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眼見神秘人取下斗篷,看向自己,張燦心頭一驚,背后的‘血走’在不停的嗡鳴,像是一個提醒。
坐在身前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吃人巨獸,撲面而來的威壓猝不及防,對方明明什么都沒做,但感覺身處大海,自己一葉扁舟面對狂風巨浪。
但即使實力懸殊,對方要是做出毀壞小鎮(zhèn)的行為,張燦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指教談不上,就是想過來問問路?!?p> 神秘人看起來正值壯年,整個臉龐干凈無比,無發(fā),無須,整體感覺溫暖和煦,但深藏著一股鋒利,到此來看,就像個普通的禿頭中年人,不過看到他眼睛的時,一起都變了。
兩只眼睛,一只鮮艷的紅色,一只陰沉的綠色,如同畫龍點睛般,整個人的氣質(zhì)開始升華,如同‘和尚’變成了‘如來’。
“玉林城怎么走?!?p> 閻丘甫一行人從‘洛城’出發(fā),車馬勞頓,眼見快到了,自己那個傻徒弟不知何時把地圖搞丟了,惹得少主大發(fā)雷霆,迫不得已才來這窮鄉(xiāng)僻壤問路。
可這里皆是‘土著’,跟他們說話,實在有失身份,還好張燦來了,在他眼中,張燦這種修行者才屬于‘人’的范疇。
“這里有地圖……”小酒保熱心的從吧臺里面拿出地圖。
可話還未說完,一道殺氣直逼面門。
張燦迅速拔劍,‘嵐切’出鞘,?!囊宦暋?p> 殺人之氣被斬斷在地上,無形之氣鑿穿了腳下的地板。
小酒保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拿著地圖尷尬的看著眾人,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剛剛在鬼門關逛了一圈。
另外一個神秘人取下斗篷,露出年輕的臉龐,此時正一臉傻笑,眼睛瞇成了月牙,口水從癡笑中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我……我?guī)煾?,不……不和土著說話……嘻嘻……”
殺氣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癡呆少年,張燦一臉疑惑,看向光頭閻丘甫,大概意思就是,就算小酒保不懂禮數(shù)亂接話,但一句話也不至于要人命吧。
可閻丘甫沒有任何責備之色,仿佛視人命如草芥,并不放在心上,可以說他根本沒把小鎮(zhèn)居民當‘人’。
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最后一名神秘人取下斗篷,才打破了僵局。
此人年齡也與張燦相仿,純黑的短發(fā)下面也是一雙赤綠兩色的瞳孔,沒有閻丘甫深藏的鋒利,不過骨子里卻透露著高傲。
這種高傲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如同呼吸一般,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貴族的氣質(zhì)。
“玉林城怎么走。”
高傲少年微笑道,重復了閻丘甫的話,沒有帶一絲情緒。
張燦也明白,現(xiàn)在不適合與這些‘奇怪’的人理論,借坡下驢,張燦接過小酒保手中的地圖,平鋪在桌子上,對著三人講述路線。
他只想把這些瘟神送走。
還未講完,癡呆少年開始不安分起來,趴在桌子上,用手扯著地圖,張燦眉頭緊皺,這人也太弱智了,不過他是如何習得如此修為的呢。
回想起那道殺氣,要是慢上一絲,便攔不住了……
“麟木,乖,別胡鬧了……”
高傲少年撫摸著癡呆少年的頭,像是摸一只寵物般。
“我的鞋子臟了,麟木,幫我擦一下?!?p> 聞言,癡呆少年附身跪在地上,一臉傻笑,仔細的擦拭著高傲少年的鞋,張燦撇了一眼,那雙白鞋上面,沒有一絲灰塵。
張燦沒有理會,繼續(xù)講述道。
說完后高傲少年眉頭舒展,這破地方他是一秒也不想待。
起身之時,準備拿起地圖,卻被張燦按住。
“這地圖是小鬼的?!睆垹N直視少年,意思是不能拿走。
高傲少年微微一愣,閃現(xiàn)出驚訝的表情,隨后又恢復正常,苦笑道。
