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審問城管隊長
接下來就是審問城管隊長。
那家伙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輕微腦震蕩，鼻梁骨骨折，掉了兩顆大門牙，后腦勺纏上了繃帶。
為了躲避嫖娼的處罰，假裝受傷很重，側(cè)躺著屁股對著門一動不動。
民警從醫(yī)生那里了解了他的傷情，沒有什么大礙，完全可以接受審問。
然而中年民警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他幾聲他卻一動不動。
中年民警對身邊的女警和青年警察說，看來傷的不輕，咱們下次再來吧。
說完，向二位民警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離開，二人心靈神會，立刻走了，還順手關(guān)上了門。
二人前腳剛走，這城管隊長立刻就翻了身，與中年民警四目相對。
“沒睡著?。⊙b得挺象?！敝心昝窬Φ?。
城管隊長尷尬地笑起來，剛才出去的二位民警又進(jìn)來了。
“知道我們找你干嘛的嗎？”青年民警憤怒地問。
“知道、知道，昨天晚上打架了。”城管隊長陪著笑臉道，“這么點小事，我們私了就行了，不勞駕你們了?！?p>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民警坐在凳子上面無表情地問道。
“卓二牛。”卓二牛陪著笑臉回答。
“性別？”
“??！還要問性別？你們看不出來嗎？”卓二牛帶著嘲諷和調(diào)侃的語氣道。
“快說！”青年民警憤怒的一腳踹到了床邊吼道。
“公的、公的、公的?！弊慷９笮Φ?。
女警在本子上連記三個公的，忍不住差點兒笑了出來。
“年齡？”中年民警依然面無表情道。
“33”
“昨天晚上干了啥老實交待。”
“不記得了，腦袋被打壞了?！弊慷７雒竽X袋纏的繃帶歪嘴斜眼地狡辯。
“你剛才不是說昨天晚上打架了要私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記得了？”中年民警略常怒色道。
“快說！”青年民警憤怒地一腳踢在了床頭說。
整個床被踢得搖來晃去，差一點兒散了架了。
“我說，別踢了，再踢就散架了，我可要睡地上了。”卓二牛無奈地說。
“昨天晚上在小巷子里走路，沒路燈看不清，踩到一個女的腳，我誠懇地給他道歉，她卻不依不饒非要賠幾百塊錢不可。我氣急了就抽了她幾巴掌，可突然覺得后腦勺被什么砸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我提醒你，如果老實交待可以爭取寬大處理，如果百般狡辯那可就從重處罰了。”中年民警有些克制地說。
“你這個人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鼻嗄昝窬?。
“那女的房間里我們祥細(xì)地搜查過，垃圾桶里的避孕套有一個和你身上的DNA完全吻合?！敝心昝窬湫α艘幌抡f。
原來那天晚上中年民警取走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又從地上取走了幾滴卓二牛的血液，回去做了DNA對比，做實了物證。
“我們是掌握了充分的證據(jù)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待吧，別給我耍小心眼瞎胡弄。”年青民警大怒道。
“竟然如此，我認(rèn)栽，我嫖了，你愛怎么處罰怎么處罰。”
說完，他低下頭，不再說話。
“嫖了？”中年民警冷笑一下說，“嫖娼是要給錢的，你給了多少？”
“一百！”
“不！二百?！?p> 中年民警見他有些慌張，知道他心虛的很，估計他快繃不住了，繼續(xù)進(jìn)攻道：“到低多少錢？那天晚上的嫖資都在我那里保存呢?！?p> “一百，就一百?！?p>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左躲右閃，不敢看他。
中年民警冷笑了一下，說：“你給的是零錢還是一整張100的？”
“100，整的?！?p> “好！”中年民警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說，“如果你給了錢那就是嫖娼，如果沒給那就是強(qiáng)奸，現(xiàn)在就取你手上的指紋，看那些嫖資中有沒有和你手上指紋一樣的?！?p> 這可把卓二牛嚇壞了，如果定了這丟人的強(qiáng)奸罪那可至少要蹲三年牢呢。那出來回到老家肯定就丟死人了，一家?guī)状硕继Р黄痤^。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驚恐地看了看幾個民警道：“我說實話，我沒給錢，但我也沒強(qiáng)奸呀！我那是賒賬。”
