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閃的奧秘在于快和準(zhǔn),狠不狠是執(zhí)行人決定的。
江沅從沒想過殺人,從學(xué)的時候開始就沒想過,雖然他注定成為不了與世無爭的人。
斷了五壯的經(jīng)脈,封了內(nèi)力,除了回去務(wù)農(nóng)能出出苦力賺些小錢……盡管對他來說是有些殘忍了。
身后的殺手簡直不要太窮追不舍,京城里的屋檐不是每個都能走,加上江沅不敢走以往常走的路,怕會連累到過路的人家,自己又重傷了,必須想辦法速戰(zhàn)速決。
他一手捂著傷口,一面加快了步子。
按照往常先近城西已經(jīng)不能勉強這次他們的準(zhǔn)備了,光是玩一樣的跑來跑去也不是辦法,只能先出城再做打算了。
天黑后城外少有燈火,今夜云多,運氣好的還能遇上云遮月。
轉(zhuǎn)了方向,朝著現(xiàn)在位置的西側(cè)奔去,月在后影在前,雖然看不見身后的人的影子,但聲音一直都在。
他煩躁的皺眉,眼睛盯著前方。
饒文東站在屋外審視了一番,身邊突然冒出來一個黑色長衣裝扮的人。
他抬手指了指雕花影逃走的方向,垂眸看向他:“追。”
手下示意離開。
江沅跑出城外好幾里,才慢下腳步。
城外靜,耳邊的腳步聲又漸漸遠(yuǎn)離,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他才敢放松下來。
找了背陰的地方躲藏,又撕下臉上易容的面皮揣在懷里,手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傷口,突然感覺一陣眩暈,指尖發(fā)涼發(fā)青,體內(nèi)似有什么東西亂竄傷口四周在灼燒。
指尖已經(jīng)開始有了異樣的感覺,這毒的癥狀總愛從神經(jīng)末端下手。
他看著傷口愣神,已經(jīng)被麻痹的神經(jīng)沒法再去想對方有沒有追上來找到他,倒是開始感受著毒藥帶來的癥狀。
江沅看著自己沾著血的指甲慢慢變青,傷口處的毒慢慢滲入。
這是……沉香散。
和陸佑娘的蠱毒有相似癥狀的毒。
原來她每次發(fā)作都這般難熬。
意識開始渙散,他一人暈在了這隱蔽的很好的奇石之間。
“怎么樣了?”饒文東皺眉看著歸來的手下。
他有些緊張,回到:“回主子,小的跟到城外后拿雕花影賊的很,進(jìn)了密林后……”
饒文東不爽的打斷:“跟丟了?”
“是……”
“秦談的人呢?”
“也跟丟了?!?p> 饒文東凝視了他片刻,甩開衣袖背對他走進(jìn)了里屋。
走到門口才稍稍回頭:“現(xiàn)在派人到各個地方散播謠言,就說……就說雕花影已經(jīng)被抓住了?!?p> 秦談在另外一個院子里怒視著回來的幾個人,抽出身后近衛(wèi)的刀想砍上去,又停了手,呵斥道:“你們幾個沒一個能追得上他?”
“……”
“回去主動請辭吧?!?p> “大人!雕花影輕功了得,我們幾個只算是會,卻沒在精修,那雕花影應(yīng)該是從精修行了輕功才能做到即便負(fù)傷還跑這么快……”
“你很崇拜他?”
“啊……不是不是。”
“好……”秦談把正要收回去的刀猛的抽出來,一把砍斷了說話的人。
剩下幾個面如死灰的看著領(lǐng)頭的人頭落地,一個都沒敢吭聲。
“他的死替你們贖罪了,強者從不言他者強,下一次,不想看見這樣的結(jié)果?!?p> 那幾人一個個都連忙跪在地上,連忙回道:“是!謝謝大人!”
秦談冷眼看了他們一會,轉(zhuǎn)身對身側(cè)的人說:“打掃干凈,不要給顧府的人看到?!?p> 饒文東站在角落,饒有興趣的看著秦談那一伙,冷冷笑了一聲,準(zhǔn)備離開顧府。
顧家倒不是心疼那一對耳墜,怕是也想借此機會邀個功求個賞。
既然沒抓到,他們倒也不虧什么,畢竟那耳墜只是別人送的東西,只知道是好玉……好玉哪里沒有?
先散了吧。
郊外。
陽光直射在江沅臉上,被一個驚醒,他睜開雙眼。
“你醒啦?”
一個年輕人坐在床邊拿著蒲扇扇著小爐子里生的火,藥爐冒著熱氣,屋里一股子草藥味,熏的刺鼻。
江沅皺眉,問到:“請問你是……”
年輕人翻開蓋子吹了口氣,再聞了聞,蓋上蓋子才回道:“我是藥王谷的,你中毒了你還記得嗎?”
藥王谷的?
江沅臉色平靜的看著他忙上忙下,思索了片刻,慢慢將腳放到地上,拿起床頭的衣裳準(zhǔn)備起身離去。
“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最好不要亂動。”年輕人晃著蒲扇提醒到,“沉香散雖不是劇毒,但長時間不化解會種在你身體里。”
江沅拿著衣裳的手微微一頓,垂眸片刻,又老老實實的躺回去。
屋里突然安靜了起來。
隔了一會,江沅翻了個身看向年輕人,開口道:“你是藥王谷的弟子?”
“不不不!”年輕人尷尬的看向他,“我是藥王谷九長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