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九門后人
到了裘德考的基地,杜小芊并沒有出現(xiàn),所有人被帶到了裘德考那里,蛇眉銅魚還是被拿走了,當(dāng)論完了蛇眉銅魚的一切,裘德考才發(fā)現(xiàn),杜小芊并沒有過來。
“阿寧,去把她叫來?!濒玫驴家言诖蛩阆乱徊搅?,但不能少了杜小芊。
阿寧應(yīng)聲去找,大概七八分鐘的樣子,杜小芊出現(xiàn)在裘德考的會客廳。
“叫我來做什么,你處理跟他們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杜小芊的口吻淡得沒有任何溫度,這個老頭她根本不想看到。
裘德考原本坐著,看到她來,慢慢地站起來,笑瞇瞇地走了過來,說:“那我們來說說風(fēng)懸令,這應(yīng)該跟你有關(guān)系了吧?”
杜小芊斜看著裘德考,臉上的表情瞬間冰冷:“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讓我得到長生的機(jī)會,蛇眉銅魚是這樣,你的風(fēng)懸令我也不會放過的?!闭f著,拿起一張地圖,打開后展給杜小芊看。
地圖上有幾個清晰的大字:無名墓。
看著這三個字,杜小芊心中了然,不如她所料,裘德考在得到風(fēng)懸令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如何觸發(fā)風(fēng)懸令,所以才會去楚王晨曦墓帶走風(fēng)懸令,又把她這個蘇醒的千年守墓人也帶了回來,看來有些墓里還是有些傳說的,千年前的種種,很多不是傳說。
這座無名墓中藏的,便是世上諸多墓都沒有一點訊息的萬年鮫珠淚,據(jù)悉是萬年前得來的珍品,一直流落于民間,后來才被無名墓的主人收入墓中。
但傳聞必竟是傳聞,據(jù)說萬年鮫珠淚和越國血璽相觸可觸發(fā)風(fēng)懸令,但這必竟只是傳說,連杜小芊也沒有真正見過萬年鮫珠淚,然而裘德考卻率先一步找到了無名墓的位置。
這個時候她不禁感嘆裘德考的能力,但是很明顯就是要她下墓,這一年多她跟著解雨臣下過三個墓,裘德考一定不會不知道的,所以她肯定是逃不過。
杜小芊見過地圖后,輕一抬眼:“你覺得我一定會幫你嗎?”
裘德考面上帶著笑,不慌不忙地把地圖收好,然后才慢慢地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知道風(fēng)懸令的那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這都不算什么,真正讓我驚訝的,是當(dāng)年我在二月紅家里見到你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叫你杜小芊,世上不會有那么巧合的事,雖然你的名字并不特殊?!?p> 杜小芊一愣,在記憶中搜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裘德考,思索了一下才說道:“我說我并不認(rèn)識你,你怎么會知道我是千年守墓人,怪不得你在晨曦墓看到我,就一定要把我?guī)Щ貋?,原來你早就做好了打算?!?p> “我足足等了六年,對你來說,放過了你六年,對得起你了,更重要的是,讓你接觸了下墓,經(jīng)歷了下墓的生死,才能真正把你引到你原來的路上來,這才是重點?!濒玫驴紝ψ约旱挠媱澦坪醴浅M意。
看著裘德考那么得意的笑容,杜小芊有種沖動的念頭,她很想上去把這個老頭除掉,但是現(xiàn)在風(fēng)懸令她還沒有拿到手,很多事只能慢慢來。
“那你今天跟我說這些,是為了跟我說……”杜小芊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驚道,“你想跟我說九門?”
裘德考很高興地點點頭:“你真的很聰明,你比我想象的聰明,不過呢,你要不聰明,這千年怎么過來的,我還真不好想象?!?p> 對裘德考的夸贊,杜小芊非常不屑,只是面無表情地冷哼了一聲:“說吧,你到底想說什么?”
裘德考慢慢地走向了吳邪和解雨臣,他們?nèi)员焕χ?,跟張起靈王胖子一起并排坐在一側(cè)的沙發(fā)上。
“他們幾個你都認(rèn)識吧?”說著,裘德考指著吳邪和解雨臣,“我聽說你在長沙一戰(zhàn)后就走了,可知道后面發(fā)生過什么?九門差點被那個什么張大佛爺給血洗了,而我乘著最后一波,把那個什么狗五爺拖下了水,九門,經(jīng)歷這么多年,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樣子了。而他們兩個,一個代表著吳家,一個代表著解家,九門是哪九門你應(yīng)該很清楚對不對?”
說著,裘德考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哦,對了,我記得霍家還有一個小姑娘,九門現(xiàn)在有后人還在九門活動的,也就這三個了,真的太蕭條了,完全沒有當(dāng)年的輝煌嘛?!濒玫驴颊f著,擺了擺手。
杜小芊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在記憶中搜尋著九門的記憶,那些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多少還是記得一些的。
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原來解雨臣竟是解九爺?shù)暮笕?,而吳邪則是狗五爺?shù)暮笕耍唤肫鹦阈愕哪菑埱妍惖哪樔?,這一任當(dāng)年應(yīng)是霍仙姑,霍仙姑的后人,她不禁在心底苦笑,竟還能再見九門的人,真真是解不開的緣。
終于,她將目光放在了吳邪和解雨臣身上,似笑非笑:“現(xiàn)在再提九門,又想提醒我,我始終沒法解開跟九門的淵源嗎?但是無論怎樣,我跟九門始終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就算如今的后人,又與我何干?”
