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晨的心里,夏末就應(yīng)該是干凈的才對!
他就得像白紙一樣干凈才行!
從第一眼看到他,凌晨就覺得他周身的空氣,就像大自然一樣清新不染塵埃。
手不受控制的用力去擦那讓人討厭的痕跡。
他根本不管夏末是不是已經(jīng)感覺到疼痛,而蹙緊了眉頭。
“晨哥…”
夏末感覺到凌晨有點不對勁,輕聲喚他。
“嗯~”
凌晨還是低著頭,著魔似的不停擦洗著那兩個吻痕。
只是發(fā)出一聲濃重的鼻音當(dāng)做回答。
夏末想問他怎么了,張了張唇?jīng)]說。
因為他被凌晨寒著的那張痞帥臉,以及眼帶怒氣咬牙切齒的樣子給嚇到。
他一直用怕子擦拭自己的脖子和鎖骨。
夏末好像明白了。
他想凌晨是不是認(rèn)為了什么?介意著什么?
夏末還是沒動,也沒在開口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凌晨略顯專注的動作,等著他停下來。
“現(xiàn)在好多了。”
凌晨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夏末的皮膚很白,只是稍稍用力就會留下紅色痕跡。
現(xiàn)在淡淡的吻痕倒是給擦不見了,卻取而代之的是巴掌那么大更加滲人的紅色。
“你想知道嗎?那晚的事兒?”
夏末語氣平淡如水,沒有一絲波瀾,也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凌晨看向他星空般耀眼的眸子,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拿著毛巾的手暗自捏得越來越緊。
片刻后,他還是寒著那張臉,雞同鴨講的垂眸對夏末道:“我會給你從頭到腳洗干凈的!”
“什么?”
他說完便又開始擦洗夏末的身體。
“凌晨…我…”
他手觸到的每一寸肌膚都用了不小的力道去洗,有點小疼,但還受得了。
夏末想,凌晨是不是喜歡著自己呢?
他有一瞬間的沖動,想把自己心里對凌晨的感覺都告訴他。
張口卻發(fā)現(xiàn)時機不對,哪有人會在浴室告白的呀!
神經(jīng)病才會在這種情況下說~我喜歡你吧!
凌晨把他粉白的身體,擦得像刮痧一樣受虐般的紅。
“晨哥…他們…”
夏末張嘴想告訴他那晚的事…
凌晨忽地伸出食指點在了他的粉色唇瓣上,眼神不耐煩的對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噓!別說話?!?p> 凌晨眸底有東西一閃過,是什么?
憤怒嗎?
【世界下完了這場雨】
【就告別昨天的夢啊】
“晨哥…”
想抓住那只越界的手,卻被對方反扣在背上。
【如果這顆心開始變復(fù)雜】
“我…我不用你洗了…?!O隆?p> 【我想是因為你呀】
“不洗怎么干凈?!我說了給你洗干凈!就給你洗干凈!”
凌晨變得蠻不講理,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些,根本不顧某人疼得呻吟掙扎。
【只講一句話給我的牽掛】
【因為想你就快要融化啊】
“晨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啊…快住手!”
【有幾朵落花又開滿幾個春夏】
【有夢就要大聲表達(dá)】
“我在幫你洗澡啊,必須要洗干凈才行。”
【我愛的那個人是你】
“嗯…凌晨…嗬…你別這樣……”
【腦袋想的全是你呀】
身體總是比嘴更加誠實。
【心里長滿思念都是因為你】
夏末其實在凌晨的眼里,就好比某一件并不起眼的玩具。
有一天被別人搶走了,并可惡的隨手扔進(jìn)了化糞池子里。
當(dāng)發(fā)現(xiàn)陪在身邊老能看見并不上心的東西,突然不見了后。
好像才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到,那是自己最心愛、最寶貝兒的東西。
很心疼!很難過!
現(xiàn)在只想用盡辦法去洗干凈它,要是洗不干凈就開始煩燥、情緒失去控制。
【在詩里寫滿的是你】
“凌晨……晨哥…嗚…”
【歌唱里的也是你】
凌晨嫌夏末吵,捂住了他的嘴,這樣就感覺好多了,能專心幫他洗干凈。
【夢里夢見的也全都是你】
浴室里霧氣騰騰,水蒸汽繚繞在吊頂上空。
徐徐上升的水蒸汽與白織燈發(fā)出的光暈,交織在一起,帶著灼熱的曖昧。
“夠了你!”
夏末猛地推開還呆愣著盯著手的凌晨。
眼里都是發(fā)泄后羞惱的怒氣和難以啟齒的空虛。
被推到浴室墻壁另一邊的凌晨,此時就像霜打的茄子,他垂著頭和眼眸,頗有種丟魂之感:“對不起!我…”
他只能說出這句道歉的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道為什么會沖動成這樣?
為什么要替夏末做那樣的事兒?!
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理智回歸正常后,他真的后悔莫及。
但是現(xiàn)在,比起此時此刻內(nèi)心深處的迷茫與復(fù)雜。
他心底更在意夏末對自己的看法。
他會討厭自己嗎?
他會覺得自己惡心吧!
他會不會后悔認(rèn)識自己這樣一個變態(tài)的朋友!
腦子空空蕩蕩著,凌晨盯著自己的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耳朵能清楚的聽見夏末因為激動大喘著氣的聲音,在花灑巨大的噴水聲里,也是那么的清晰可聞。
夏末咬著牙,他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片刻后紅著臉的他,急忙用沒受傷的右手,取下掛勾上的浴巾,將身體圍好。
凌晨還是呆愣站著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地面水流里的那點點白色之物沖進(jìn)地漏里。
罪證消失了!
好像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凌晨咬著后槽牙再次誠懇的道歉,臉色卻很不好看:“對不起!”
“道個屁的歉啊!你…我…沒…沒事?!?p> 夏末囫圇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的。
明明是想問:你是不是對我有感覺,所以才這樣。
但他不敢問,怕不是!
手腳不便的他深吸一口氣平復(fù)自己狂跳的心。
夏末不得不也靠著墻,背后的瓷磚很冰涼,漸漸的降下了身體的燥熱感。
“我沒告訴過你,我的性取向吧?!”
凌晨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他抬頭終于看向了夏末,眼里居然燃燒著憤怒。
隨后:“這都特么怪你!我他媽也不想這樣的!這全特么怪你自己!”
他居然開始對夏末咆哮著怒吼。
凌晨心里難受極了:反正以后,他們這種朋友關(guān)系,也他大爺?shù)臎]得當(dāng)了,那就這樣吧!
讓夏末覺得自己是一個死變態(tài)更好。
“什…什么?你在說什么呢!”
夏末被他吼得懵了圈,覺得此刻的凌晨簡直不可理喻。
明明自己被他給猥褻了,怎么反過來好像是自己的錯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