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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在隔壁

第六十八章:筆友花久思

將軍在隔壁 灼談一筆生 3369 2020-09-25 00:01:00

  前方紗燈下隱隱約約有個(gè)黑影走來,但對方越走近她越是看不清人影。

  “多謝公子,能否勞煩公子將燭火點(diǎn)亮?”

  “。。?!?p>  云辰看著眼前的辛云一時(shí)沒了言語。

  在微弱閃爍的光影中,眼前的面容并不清晰,但這雙明亮的眼眸讓他不禁一愣。

  碧波含星,脈脈不語。

  這雙眼眸,像是揉碎了整條銀河里的星光,璀璨無比——

  槐花樹下,潔白的花瓣繽紛落英,曾經(jīng)也有這么一雙眼睛,笑意嫣然地看著他——

  那是他,最開心的時(shí)光。

  心,痛了一下。

  “公子?”

  見對方不說話,辛云出聲提醒。

  “我并未帶火折?!眽合潞黹g哽意,云辰往旁邊輕輕挪了半步,發(fā)現(xiàn)辛云依舊面對著空氣。

  云辰眉頭一皺,燭光雖暗,但其實(shí)并不妨礙識路行走。

  “姑娘可是見不著?”

  “燭光太暗,我識不得路。”

  “我?guī)阆氯グ??!?p>  “多謝公子,但下面有兩轉(zhuǎn)階梯,我怕是不好走,公子可否叫個(gè)小二來?”

  “如此,也好。”

  云辰也不勉強(qiáng),讓辛云站好在一旁,便下樓去了。

  沒等多久,就有負(fù)責(zé)高層的店員急忙跑來將燭火全部點(diǎn)亮了。

  “姑娘莫怪,這幾層沒有中庭,所以窗戶都要開著時(shí)常通風(fēng)換氣?!?p>  “無礙。”辛云揉揉有些發(fā)澀的眼睛,“方才是誰讓你上來的?”

  “回姑娘,是云辰公子?!?p>  “云辰?”沒聽說過——

  “是啊姑娘,云公子平時(shí)多命人來我們訂點(diǎn)菜肴,我們都識得他?!毙《钢噶硗庖活^,“那邊的觀瀾雅閣是他偶爾會友的地方?!?p>  “下次他來,花銷記我?guī)ど?。?p>  “好的姑娘,姑娘這邊請?!毙《s緊引路。

  “。。。”

  辛云探身看向下放,哪還有其他人的身影。

  這聲音,倒是好聽。

  像雨后的竹林,聽著讓人很是心靜,舒適——

  ——沒有感情的分割線——

  花久思,名滿天下的樂藝師,一個(gè)將音樂融入人生的音癡。

  雖是女子,但因才藝了得,被江湖人尊稱為“久思先生”。

  而花久思與辛云的緣分,還要從春江花月說起——

  當(dāng)時(shí),春江花月開業(yè),歌舞不停,場面宏大。

  花久思恰好路過,一下子就被開業(yè)奏樂所吸引,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先是用免費(fèi)演奏的條件向春江花月的東家交換了作曲者也就是辛云的名字;再是又簽了些略為不平等的條約或得了書信往來的地址。

  最后,這么一寫就是五年,花久思與辛云成了樂友兼筆友,兩人靠信件聯(lián)系,普下諸多美曲。

  今日,還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我怎么也不敢想,能做出那么多驚世之曲的人,居然個(gè)豆蔻少女!”

  花久思頗為感慨,將面前的辛云打量得一遍又一遍。

  辛云坦蕩面對,臉上是和煦的笑意:“莫不是先生怪我隱瞞了年歲?”

