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奶奶說:“你郭阿姨一個單親媽媽,帶著兩個兒女生活,也不容易。”
“好的。”
徐菀尋拿起那套漫畫,拎著保溫壺出去,夜晚的梧桐七道有些涼,小蟲子聚在路燈下飛來飛去,微風(fēng)吹過,很有夏天的感覺。
家家戶戶傳出炒菜的聲音,黃色的燈光投射在路上,特別的有煙火味。
徐菀尋走到袁家的小樓前,她繞過墻下想去院門那邊,經(jīng)過窗口時聽到里面?zhèn)鞒龉⒁毯驮蟾绲恼f話聲。
她不想偷聽墻角,這樣很沒品,可“菀尋”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他們的交談里,徐菀尋的腳突然生根了一樣,停下走不動了。
“明天就去相親,我替你安排好了,對方是醫(yī)學(xué)世家的千金,不比徐家那丫頭好得多?”
“媽媽,你說到哪里去了,什么徐家那丫頭,我和菀尋就是朋友?!?p> “那行,是朋友更好,別說媽媽沒提醒你,那丫頭身上的擔(dān)子太重,我可不想你以后要給那祖孫倆養(yǎng)老,還有,她媽媽每個月要花多少錢,你知道嗎?”
袁維梵再溫儒的性子都被念得有點不耐了,“都說我們是朋友了,行,我明天去相親,行了吧!”
“最好是這樣,我告訴你,現(xiàn)在你們都長大了,跟小時候不一樣,別再來往那么多,鄰里看見了會怎么想?”
郭萍想起今天在孤兒院發(fā)生的事,依然是悶著一股火氣。
她說:“我看徐家人就是霉神,今天那丫頭無端端的在孤兒院爬墻,當(dāng)著全部捐款人摔了一跤,連捐款都給摔走了!”
“今天下午,聽說她家奶奶又差點被車撞,險些得罪了大人物,你說,這不是霉氣是什么?”
“我都怕來往多了,會沾了徐家的霉運,你要給我娶一個千金媳婦回來,可不能娶窮酸家庭的孫女……”
徐菀尋抓緊了保溫壺,她匆匆走出到大路上,埋頭往回走。
原來,平常見面老是帶著笑臉的郭阿姨,說話那么和藹的郭阿姨,對她家有這么多不滿。
明天,袁大哥要相親了。
徐菀尋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偷聽到的那些話,一下子就顛覆了兩家人的關(guān)系。
心里很不舒服。
背地里被身邊的人瞧不起,自己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見了面還笑臉相迎。
像今晚,還巴巴的來送小餛飩。
袁大哥照顧了她這么多年,對她家的事很關(guān)心,她以為袁大哥是喜歡她的。
原來只是,她以為。
快到家門的時候,徐菀尋駐足看看手上的東西,她想了想,還是給袁大哥發(fā)了一條信息。
“袁大哥,我拿些小餛飩給你,還有一套漫畫紀念版?!?p> 她重新走回去,這次特意放慢腳步,到了袁家的時候,袁維梵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他接過她的保溫壺和漫畫,風(fēng)度依然溫和儒雅,問:“這一整套紀念版都賣斷貨了,你怎么找到的?”
徐菀尋看著這個帶著翩翩書卷氣的男人,滿身的清雋文雅,仿佛剛才和母親的爭吵從沒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