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一臉苦笑,因為他沒辦法,沒死在奇牙手上,卻死在了個不知名的地方。
自由終究誤少年,張燦不甘心,他不怕死,他怕的是終其一生,都無法看到那‘山’后面是什么。
“要是我在強一點……就再強一點,就好了……”
張燦一股執(zhí)念牽動著全身,他太不甘心了,不服氣的勁讓他再次爆發(fā)出空前的實力。
鼓起力氣,張燦低吼一聲,突破到了極限,奮力撐起身體,手掌在地上凹了下去。
突然一道血爆,身體岌岌可危,之前戰(zhàn)斗的傷痕猛然裂開,濺出的鮮血像子彈一樣打在地上。
張燦的身體再一次被壓在地上,那股重力即將壓碎張燦。
“啊……盡力了……”張燦釋然輕笑道?!罢菐煾?,對不起……”
腦海中回憶起這短暫一生的種種,自己父母是誰,不知道,鎮(zhèn)民的恩情也未報答,劍經(jīng)第五招還未看懂,呂青兒的約還未去赴……
太多遺憾了,張燦很不甘心,但沒任何辦法。
“真的……我在強一點就好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成為最強,最自由的人!”
張燦思想模糊,心跳得非常之快,壓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仿佛下一秒就會炸裂而亡。
突然,就在張燦心臟即將爆裂之際,掛在脖子上的戒指亮了起來,顯露出神秘的符號,隨著符號的出現(xiàn),一道法陣化作微黃的光,包裹住張燦。
這和煦的光芒抵擋了壓力,張燦撿回一條命,突然噴出一口大血,隨后大口大口的喘氣,張燦神色迷離,臉上掛著慘笑。
也只有他會笑得出來。
與此同時,在界外的不知名之地。
周圍一群人橫七豎八的趴在‘古烈斯塔’巨人頭頂上,爬行的顛簸絲毫沒有影響到這些人的休息。
突然,某個‘劍客’在醉酒中突然驚醒。
“老大,你怎么了……”身旁一位皮膚黝黑的壯碩青年問道,
壯碩青年有著火焰般的鮮紅短發(fā),身上紋著兩條龍,一條東方的神龍,一條則是西方的邪惡龍,神奇的是,那兩條龍仿佛活物般游離在壯碩青年體表,不停的斗爭。
“沒事……”摘星笑著撓了撓頭發(fā),打了哈欠,接著睡去。
“小張燦,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摘星在睡夢中喃喃低語,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夢境中,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一個小孩拿著一根樹枝,在不停的揮動著,口中大喊。
“我一定要像你一樣厲害,把那些壞蛋們都趕走……”
回到這邊,張燦行動恢復正常,體表的微黃光芒正在不停的閃爍,張燦看了看戒指,瞬間明白這是摘星留下的法陣救了自己一命。
‘神光’不停的閃爍抵抗著重力,但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看樣子堅持不了多久。
張燦抓緊時間,起身正要逃離此危險空間,突然想到即使到了外面也是死路一條,奇牙還在外面守株待兔。
張燦在腦海中不停思考,面對兩條死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活下來?
突然,張燦眼神看向‘王座’心里一橫,反正都是死路,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張燦借著‘神光’庇護的最后時刻,沖向了王座,做了一場豪賭。
時間回到張燦五歲那年,在那個落日余暉的傍晚,摘星又一次給自己講起了關于天庭的傳說。
“大帝能統(tǒng)治神州,是因為它擁有三樣最厲害的‘神器’。”
“什么神器?。坑心銋柡??”
