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被殺了!
這是不爭的事實。
夏末多想這是一個玩笑??!
就像愚人節(jié)那樣的玩笑。
核桃還活著,沖自己搖尾巴,沖自己哈哈吐舌頭。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夏末悲憤地將洗漱臺上的東西全掃落在了地上。
牙膏牙刷和其它的東西到處都是,瓷杯摔得支離破碎。
他哭泣著緩緩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哭到不能自抑。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傳出。
站在門外的凌晨心中更加焦急,他不管不顧一把撞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夏末頹喪的樣子深深刺傷了他的心。
凌晨難受得不行:“夏末,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
蹲下身上上下下替他檢查著,還好沒事。
“你怎么還沒走!不是下午的飛機(jī)嗎?你去找你的允才哥啊,不要管我…你走??!”
無處發(fā)泄情緒的夏末,將怒火都撒在了凌晨身上。
他現(xiàn)在/在想,要不是遇見凌晨,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
自己就不會遇見那些人渣,被他們侮辱并差點丟去性命。
不會,守不住自己的心。
核桃也…不會被混蛋害死了。
這一切痛苦的根原都是眼前這個人帶來的。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給我滾!滾出我家!去找你的允才哥!我才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不需要!”
每一拳都帶著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所受的傷害。
凌晨生生的抗下打在身上過重的力道。
他沒說話,一句話也不說。
一臉憂傷的看著崩潰的人,讓夏末發(fā)泄,他發(fā)泄出來就好了。
“為什么你要出現(xiàn)…不就是一個外賣嗎?能值幾個錢?。∧阍趺淳痛_定是核桃偷的呢…503也養(yǎng)了一只!”
夏末仰著頭任由淚水流個不停,閉上眼睛不想看到凌晨的臉。
凌晨等他不在無理取鬧了,將他狠狠地抱住,力道大得想將人整個融入懷中。
“放開我!你走!你走。…你走…”
怒吼的聲音在耳畔越來越小,打在身上的力道漸漸消失。
夏末緊揪著凌晨衣服,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
“晨哥…我那么可愛的狗子沒了!它沒了?!?p> 夏末委屈巴巴的流著淚,終于抬起了頭。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好嗎?”
凌晨將手指插進(jìn)對方柔軟的發(fā)中,深深的吸著上面的香味兒。
?。ㄏ哪?!我會替你報仇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好難過…嗚嗚…你陪陪我好不好?!”
夏末哽咽著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凌晨想都沒想的回道:“好,我不走,我陪著你…別哭了,嗯~別哭!”
他一下一下的順著夏末的背,就好像那晚在病房里一樣。
過了好久
夏末終于安靜了下來。
“我們出去好嗎?地上很涼。”
凌晨拿過架子上的帕子,替某個哭花臉的大花貓溫柔的擦拭臉頰。
“謝謝…我還是自己來吧?!?p> 夏末覺得好尷尬,自己剛才好失態(tài),就像一個精神病一樣。
不過難過之余,有一點小開心。
凌晨說他不走呢,居然說不去A市。
真不想做一個麻煩精,不想讓凌晨錯過自己千載難逢的好機(jī)緣。
“凌晨,你走吧!我沒事兒的,我不難過了真的。在不走你飛機(jī)就要晚點了?!?p> 他低著頭,想從地上站起來,但差點滑倒。
凌晨想也沒想一把將人橫抱起來。
“你…你干嘛呀?!其實不用這樣,我可以自己走,真的。”
“別動!地上都是碎玻璃渣子,會割傷你,我抱你出去?!?p> 夏末只掙扎了兩下,便任由他去了。
凌晨的懷抱好溫暖,自私的貪戀著不想離開。
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凌晨將人直接抱去了臥室,故意避免讓懷里的人看見茶幾上的東西,免得他又情緒失控。
將人放下后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外走,手腕忽地被一只手抓住。
“晨哥!”
夏末悲戚的想著:(他還是要走的吧,畢竟允才哥在他的心里分量很重,又怎么是自己能比的呢!)
這么想著他放開了手。
“我出去處理一下核桃就回來,畢竟不能讓它就這么放任不管?!?p> 凌晨摸了摸夏末的臉頰,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
核桃的頭還放在客廳里,要是一會兒干媽回來看見了,肯定會被嚇壞的。
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核桃,你要怎么處理?”
夏末用憂郁的眼神看向凌晨。
“你想怎么處理?”
他沉默了片刻道:“埋了吧!就…就埋在那個小溪邊,讓它去陪奶奶挺好的。”
凌晨點了點頭,走了。
就留給夏末一個痞帥到掉渣的背影。
那天的他,穿的是一身黑色冷峻的羽絨服。
下身一條深藍(lán)色的牛仔褲。
真的看起來特別帥氣。
特別…特別帥氣!
夏末沒想到,這會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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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預(yù)料到后面發(fā)生的事…
夏末真的愿意拿壽命去交換,凌晨失去的那幾年時光與自由。
如果能穿越時空回到現(xiàn)在,他決對…決對…決對不會求他在核桃死的那天留下來陪自己。
他后悔說了那樣的話。
好后悔!好后悔!
如果那天…
凌晨去了A市
那么命運的齒輪會不會就能朝著不同的方向轉(zhuǎ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