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你怎么能讓他來照顧孩子呢!這小子什么底細你還不知道啊,派出所都當成自己家的老油條,你能放心嘛?!”
李錦不贊同夏天明的做法,將他喚出病房外,順手帶上了門。
凌晨和瞿影站在夏末的病床旁,守著他輸液的點滴。
夏天明看了看病房里站著的兩個小青年。
正好凌晨抬頭也朝門外看了過來。
兩人隔著病房門上透明的玻璃,視線對焦在了一起。
夏天明從這個小青年眼里,看見的,都是他對自己兒子滿滿的擔憂之情。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騙不了人的。
李錦繼續(xù)勸道:“既然嫂子不在,干脆找一個護工還放心些?!?p> “沒事,我覺得那孩子沒那么壞?!?p> 夏天明說完擰開病房的門把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見他有自己的想法,李錦也沒在說什么,靠站在門外等他。
夏天明跺步走到兒子身邊,輕輕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fā)。
看著一臉傷痕穿著病號服的孩子,心頭一陣難受。
“事情既然是因為你倆引起的,那這幾天小末就由你們照顧!”
夏天明看著自己的孩子,開口和站在病床對面的兩個人說話。
凌晨恭敬的朝他鞠了一躬承諾道:“我會照顧好他的夏叔叔,請您放心?!?p> 瞿影也趕緊開口道:“是,我們一定不負所托,照顧好夏末。叔叔你去忙你的,我們保證完成任務(wù)。”
夏天明見他倆態(tài)度誠懇,打消了心中最后的一點顧慮。
“那就辛苦你們了,下班我會過來的?!?p> 試問誰沒年輕氣盛過,只要沒干太出格的事情就還有救,這些孩子心性并不壞,也不算壞了苗子、底子。
重情重義,就是他們現(xiàn)在最為珍貴的東西。
辦好住院手續(xù)后,夏天明和李錦便雙雙離開了醫(yī)院回了警局。
身為孩子的父親,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很是內(nèi)疚。
但身為警察,應(yīng)該以維護社會治安為首要目的,必須盡快將觸犯法律的三人緝捕歸案。
那三個綁架孩子的罪犯一定要盡快抓到才行,不然保不齊別人家的孩子也會有同等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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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夏末輸完最后一瓶點滴,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鐘。
瞿影因為開他爸的車出來,瞿爸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催他回去。
雖然對自己孩子恨鐵不成鋼,但瞿家只有這一個獨苗苗,對他在外過夜還是很不放心的。
“爸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叨叨叨…煩死了!”
瞿影煩悶的將手機掛斷。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照顧他就行,你爸的車…”
凌晨將夏末輸完液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被子里,轉(zhuǎn)頭對好朋友說道。
瞿影開的那輛白色大眾被自己生氣時砸了幾下,現(xiàn)在想起來很不好意思。
車后座還沾著夏末的血跡。
瞿影將手機裝進兜里,看著一臉疲憊的凌晨道:“那個只是小事,我回去就跟我爸說車撞了就成。”
頓了頓他又道:”比起夏末受的傷害,我回去被我爸打那兩下根本不值一提?!?p> 凌晨淡然一笑,對他說:“那你快回去吧,家里人該擔心了?!?p> 瞿影真不好意思走,明明答應(yīng)夏叔叔要照顧好夏末的,現(xiàn)在走了算怎么回事啊。
“我…我就這么走了多過意不去??!要不我還是不走了,留下來陪老大你一起照顧他。”
說著他就想坐在陪床上。
凌晨將人拽著就往病房外推:“你用不著不好意思,白天你來替我不就行了嗎??旎厝グ?,開車小心點,知道沒有”
瞿影被推出了病房,凌晨順手關(guān)上了門。
“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在過來,你要是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行…行~行,呆瓜你快走吧!”
凌晨朝他擺擺手,瞿影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病房里就剩下躺著一直沒醒的夏末和他。
走到病床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經(jīng)過這樣一件事,凌晨發(fā)現(xiàn)心里特別怕失去夏末這個朋友。
他的身邊早就沒有了親人,值得相交的就那么兩個。
夏末就是其中一人。
看著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的他,凌晨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不覺伸手輕觸了一下對方瘀青的嘴角,心好像被人揪了一下,疼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不是弄疼了對方,還是他做了惡夢。
床上的人兒,開始慌亂的不停擺頭,滿臉痛苦。
口里不停夢噫著零碎的話語:“滾開…滾開…別碰我…不要碰我…好疼啊…好疼…”
凌晨慌忙抽回了觸碰他嘴角的手,將人趕緊輕輕的摟在懷里。
“夏末…夏末沒事了…沒事的…別怕…我在這兒呢…沒人敢欺負你了…別怕…”
手輕輕拍打著夏末的胸口,就像小時候媽媽哄自己睡覺時那樣,有節(jié)奏的一下一下的安撫著他。
凌晨的鼻子一酸,仰頭將淚生生憋了回去。
“晨哥…晨哥…”
聽見細微的呻吟聲,還以為懷里的人醒了,看去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夏末還是緊閉著眼睛熟睡。
他還在說夢話,不過安靜了不少,臉上的焦慮不安也漸漸平息。
“嗯…我在這兒,乖別怕…好好睡覺”。
手上的動作沒停,繼續(xù)輕輕的拍著他的胸口。
夏末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像輕盈的蝴蝶在扇動翅膀。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尾滑落過了臉頰,最后落進了耳廓里。
凌晨見他夢里也在難過哭泣,心不尤得抽痛了好幾下。
伸手用指腹將白皙臉頰上的淚珠擦掉。
“好了,別怕,沒事了?!?p> 忍不住摸了摸夏末柔軟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手感真的超好,比起他養(yǎng)的那只核桃的毛摸起來舒服多了。
無意中想起允才哥就喜歡摸自己的頭。
和允才哥好幾個月都沒有見面了,除了偶爾的電話聯(lián)系外。
呵!又想哪兒去了!
額?核桃呢?
話說之前他們的關(guān)注點都在受傷的夏末身上,都沒有一個人去管那只狗。
“糟了,狗不會不見了吧,要是不見了,夏末一定會傷心死的?!?p> 凌晨趕緊拿起電話給瞿影打電話,想問他看見沒有?
“喂老大怎么了?夏末出什么事了嗎?”
瞿影剛剛到家,還沒下車。
“狗,你看見沒?就是那只金毛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