  “噯,你我向來只論樂藝不論其他,我只是太過震驚?!?p>  是震驚沒錯(cuò)。光看信件中的措辭與心境,花久思只覺對方應(yīng)是長輩,至少也是同輩佼佼者。

  如此說來,五年前,竟是個(gè)娃娃在教自己奏樂。

  想到此,花久思只覺得一陣慚愧,但又心生慶幸。

  “能得你這忘年之交,今日一見,我著實(shí)高興。”

  “先生才藝過人,我只是錦上添花罷,能見證先生才學(xué)問世,是我的榮幸?!?p>  兩人相笑舉杯,以茶代酒,一飲道盡千語。

  “你我之間自不同他人,我比你年長不少,往后你便喚我花姨。算我的私心,得你這小輩我心甚悅?!?p>  “花姨性子闊然,倒是辛云拘謹(jǐn)了?!?p>  花久思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姿態(tài)綽約,舉止之間韻味十足,容貌雖不驚艷傾國,但讓人看著親近,身上的氣質(zhì)令人過目難忘。

  對辛云而言,花久思的的確確就是個(gè)和藹親善的長輩,多年交流,親近也是自然。

  “你總說你身子不好不便外出,此次怎又大老遠(yuǎn)而來?偏生又遇上了此般兇險(xiǎn)的事?!毕氲椒讲诺拇炭停ň盟夹挠杏嗉隆?p>  “調(diào)養(yǎng)多年,身子已好不少,此次是有要事才暫留東風(fēng)。倒是讓花姨受驚了?!?p>  “噯,之華將我安置得好,掌柜來找我說要見你,我就隨他走暗道來了?!?p>  說到這,花久思顯得有些興奮:“在臺上通過那兩道口子奏樂,果真能將樂聲放大了好些,我本還不適應(yīng),但曲子實(shí)在好聽,后來你的歌聲又出,我真真沉浸其中不可自拔?!?p>  花久思直接握上了辛云的手,眼中是欣賞與喜悅:“你的歌聲,太過清澈純粹,‘天籟’二字不為過。”

  這把辛云說得不好意思了,當(dāng)時(shí)的情境加上歌曲蘊(yùn)意深遠(yuǎn),其實(shí)她是打了感情牌營造出的效果。

  辛云并沒多解釋,只是將一旁的紙卷拿了出來。

  “此次演出能如此成功,多虧了花姨出面。這首曲子,是我無意所得,便贈與花姨參詳?!?p>  花久思是個(gè)不善交際之人,名聲雖大但出面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讓她出面,辛云也頗有歉意。

  能讓現(xiàn)場人群鼎沸,利于刺客出手,還能人錢掌柜賺得手軟的,結(jié)合計(jì)劃,花久思便是最好的人選。

  迫不及待地打開紙卷,花久思連連稱妙,繼而埋頭細(xì)研,用指尖敲打節(jié)奏,慢慢哼唱起來,已經(jīng)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見此,辛云也不打擾,靜靜退出門外。

  “命人去安排好上房,給先生備好膳食,她出來后帶她去休息,告訴她我有要事先去處理了?!?p>  “是?!焙蛟谝慌缘氖膛┥響?yīng)下。

  另外一個(gè)侍女走了上來,為辛云掌燈。

  走到后院的密室,濃郁的血腥氣讓辛云眉頭一皺,心中頗為不適,用手里的細(xì)絹輕掩鼻尖。

  密室中放置著不少輝熒石,里頭猶如白晝。

  “小姐,抓到了抓到了,這回抓到了活的!”之芳高興地蹦到辛云身邊,身上穿著與辛云一樣的外衫。

  辛云看去,只見三個(gè)刺客打扮的人正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嘴也被堵得死死的。

  蒙阿飛手握短刀站一旁守著,刺客動都不敢都一下。

  之華端了木托,上面整齊放著幾顆帶血的毒囊。

  “如小姐所料,他們見姐姐扮成您的模樣一路緊追,暗器都使了幾波,人也越來越多?!?p>  最后成功被他們引入陋巷中,盡數(shù)擊殺,只留幾個(gè)活口。

  辛云用竹簽撥弄了幾下毒囊,便放下了竹簽。

  “小姐這招‘釜底抽薪’真是太好了,這次終于殺了個(gè)痛快?!敝歼€有些意猶未盡地拍拍腰間的軟劍。

  “小姐你都不知道,蒙大哥那幾拳簡直了,一拳就把槽牙打脫,連帶勾出了毒囊。”

  “低調(diào),低調(diào)?!泵砂w揮揮刀,示意之芳淡定。

  方才殺得著實(shí)痛快,基本就沒想收力,蒙阿飛只覺得手到現(xiàn)在都有些發(fā)麻。

  辛云從懷中取出一個(gè)小藥瓶給之芳,坐到木椅上,平靜說道:“給他們服下去?!?p>  “好嘞!”

