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一樣的陳世襄
“走，方姑娘。我們這就去東華山?！壁w明昊整了整軍裝說道。
“好?！狈接赕靡彩呛闷鏂|華山是不是真有《東華觀》，觀里是不是真的有個會換魂術(shù)的慧明道長。
他們坐著長生開的吉普車直奔東華山，據(jù)鄉(xiāng)民說《東華觀》坐落在靠近縉昌城那端，已經(jīng)是屬于縉昌城管轄。
東華山人跡稀少，特別是上次老虎出沒吃人之后，上山的人更少。本來就香火不旺的《東華觀》更加冷清，趙明昊他們上山時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找到藏在松柏之間，久經(jīng)風(fēng)雨侵蝕烈已經(jīng)陳舊不堪的《東華觀》。趙明昊邁入敞開的木門，觀內(nèi)也是雜草叢生，看來道士們耐不住道觀的蕭條，也出觀云游去了。
“慧明道長是王家瑞的舅舅，我想他和他的家人會有聯(lián)系，我們遲早會有他的消息。”方雨婷看到失落的趙明昊站在大殿前如木樁般的佇著，上前安慰他。
趙明昊點點頭也沒說話，又看了眼大殿才轉(zhuǎn)身和方雨婷離開道觀和守在殿外的長生一起下山。
吉普車一路顛簸往山上開下來，突然趙明昊指著路邊的小樹林對著長生說“快往那開?！?p> 長生有點懵懞不過還是立即就調(diào)轉(zhuǎn)車頭開入沒有路的小樹林，趙明昊馬上讓車停下來他從懷里掏出望遠鏡望著那條通往往東華山的道路。
“有什么情況，陳少校。”長生看到道路上飛速駛過輛黑色的轎車，急急問著。
“我們回軍營?！壁w明昊依舊拿著望遠鏡看著遠去的汽車，也不多說句話。
他們回到軍營，長生去停車。方雨婷看了看身邊無人輕聲問著趙明昊“陳少校，那輛黑色的汽車是不是趙府的？”
“是的?！?p> “陳世襄他怎么知道慧明道長會換魂術(shù)？”
“王家瑞在病房里和你們說換魂術(shù)，誰知道他以前和多少人說過，消息流傳到陳世襄耳里也不奇怪。”
“那我先回去了，陳少校?！狈接赕玫没厝?zhǔn)備一下，今晚她上夜班。
夜來臨之際，方雨婷換上護士裝如往常一樣工作，當(dāng)她走到王家瑞所在的病房卻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方雨婷便問著隔床的傷員“王家瑞呢？”
“他呀，去替人換魂去了。”坐在病房上的傷員笑著說道。
“他出院了吧?！狈接赕米蛱焯嫱跫胰饟Q藥的時候看他的傷已愈合。
“王家瑞出院，方護士想聽故事可以去炮兵連找他。”
“咦，他不是在步兵連嗎？”
“據(jù)說陳少校稱王家瑞那小子作戰(zhàn)英勇指定把他調(diào)到炮兵連，他可真的是因禍得福。陳少校如今可是方軍長的紅人，炮兵連可是方軍長的嫡系部隊，待遇和裝備都比我們好的多?！眰麊T眼里滿滿的都是羨慕的眼神。
方雨婷隨口應(yīng)和著傷員繼續(xù)工作著，心想趙明昊倒是考慮周到將王家瑞召到他手下。而陳世襄，昨日還在東華山腳遇上，估計他也是上山找慧明道長。這樣的話，她就沒有必要再去趙府找陳世襄。
清晨的陽光照入醫(yī)院的窗口時，方雨婷收拾東西下班回宿舍睡覺。醒來之后，她決定出去走走，逛逛順茲繁華的街道。
不知不覺方雨婷走到她曾看中翡翠吊墜的那間翡翠行，掌柜的記性不知為何那么好居然認(rèn)出方雨婷來，堆著笑容上來打招呼“姑娘，你要的翡翠吊墜還在這?！?p> 方雨婷摸摸自己口袋只有兩三個銀元，不論如何都不夠買吊墜，雖然她很喜歡那個翡翠吊墜。
“看看，姑娘。晶瑩剔透的玉墜適合你的冰清玉潔。你拿著吧?！闭乒駥Ⅳ浯涞鯄嬤f到方雨婷手中。
“掌柜，我沒錢?！狈接赕猛崎_掌柜的手，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
“錢不是事，姑娘你喜歡就好?！闭乒竦膽B(tài)度好似與以往大不一樣，手里握著翡翠吊墜直往方雨婷手中塞過來。
不過，方雨婷依舊是拒絕著掌柜的好意，推開他的手。
掌柜看方雨婷這么倔強，知道硬塞給她她是不會收。于是他就便換個策略對著方雨婷說道“那姑娘你手中有多少錢？”
“兩個銀元?！狈接赕妹摽诙?。
“嘿嘿，今日我心情好。我就和姑娘你做個賠本的買賣，兩個銀元就兩個銀元，錢給我，吊墜你拿著拿著拿著。”掌柜滿滿的笑容將他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擠成一線天。
“翡翠吊墜不是值十個銀元？”
“嘿嘿，不瞞姑娘你說，就兩個銀元我也虧不了?！闭乒翊藭r的笑容有那么一點點僵硬。
