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神話……”
手機在衣服兜里響個不停,又是唱又是震動,不把睡夢中的人吵醒誓不罷休。
夏末悠悠地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呆愣了兩秒,片刻后腦神經(jīng)才連上信號,這是凌晨的房間?
不應(yīng)該啊,昨晚來了凌晨家后,就一直陪他聊天到深夜。
最后的記憶卡殼斷片,模糊記得自己實在太困,趴在飯桌上忍不住瞇了會兒。
我去,不會是他抱我到床上來的吧?!
怎么一點都沒感覺到,要死啊。
喉嚨有些難受,應(yīng)該發(fā)炎了。
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的。
這操蛋的身體怎么有點弱不禁風,鐵定是前晚埋奶奶淋了雨,真的感冒了。
“媽…”輕咳了一下接起電話,不過一晚上,聲音怎么變成這樣了?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趕緊接通。
才說了一個字,就不得不將話筒拿遠些。
老媽的怒吼聲真大,要將耳膜震穿孔。
“你趕緊給我回家。膽兒肥了是不是,竟然連你老媽都騙!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嚴重懷疑老媽偷練了河東獅吼功。
要命,忘了和林哲串通一下口供,肯定是老媽打電話去問過。
“媽,我錯了,現(xiàn)在馬上就回去,你老消消氣?!?p> 認錯態(tài)度必須良好。
不過這回怕是要完蛋,感嘆她真不愧是警察家屬,這反偵察能力一級棒。
抹了一把臉,撩開簾子看了看院子,凌晨正蹲在洗衣臺邊的流水溝刷牙洗臉。
“早啊?!毕哪┳チ俗ビ行﹣y的頭發(fā),朝他打招呼。
凌晨的身材也沒多壯碩呀?他是怎么把自己這重120多斤的人給抱到床上去的?畫面感太美簡直無法想象。
實在有些太難為情,一大早臉就臊沒了。
凌晨已經(jīng)刷好了牙,涮了涮杯子,站起來轉(zhuǎn)身看向他:“醒拉,你聲音怎么啞了?”
“沒事,應(yīng)該是感冒的前兆,回家吃點藥就好了?!?p> “哦,過來洗臉吧?!?p> 凌晨拿過洗衣臺上的熱水壺,倒了些開水進去,又接了些冷的,兌好后伸手試了試水溫。
夏末急著回家本來不想洗,但一想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凌晨已經(jīng)替他擰好了帕子,貼心的遞過去:“喏~新的。放心吧,沒擦過別的地方。”
他是在開玩笑嗎?看來心情不錯。
“謝謝。”
接過帕子擦了一把臉,兩只手上被磨破皮的地方被熱水一刺激,還真是疼。
洗完臉凌晨就將帕子收走了。
“晨哥,我先回家了。”
“你可以吃了早飯在走,我都做好了?!?p> 夏末看著他將水倒掉后,拿著熱水壺朝自己揚了一下頭。
“嗯?”
那,吃了在走?反正老媽都生氣了。
跟著進了堂屋,桌上放著一碗香氣四溢的手搟面。
“你不吃嗎?”
怎么才一碗?
“我沒什么胃口,只做了你的?!?p> 凌晨見他坐在桌前不好意思,將筷子遞了過去。
“你快吃啊,一會兒該不好吃了。不是說我做的和面館里有得一拼嘛,還是你要我喂?”
凌晨眼帶笑意,痞氣的模樣恢復(fù)如常。
開口又催促了兩句。
夏末其實也沒什么胃口,加上喉嚨又不舒服,但別人一大早做好了,又不能拂了對方的好意。
“好大一碗啊,我實在吃不下了?!?p> 碗里還剩一小半面條,夏末打了一個飽嗝,不好意思的看向凌晨。
記得某人說過,他家里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是不能浪費糧食。
這可怎么辦?肚子就這么大。
“沒事,剩下的我吃?!?p> “啊?”
凌晨在夏末驚訝的目眼中將碗拉到自己面前,神色自若的拿著筷子就把剩下的面條往自己嘴里扒拉。
“我吃過的…”
這,同吃一碗面,會不會太曖昧…
“浪費糧食是一種可恥的行為,OK?!绷璩空f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夏末眼神飄忽不定的看著他將面吃了個底朝天,發(fā)現(xiàn)他一點也不介意后,便釋然了。
“小晨,你在家嗎?”
院子里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喊。
“哥?”
凌晨霍地站起身,神情激動的看向窗外,站起身的瞬間一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痛得他輕呼一聲皺著眉捂著肚子。
“沒事吧你?”
“沒事?!?p> 夏末趕緊過去,想看看他傷得怎么樣,卻被別人輕推到了一邊。
凌晨欣喜的跑出了屋外。
“哥,你…你怎么回來了?!”
只見劉允才風塵仆仆的站在院中,看見他后,張開了臂膀。
兩個月沒見的人,毫無預(yù)兆的在這個傷心的日子突然出現(xiàn)。
帶給凌晨的除了心靈慰籍之外,更多的是感情的寄托。
“不放心你一個人啊,傻弟弟。”
劉允才肩上只挎著一個黑色的工文包。
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西裝,襯得他身材筆挺,很有氣質(zhì)。
他呀,早上直接從公司請了假,買的現(xiàn)飛的票緊趕慢趕回來的。
是啊,他怎么能放心得下,接到奶奶的死訊就一直擔心著。
怕她的死對這孩子打擊太大。怕小晨傷心無助,又怕他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
電話里聽出他的情緒很不對勁,上班怎么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心里覺得特別不安心。
不回來看看,總覺得心煩意亂的。
他只能在公司最忙的這個階段,厚著臉皮去向總經(jīng)理請假回來看看,好說歹說只批了一天。
下午還得趕飛機回去,晚上悲催的要加班把工作補上。
凌晨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白月光,感動他的每一次出現(xiàn)。
聞著哥身上獨有的薰衣草味道恍神,有點在做夢的感覺。
劉允才嘆了口氣,心疼他,伸手安慰性的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說實在的,兩個月沒見還真有點想念。
夏末靠在門框上,注視著院子里緊緊相擁的兩人。
莫名對劉允才摸凌晨頭發(fā)的動作,有些反感。
劉允才這個人他見過一面而已,談不上喜歡和討厭。
也就是上次釣小龍蝦在凌晨家吃飯見過。
看他倆的粘呼勁,只怕關(guān)系很不一般,感覺比親兄弟還親。
無意聽凌晨提起過他。
原來還以為是普通的鄰居關(guān)系,不過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哥哥。
說實在的有點羨慕凌晨,要知道一個人一生也交不到幾個交心的朋友。
更別提在這個處處現(xiàn)實的世界,交朋友一般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少人都看金錢、看能力來衡量交朋友的標準。
能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出現(xiàn),并且無私幫助并付出的人,真的值得深交。
劉允才顯而易見就是這樣的人,對夏末來說就是一個暖心的,鄰家大哥哥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