“噢,對,不好意思……我忘了?!?p> 閻丘朔沒想到,在這種小地方居然有人敢阻止他,要知道,即使在‘洛城’,他想要什么東西,別人都是跪著求著給他,更是沒有人敢忤逆他,因為他是閻丘家的少主,唯一繼承人,‘洛城’的王。
三位‘城里人’起身朝外走去,剛出門口之時,閻丘甫雙眼凝聚氣力,光滑的頭頂上開始顯露出滲人的紋路,像是一副關著惡鬼的地獄門,正在徐徐打開。
“沒必要臟了叔叔的手……”閻丘朔攔住了中年人。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在我手上。”
閻丘朔回頭看了一眼張燦,眼神平靜得可怕。
“他也是去參加英雄會的,麟木,到時候你幫我斬了他?!?p> 麟木在一旁傻笑。“斬了他……斬了他……斬了他……?!?p> ……
那群人走后,鎮(zhèn)民們才從酒館后門冒出來,圍住張燦,連連夸贊張燦。
“我就說咱們燦兒能治住他們吧,你們還不信……”
“我家閨女啊,就是喜歡張燦這種男孩,燦兒,朱娟跟我抱怨了,你很久沒去找她了……”
“蔡大娘果然沒看錯人,小張燦,下次大娘給你曬老虎干吃……”
張燦癱在椅子上,連連應付著自己的‘衣食父母’,只有他知道,剛剛的情況兇險無比,對方態(tài)度陰晴不定的,要是打起來自己的勝算不足一成。
打發(fā)了鎮(zhèn)民,張燦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明日前往玉林城,十日之約快到了,自己提前去,先了解下情況,免得到時候不知所云。
兩把武器,‘嵐切’和‘血走’,補劑‘玉液’,防具‘亡者壁壘’,這些都是戰(zhàn)斗的保障,龍拳還暫時不能使用,劍法和體術便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伏虎鏡’除非到了生死時刻,千萬不能使用,這是土地公的警告,天庭的東西是絕不能讓‘凡人’擁有,要是被發(fā)現(xiàn),便是大劫。
盤膝吐納,張燦進入了戒指空間,開始練習劍法,想要短時間內(nèi)再次提升實力,只有從劍法入手。
這些天張燦明悟出一個道理,劍法需要聯(lián)動,一板一眼如同砍瓜切菜,雖有破壞力,但面對‘大廚’就顯得捉襟見肘。
又一次進入了‘納息’狀態(tài),張燦在高速的思緒中尋求突破,如何使得劍法聯(lián)動,根據(jù)自己的戰(zhàn)斗習慣與經(jīng)驗,總結出一套最適合自己的連招。
“既然疾風斬要配合靈風才能成功,就代表劍法可以無限組合,不僅限于單一?!?p> 張燦若有所感,腦海中開始大膽設想,身隨心動,凌空凝劍,握劍揮舞,一招一式蘊含元氣。
“疾風斬!”
一道颶風襲出,感受著天地元氣攪動風云,靈風的開啟,如同風過空洞,帶動著張燦融于此景。
如有神助,靈光乍現(xiàn)。
張燦放松了全身,融于那道威力巨大龍卷風,寒光乍現(xiàn),張燦猛然出現(xiàn)在龍卷風的另一側(cè),速度甚至比疾馳的風還快。
這是風之力加上勢能,再加上自身最后一刻的加速,融于自然,遁去身形,再在龍卷風的末端出現(xiàn),仿佛瞬移般。
“黑色切割!”一斬擊下,帶動著龍卷風的攪力和黑切的穿透力,威力達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整個招式一氣呵成,速度之快,仿佛風起之時,張燦就瞬移到了遠處揮出了那一劍,這速度絕對出乎意料。
“這招我稱之為:狂風絕息斬?!?p> 猶如其名,沒有任何氣息,瞬間跨越距離的斬擊。
接下來的時間,張燦在空間內(nèi)不停的練習此招,越來越熟練……
意猶未盡,天就亮了,張燦抓緊時間,臨走之時又去看了下小赤,依舊沒有蘇醒。
不過按照土地公的說法,小赤身體沒有問題,只是承受不了‘玉液’豐富的滋養(yǎng)力,陷入了‘消化’的狀態(tài),等它醒來,將是另外一副模樣。
張燦放下了心,土地公又講了個好消息,不知什么情況,此地靈氣開始復蘇,從花花草草開始,影響到樹木,動物們也開始充滿靈氣。
張燦回看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串聯(lián)起來似乎能解釋。
此地靈氣稀薄,福源枯竭,原因皆是‘白龍府’吸取了周圍所有的‘能量’,惡虎能妖化,也是在靠近‘白龍府’的地方,而如今‘白龍府’沒了,此地便開始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