這個時候,杜小芊只能不去理會,看到解雨臣,她的心就會痛,繞來繞去,她始終繞不出九門這個圈子,幾十年后再回來,竟然還愛上了一個九門的人,真不知是不是命運給她開的玩笑。
裘德考似乎知道她在裝傻,從手下那里拿過來一把槍,在吳邪和解雨臣頭上來回指著,一邊仍帶著笑說:“守墓人,你說,你是要留住他們的命還是堅持絕不幫我觸發(fā)風(fēng)懸令?”
杜小芊抑制住內(nèi)心的憤怒,冷冷地看著說道:“拿他們的命在威脅我,你的算盤打得夠精啊,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聽你的話呢?”
她還想堅持,但是心已經(jīng)有了些許不平靜,難道為了風(fēng)懸令她真的可以犧牲解雨臣嗎?那樣還是她嗎?
極力地掩蓋自己所有的情緒,杜小芊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早已被裘德考了解得很清楚了,但是她還想撐一下,她不能那么容易就答應(yīng),否則以后更會受裘德考的控制。
裘德考不慌不忙地拿著槍在吳邪和解雨臣頭上來回,忽然直接抵住了解雨臣的頭,解雨臣完全摒住了呼吸,但始終未動。
再怎樣,解雨臣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有人會拿自己去威脅杜小芊,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小芊,他何嘗不知道,這個時候再說什么都無濟(jì)于事,因為裘德考若不是了解了什么,今天也不會這么做。
解雨臣的目光與杜小芊的目光相遇,看著杜小芊,他輕輕地?fù)u了搖頭,示意她不能答應(yīng)。
杜小芊怎能不明白,這一路走來,早就這樣在墓中有了一絲默契,而今天若是真需這樣才能解決一切,那她所做的一切都將沒有意義,想到這里,她的心越發(fā)疼了起來。
此時,裘德考的聲音又響起了:“你這段日子是在解雨臣這里吧,解家住得舒服嗎?你跟著他下墓的時候,歷經(jīng)了生死,一定很有感觸吧?”
杜小芊不語,側(cè)過頭不去看他們。
裘德考繼續(xù)說道:“這樣吧,我數(shù)到三,如果你真的可以不顧及這個九門的后人,那我就開槍了,要知道,這可是九門的后人,單從這一點來講,你杜小芊不應(yīng)該袖手旁觀才對?!?p> 整個空間里所有的氣氛開始變得十分壓抑,吳邪近在咫尺看著裘德考的動作,瞪大了雙眼,焦急地望向了杜小芊。
解雨臣的額頭滲出些許汗珠,但是他并沒有想杜小芊因為他而被迫答應(yīng)裘德考,反而是側(cè)過臉去不看她,整個人都神經(jīng)繃緊著。
此時,裘德考反而走到了解雨臣身后,拿著槍開始數(shù)。
隨著一的喊出,杜小芊的心猛地漏跳一拍,然后是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在裘德考喊出三的同時,她無奈地答應(yīng)了。
的確,當(dāng)年師父說過,一個守墓人,動什么最好不要動感情,單只是九門后人,或許她不會這樣動容,但這個人是她深深刻進(jìn)心里的人,她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他死。
杜小芊說了答應(yīng)后,再次看了解雨臣一眼,動了動嘴唇,轉(zhuǎn)身向外面而去,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現(xiàn)在滿面悲涼的樣子,如果不是命中注定,所有的一切不會都在這一瞬發(fā)生,果然都是有定數(shù)的,她逃不掉。
解雨臣本來也做好了就算開槍也絕不退縮的準(zhǔn)備,但是杜小芊的一句答應(yīng),他也驚愕萬分,他的杜小芊依舊是那個杜小芊,從來沒有因為恢復(fù)記憶改變過,他不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應(yīng)該難過。
身旁的吳邪也覺得是虛驚一場,看著解雨臣的臉上復(fù)雜的沉郁表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寧,明天你帶隊出發(fā),把這四個人也帶上,就不怕杜小芊半路做什么?!濒玫驴挤愿乐?,又招呼著另一個手下,“曹明,你帶上你的人明天跟著阿寧一起去?!?p> 阿寧不解地看了看他們說:“有必要帶這么多人嗎?”
“無所謂,只要讓杜小芊拿到東西就可以了,我不在乎死多少人。”裘德考滿意地坐了下來。
一切都在裘德考的掌控中,阿寧也很無奈,她一揮手,讓手下帶著吳邪他們四個人下去。
杜小芊很快就知道了裘德考的安排,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可惡的裘德考,有病嗎,帶這么多人,找人送死也不用送這么多!”
一切,可能才剛剛開始,但是,杜小芊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心,或許是足夠了,再次觸發(fā)風(fēng)懸令,或許就是她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