“賒賬？！”中年民警冷笑道：“嫖娼還有賒賬的，你們關(guān)系挺好的嘛?！?p> “對！我們熟了，可熟了！”卓二牛連連點頭道。
“那你一定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知道、知道?！笨赊D(zhuǎn)念一想，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連連揮手道，“我不知道啊，我忘了問，她不告訴我。”
民警很清楚，賣淫和嫖娼都是一件丟人的事，買賣雙方都不會輕易告訴對方真實的名字，當(dāng)然也不會輕易的賒賬。
中年民警變得嚴(yán)肅起來，他攥緊了拳頭問：“你跟人家又不熟，人家又憑什么給你賒賬？！”
卓二牛左顧右盼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了半晌，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安靜了。
他低下頭又沉默了片刻，民警以為他要認(rèn)罪了，不料他緩緩抬起頭，說：“因為我是城管隊長，所以可以賒賬?！?p> “現(xiàn)在人家告你強(qiáng)奸，人證物證都在，你還在狡辯。”
“不！我沒有?！弊慷１牬笱劬q解道，“我真的是賒賬?！?p> 中年民警見卓二牛變得緊張起來，他反而變得更平靜了：“你能證明你是賒賬而不是強(qiáng)奸嗎？”
卓二牛緊閉雙眼躺在了床上，他長出一口氣，突然又坐了起來。
“我沒有強(qiáng)奸她，他就是‘小姐’，我們這是交易，如果我騙你天打五雷轟?！?p> 中年民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拿下這小子已經(jīng)勝卷在握，便異常平緩地說。
“我們警察破案是講證據(jù)的，發(fā)誓沒有用，如果你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你不是強(qiáng)奸，那就以強(qiáng)奸罪移交給檢察院。”
卓二牛臉上流下了汗水，他的手顫抖了起來，青年民警的臉上微微露出勝利的喜悅。
“你說有人證物證，物證是什么？人證是誰？”卓二牛顫抖著問。
“物證是避孕套里的精子有你的，那個‘小姐’說，你賴賬不給，不愿交易，你帶上避孕套把他給強(qiáng)奸了?！?p> “人證，就是打你后腦勺的那個男人，他看到你在毆打那個‘小姐’，然后他才打你的，人家那是見義勇為?！?p> “那個‘小姐’一直在喊城管隊長強(qiáng)奸我，我們來的時候他也在喊，而且周圍的群眾和路人都聽到了?！?p> “你還有什么話說？”
“我我我……”卓二牛突然一下像泄了氣的皮球，“我完了，我找不到證據(jù)?！?p> 他左顧右盼，思來想去，突然大叫到：“那些人都是胡扯的，你們都是騙我的，我打她的時候她根本就沒喊我強(qiáng)奸他?！?p> “你是說你昏迷之后他才喊你強(qiáng)奸她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卓二牛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們誣陷我?！?p> “即使是這樣，也無法證明你沒有強(qiáng)奸她，更何況你說的這些還沒有得到證實。“
“你必須找到一個有利的證據(jù)能證明你沒有強(qiáng)奸她，也就是人證或者物證。”
“那房間里就我們倆人，我上哪找證據(jù)去？”卓二牛激動起來，“我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霉了，栽到了這娘們的手里。”
這時候來了一個男醫(yī)生，告訴卓二牛，同時也是告訴民警，他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了。
卓二牛一聽要出院，那必定要住看守所，嗷嗷叫不愿意出院?？墒且呀?jīng)不由他了，辦了出院手續(xù)之后他就被帶到了看守所。
門被鎖好了之后，青年民警恨恨地說：“這種人怎么當(dāng)?shù)蒙铣枪荜犻L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