“我?不知道……”摘星露出神秘的微笑。
“他們分別是:‘紅魔’哪吒,‘雷淵’雷震子,‘神王’楊戩,他們三個是天庭的最高戰(zhàn)力,是站在世界頂點的存在,正因為有了他們,大帝才能誅殺各族,制定規(guī)則?!?p> “他們?yōu)槭裁茨敲磪柡ρ健?p> “因為他們吃得好,吃得多?!闭谴蛉さ??!澳阋惨款D都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變強?!?p> 摘星看著天,神情凝重。
“他們生活在天庭的‘神域’里面,參加過‘蟠桃宴’吃過最大‘蟠桃’,那神力不可估量?!?p> “那他們厲害還是大圣厲害……”
“大圣嗎?”摘星思緒不知飄向何處。
“大圣可是把蟠桃當飯吃的存在呀……”
接著摘星就給張燦科普了一下神州最稀有,最頂級補品,這些東西按照摘星的話來講,猶如天狗食日,斗轉星移,可遇不可求,但遇到便是大機緣,可讓凡人如神,讓死人還魂。
“世間最頂級為蟠桃,服用后會獲得一種神力,特殊的能力,天地罕有?!?p> “其次為人參果,效果減半,但依舊會獲得一種能力。”
“接下來就是瓊漿,再其次就是玉液,服用它們不會獲得能力,但功效依舊神奇,雖不能一步登天,但會幫助服用之人打下良好的地基,功效循序漸進。”
“是修行之人極度渴望之物,如同老百姓追求錢財一般,甚至在界外,它們就是硬通貨。”
那巨大白骨手中握的正是‘玉液’,張燦不知道是不是摘星口中說的‘玉液’,但面對絕境,自己沒有辦法,只能殊死一搏。
在成功拿到玉液的一瞬間,體表庇護的‘神光’終于承受不住消散了,重力瞬間壓來,張燦再次被壓入地下,在倒下的瞬間,張燦打開了瓶蓋,服下了一滴玉液。
“??!……”一陣發(fā)自肺腑嘶吼,玉液猶如烈酒入喉。
玉液化作無數(shù)‘手術刀’,進入到了張燦體內的各個經(jīng)脈,各個器官,各個細胞,進行‘原子’層面的改造。
頓時,那無數(shù)雜質從皮膚毛孔處滲出,像一條條黑色的蚯蚓,那些都是阻礙張燦修行的‘污穢’,那些‘手術刀’排空了一切的雜質,目的是為了留下一具純良之體。
改造還在繼續(xù),張燦體內升起陣陣蒸騰霧氣,這是玉液龐大的精華之力,在張燦體內不能被盡數(shù)吸收,從而冒了出來。
要是被其他人看見,肯定會痛心疾首,糟蹋啊,這些都是精純之氣,收集起來皆是天價的療傷圣藥。
原本‘神域’之物落到凡人手中,就是這種效果,補有余而損不足。
無窮的力量從張燦體內誕生,此時的他猶如生存在‘泉水’里一般,要是此時有人拿刀劃他一下,傷痕會瞬間復原,一滴血都流不出來。
“就是這樣,我猜對了……”張燦喜道,劫后余生的感覺第一次體驗到。
張燦利用那力量,一步一步的站了起來,龐大的重力依舊壓制著張燦,薄弱的肉體被不斷撕裂,又不斷被復原,痛感真切的傳到張燦腦海中,令他險些暈厥。
“堅持……再堅持一下……”
張燦站立住,每分每秒承受著破而后立的感覺,新生的肌肉頂替毀壞的腐肉,這具肉體正在緩緩蛻變
而此時,奇牙盤膝坐在水池旁,看著平靜的水面,越來越疑惑。
“這小子,究竟在耍什么花樣……”
幾個時辰過去了,張燦的氣味還在水池里。
“我就不信你不出來!?!?p> 奇牙雖然想不明白,但心里篤定,張燦肯定沒有辦法逃離,自己就在原地熬死他,他不被憋死,也得被餓死。
土地公也在不遠處偷偷觀察著,小赤在旁邊急得齜牙咧嘴,要不是土地公攔住,那只小野猴早就沖到水池里找張燦了。
“沒用的,你現(xiàn)在過去也是送死,只能盼望奇跡了……”土地公嘆息道,看著手中暗淡的通天令。
白龍府邸。
“再來一步……再一步……一百四十三步……”
張燦頂著重力,緩慢的移動,身體越來越堅韌,已經(jīng)開始適應這股重力,不過每走一步,身體仍舊會裂開數(shù)道傷痕,隨后又被復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在身體的毀滅與重生之中,張燦的精神再也頂不住了,恍惚中倒下,轟然睡去,他太疲憊了。
不知過了多久。
醒來之后,張燦發(fā)現(xiàn)那一滴玉液的精華之力已經(jīng)被吸收殆盡,而自己居然適應了白龍府的重力,行走在其中,如履平地。
張燦沒有著急出去,轉念一想,沒了生死之憂,這白龍府不正是適合修煉的好地方嗎。
這無時無刻的重力讓張燦體內元氣不運自動,肉體也在時刻的鍛造。
張燦想到了奇牙,一股怒火騰升,張燦開始在空間內訓練起來,從最基礎的熱身開始,奔跑速度越來越快,青筋爆出。
“等我出來,我一定要把你劈開!”
