那一個。她以為,自今日之后,她會青云直上。
何凝轉身離開,不再看她一眼,任由李承昊像驅(qū)逐一個煩人的嗡嗡叫地蒼蠅一樣,把她趕了出去。
一切都完了,她最后的武器都不管用了。
片刻,李承昊回到辦公室,向何凝匯報說:“何總,已經(jīng)解決了?!?p> 何凝點點頭,問:“于詩言在新明市如何?”
“驪州購物中心的程總說,她這幾天忙著年報的工作,天天加班到晚上十點?!?p> “嗯,這孩子就是有股子倔勁,干工作從來不叫苦喊累?!焙文⑽⑿χf?!邦櫫枘兀俊?p> “他那天送于詩言到新明市,返回林市后,一直在忙著公司的事。”
“查到他和于詩言居住的房屋住址了嗎?”
“查到了。跟他們住在一起的還有于嘉祐。顧凌每天親自接送于嘉祐上下學?!?p> “哦,知道了。搞清楚顧凌的生活和工作的規(guī)律,讓程尚清用工作拖延住于詩言,這個星期五去新明市,我要親自把于詩言接回來?!?p> 公司的年報終于出版了,人手一冊,稱贊聲一片。于詩言很開心,也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