“你真的把吊墜兩個銀元賣給我？”方雨婷總感覺有什么不對。
“哎呀，你們辛苦了，不賺你們的錢是應(yīng)該的。”
“我們？你知道我是誰呀?！狈接赕酶悄涿睢?p> “知道知道，你是替我們守護順茲城的軍人，我怎不知道呢？”
“你怎知道？”方雨婷很是疑惑的看著掌柜。
“這個，這個說起來你也不信。我家就住在軍營附近，我很經(jīng)?？吹侥銖能姞I里出入?！闭乒襁@個理由似乎很充分。
不過方雨婷還是不太相信，她不想占別人便宜。再說就因為她是軍隊女護士，掌柜就賠本把吊墜賣給她，如此忠厚的掌柜，她才不信。
方雨婷下定決心還是不要吊墜笑了笑對著掌柜說“等我錢夠的時候我就過來買?！?p> “姑娘，姑娘?！闭乒裎罩鯄嫼爸磳㈦x開的方雨婷。
方雨婷也不理會繼續(xù)往前走，突然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響起“你收下吧，我的一點點心意。”
驚詫的方雨婷猛的回頭看到來人差點就尖叫出聲，不過她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世～，趙少爺。你怎會在這里？”
“湊巧路過，看到你想給你個驚喜?！?p> “不要啦，趙少爺?！?p> “怎么這么見外，你還好嗎？”
“我很好，趙少爺?！?p> “你去哪里？我送你去?！?p> “不要啦，趙少爺你忙你的。我只是隨意逛逛，散散心?！?p> “什么時候我們變得如此陌生，雨婷?！?p> “沒有呀，趙少爺?！?p> “你怎還喊我趙少爺？”陳世襄轉(zhuǎn)頭四處看了看輕聲說道。
“你不怕被人聽到嗎？趙少爺。”
“這不是沒人嗎？”
“我怕喊習(xí)慣人前也喊你世襄，趙少爺。”
“有人說，你和陳少校走得很近?！标愂老蹇粗接赕玫难劬?，希望能從里看到否定的眼神。
“我們都是軍人，有什么近不近的?！?p> “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你喜歡他？”陳世襄急了，干脆就把話說明白。
“你說呢？”
“我～～”
“趙少爺，你是多慮了。沒什么事，我想回去啦。保重。”自從上次商會晚宴陳世襄對她不理不睬之后，眼前的陳世襄給方雨婷的感覺是如此陌生，不僅僅是容貌身材而且是說話方式，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你是不是到趙府找我，有什么事？”
方雨婷停下腳步，心想慧明道長下落不明，換魂術(shù)這個秘密就不與陳世襄說，雖然陳世襄可能早就知道秘密。
她停頓一下說道“嗯～，沒什么事吧，我，就是路過想，想去看看你。”
陳世襄何等聰明，看到方雨婷吞吞吐吐的說著。陳世襄尋思著方雨婷方才與他說話的語氣都是那么冷冰冰的，怎么又會想到特意去趙府看他？
方雨婷肯定有什么事瞞著自己，不過她不愿說陳世襄也不再追問只是應(yīng)了聲“哦?！?p> “那我走啦?！狈接赕眠@次走，再也沒有回頭。
陳世襄看著方雨婷遠去的背影，心里有那么一絲絲的失落，就這么站在街道上如街道旁電線桿般的佇著。
“少爺。我們回府去？”在街道另側(cè)等候，陳世襄吩咐過不許過來的劉栓看到趙少爺（陳世襄）和個女子談話后，在街道站著半天，車子過來他也不曉得讓路，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趕緊過來看看。
“那個女子就是方雨婷。”終于，陳世襄踢走腳下的礫石，冷漠的說道。
“你們認(rèn)識？”劉栓看到他們說半天，不像是剛熟悉不久。
“她就是二太太要我們除去的女人?！贝藭r陳世襄的臉色充滿殺氣，既然方雨婷心不屬于自己，不如除了她，少個隱患。
劉栓在誤殺方存奎那夜，槍對準(zhǔn)的可是方雨婷，不過夜那么黑又是匆匆一瞥他也記不得方雨婷的模樣。劉栓只知道少爺接到誰的報信就急急趕到軍營，他們一路尾隨著方雨婷直到她進入那間翡翠行。
“那我們這就去～？”劉栓摸了摸懷里的槍，望著陳世襄等待他的指示。
“她可是方軍長的侄女，不能輕舉妄動。得找個適當(dāng)?shù)臋C會，知道不？”陳世襄看到方雨婷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說道。此時的他內(nèi)心矛盾，一方面想劉栓找到機會殺了方雨婷，而另一方面他又想這一天遲點到來。
“明白明白，方雨婷會是不小心失事而亡，不會是謀殺。少爺你放心，我會找到個好辦法送她上路。戰(zhàn)爭時期，發(fā)生點意外事件很正常。”劉栓胸有成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