數(shù)圈下來,張燦低頭喘氣,呼吸如同扯動的風箱,身體各處承受著重壓,開始顯露崩壞之色。
“不行……我還是需要它?!?p> 張燦再次服下了一滴玉液,那半瓶足夠張燦用很久,所以也不用太節(jié)約。
這次口感變得柔和,而且沒有多余的氣體冒出,盡數(shù)被肉體吸收,復原著傷口。
恢復如初,張燦又開始了奔跑,此時的速度遠超從前。
漸漸的,在張燦服用了第五滴玉液后,張燦完全適應了整個重力空間。
在重壓之下,張燦開始練習劍法,凝聚的劍意對比外面多了數(shù)倍,修煉效果成幾何式增長。
‘登樓’居然短時間內突破到了第四層,一步一層樓,登高現(xiàn)海闊,登樓的突破代表著張燦綜合實力的提高。
劍意越來越濃烈,其他劍法在張燦眼里也開始展現(xiàn)不同之妙,基礎提高了,樓層才會越蓋越高,猶如醍醐灌頂,張燦沉浸在了各大劍招之中。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登樓的提升停在了第四層的頂峰,張燦收心,明白是時候出去了,此地不宜久留。
看著地上的前輩們,皆死在一個貪字上,只顧著近在咫尺的財富,而忽略了藏在白骨手中的救命藥。
張燦感嘆一番,決定一個人的不僅是實力,還有心境以及見識,種種因素吧,活到最后的可能并不是最強大的人,但一定是最特殊的人。
張燦的特殊之處在于,他有摘星這個老師,也有一顆自由之心,不會被眼界所蒙蔽。
目光移動到寶石王座上,那耀眼奪目的寶石散發(fā)出‘欲望’之光,懷著赤子之心的山林少年也不禁看得出神,但也只是微微一愣,隨后便回過神來。
沒有歷經(jīng)紅塵打磨的少年,同樣也不會被紅塵之物迷失心智。
“原來還有東西……”
張燦在白骨的另外一只手上發(fā)現(xiàn)了一件通體黑色的貼身甲。
把玩一會,張燦發(fā)現(xiàn)此甲可大可小,會依據(jù)主人的身材變換形狀,而且極其輕薄貼身,如同皮膚般遮蓋了心臟等重要的位置。
張燦試了試此甲的防御力,甚是滿意,嵐切都不能在甲上留下痕跡,隨后在此甲的內面,張燦發(fā)現(xiàn)它的名字:亡者壁壘。
收官之際,張燦再次忍不住看向寶石,心里犯嘀咕,自己并不是愛財之人,為啥總會被這些寶石吸引呢。
“這不對勁……”
張燦仔細研究寶石,撫摸上去,冰冷無比,每一顆都閃耀光芒,張燦盯著這光芒,誓要把寶石看穿,但無功而返。
“算了……眼睛都快瞎了……”
張燦揉了揉眼睛,看來自己想多了,這些只是單純的寶石而已。
隨后張燦在王座下,對著白骨磕了三個頭后轉身離去,沒有拿寶石。
其一的原因是張燦已經(jīng)滿足了,那半瓶玉液的價值遠超所有的寶石,不想再去戳取。
其二便是寶石帶走了無數(shù)人的性命,上面不乏凝聚冤魂與執(zhí)念,懷揣著這些東西對修行也沒有幫助,反而徒增煩惱,雖能換來財富,但都是身外之物,張燦追求的不是這個。
在路過白骨時,一具‘回去’路上的白骨吸引了張燦的注意,手中正握著一顆寶石,姿勢奇特。
張燦多看了幾眼,而就是這幾眼,張燦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透過微弱光芒,張燦看到寶石深處刻著一個‘變’字,那顆寶石離開王座不知多少年,光芒減弱不少,所以才顯露出來。
張燦拿起寶石,靈機一動,把寶石放在眼前,透過這顆寶石看向王座上的其他寶石。
那層神秘面紗終于被揭開,隱藏在最后的寶藏終于被張燦發(fā)現(xiàn)。
那耀眼的寶石光芒被張燦手中那顆暗淡的寶石屏蔽,透過遮掩,看到了其內的文字。
“白龍變……地煞七十二變之一……”
“湘江之地,無名小輩,修行四十載,碌碌無為,雖無天地之志,但胸懷理想,雖未行大善之舉,但亦樂善好施,迷途之際,偶獲大機緣,受五圣之一:白龍王“敖烈”點撥,習得此神技,突破瓶頸,獲一方虛名,建此白龍府,悼念師尊,念機緣之人繼承師尊遺志,重走西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