  之芳毫不費(fèi)力地將藥塞進(jìn)了刺客嘴里,再用力一頂,讓他們不咽也嘚咽。

  不過片刻,辛云就讓蒙阿飛和之芳將三名刺客解綁松口。

  “既然是追殺我的,或多或少知道我是誰。服了我特制的藥丸,就別費(fèi)力掙扎了,老實(shí)待著吧?!?p>  “。。?!眲傁胧沽Φ拇炭吐犃诉@話,更是完全使不上力了。

  三個(gè)刺客只能像一灘爛泥一樣半躺在地,只覺得自己除了說話,連捏死螞蟻的力氣都沒有。

  看得蒙阿飛一陣樂呵:“一路還掙扎得像被扣了蹄子的豬,現(xiàn)在倒像被拍死的泥鰍。”

  之芳拿起木架上的皮鞭,一陣齜牙咧嘴地嚇唬三人:“哼哼,服了消力散,想死都沒力氣?!?p>  “這次多少人?”辛云冷聲問。

  “一共五十八人,包含這三人。”之華回復(fù)。

  “。。?!毙猎葡萑肓顺聊D苁钩鲞@么多殺手來擊殺她的人.......

  “身上可有什么身份象征?”

  “沒有令牌,但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gè)。”蒙阿飛將手上的暗鏢伸給辛云,“這是他們路上使出的暗鏢,上面的圖案我在北月走鏢時(shí)見過,是當(dāng)?shù)乇容^出名的暗殺組織,只要花錢就能殺人那種?!?p>  “北月的?”

  “是,名字是夜魑門,在北月名氣不小。但我也只是聽說,沒有認(rèn)真了解過,知道的也就這些了?!?p>  蒙阿飛微微俯身在辛云耳邊低聲說:“這種收了錢的一般都是受過訓(xùn)練,想讓他們開口,一定要用些手段的?!?p>  “這樣啊——”辛云眼光沉了沉,拿出懷里的針卷,抽出一根最為細(xì)長的,指了指最中間的刺客,“之華,刺他的頭部,不要太深,留口氣?!?p>  “我來我來!”之芳興奮地說。

  這種折磨人的事她就喜歡了。

  之華避開之芳搶針的手:“姐姐,你下手沒個(gè)輕重,一上來就弄死人家不好?!?p>  “。。。”這樣的確不太好——

  之芳趕緊蹦去幫忙,穩(wěn)住刺客的頭,讓之華好下針些。

  銀針入頭,還沒轉(zhuǎn)幾下,刺客就面帶痛苦慘叫了起來,整張臉憋得通紅,青筋連連暴起,看起來非常駭人。

  但之華并沒有停手的意思,之芳一陣興奮,她這妹妹可比她會折磨人多了。

  “是誰要?dú)⑽???p>  “??!——”

  回應(yīng)辛云的只有無盡的慘叫,但她的視線明顯是看向另外兩個(gè)刺客。

  “。。?!?p>  依舊無言,刺客就像啞了一般,連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又抽出了一根,指了指左邊的刺客。

  “我來!”之芳立即搶先,樂顛顛地接過銀針,直接扎進(jìn)了左邊刺客的腦袋,之華看著都肉疼。

  “??!——”

  一道極其慘厲的聲音立馬響起,幾乎蓋過了中間刺客的慘叫。

  “差點(diǎn)點(diǎn),手再重點(diǎn)你就沒了?!敝家魂噾c幸,小心控制起手里的力道來。

  這刺客比中間的更慘,臉都變得青紫起來,白眼連翻,已經(jīng)抽搐得沒有意識。

  但之芳之華依舊樂此不彼,看看刺客反應(yīng),又繼續(xù)轉(zhuǎn)動銀針。

  反正留口氣就行。

  見此,蒙阿飛咽咽口水,往后退了幾步,和之朗一齊坐到墻邊的長凳上,淡定當(dāng)吃瓜群眾。

  現(xiàn)在看來,還是之朗最安全些。蒙阿飛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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