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跟我走,帶你回家
歸云寨的土匪盡管在劣勢下,也井然有序,沒有慌亂,處變不驚,像是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
從他們訓練有素的身手足以看出,歸云寨大當家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如果在亂世,一定會是個稱霸一方霸主。
從歸云寨土匪身上映射出來的都是好的一面,但看商允峫本人,似乎與能力一詞絲毫不沾邊。
能干出奪人妻的這種事,更像是個浪蕩公子。
場上熱鬧的廝殺,絲毫未影響到商允峫。
商允峫略帶頹廢的臉龐笑得漫不經(jīng)心,像是局外人一般,看著場上的熱鬧,完全沒有幫忙的日子。
似乎是胸有成竹。
高挑修長的身形,再加上一身暗紅色的衣服格外的扎眼。
這欠揍的模樣,許靖然恨得牙根直癢癢。
如果不是擔心王嫣然的安危,此刻他早動手收拾這個自戀外加狂傲地家伙。
許靖然一想到臨行前父親的叮囑,氣就不打一出來。
父命難違!
今天本是殺死商允峫的大好機會,但他想不明白,他爹是怎么了,竟然要留活口,不讓他殺死商允峫。
許靖然面無表情的俊臉,眼里閃著殺意。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死他,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誰讓他敢打他未婚妻的主意。
許靖然回頭看向紅色的轎子,像是能透過轎簾看見里面的人一般,眼神溫柔了幾分。
滿含愛意的眼神,迫不及待地想將心心念念的人兒迎娶回去。
好好待她,永遠只對她一個人好。
正當許靖然愣神的功夫,他這邊的優(yōu)勢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歸云寨土匪的全力以赴的反擊。
對于轎子外面的情況,謝辭只能憑借聲音判斷。
許靖然一直守在轎子外面,謝辭沒辦法溜走,他在轎中坐立不安。
多年的腥風血雨,讓他迅速冷靜下來,分析自己的處境。
如果土匪贏了,他很可能會掉入狼窩,男子的身份一暴露,他很可能會被五馬分尸,畢竟土匪一向兇殘。
如果許靖然贏了,他會進入余州,就算男子的身份暴露了,他還可以亮出身份。
現(xiàn)在他唯一擔心的是,不確定許家父子到底是哪一伙的。
今天的局勢看來,可以確定許家父子與知府王守之不對付,或者說是關(guān)系很緊張。
王守之故意換掉自己的女兒,找他當替死鬼,就是在打算讓兩方的嫌隙越來越大,兩敗俱傷是他最想見到的,他好從中牟利。
但種種跡象,并不能判斷許家父子不是齊王的人。
有些冒險的成分,如果許家父子是忠臣,他會安然無事,也許還會得到他們的保護。
如果許家父子是齊王的人,或者自己存了狼子野心,那么他兇多吉少。
謝辭思來想去,還是不敢去冒險,他輸不起。
他現(xiàn)在沒辦法相信任何人。
他只能相信自己。
趁亂逃跑才是上上策。
這時轎子外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甚至是消失不見,謝辭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發(fā)生了什么?
誰贏了?
很快,謝辭聽到許靖然咒罵的聲音,“商允峫,你這個混蛋,有本事你殺了我?!?p> 謝辭一陣頭疼,這個廢物竟然輸了。
剛才氣勢洶洶,謝辭還以為是個狠角色,沒想到這么不經(jīng)打。
輸?shù)暮軓氐装。?p> 白瞎有了個厲害的爹,一點沒他爹當年的風范。
果然,指望別人終究是不靠譜。
這年頭,靠自己最實在。
許靖然雖然敗了,但嘴沒敗,嘴上功夫超常發(fā)揮,各種臟言臟語招呼著。
不服輸?shù)膭蓬^,在他身上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面對許靖然的咒罵,商允峫不僅不生氣,還心情大好的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聽著,心態(tài)之好,令人折服。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土匪不是人人都可以干的,首先,你得不要臉,其次,你得不要臉,最后,你還得不要臉。
各中精髓商允峫已然爐火純青。
商允峫憂郁的眉眼微挑,故意氣道:“我不殺你,你走吧,不過,你媳婦是我的了?!?p> 他很會抓人痛點,看似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到他嘴里,總能讓人抓狂。
許靖然臉色一白,憤恨地瞪著商允峫:“你無恥,你要是敢動嫣然,我一定會殺了你?!?p> “你越是不讓我做,我偏要做?!?p> 商允峫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揮,歸云寨的人為許靖然讓出了一條道路。
許靖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奪妻之恨,他沒辦法忍受。
他的頭上不要草原。
嫣然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
許靖然身旁的徐良,拉住許靖然勸道:“公子,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天咱們折了,還有復(fù)仇的機會您可萬萬不能糊涂??!”
他再清楚不過自己少爺?shù)男宰?,只要事里有王嫣然,定會犯渾?p> 你看,現(xiàn)在就在犯渾!
副都統(tǒng)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務(wù)必要護好許靖然。
他絕對不能讓公子這個時候分不清輕重。
然而,他的話半點作用都沒有。
許靖然怒沖沖的甩過頭來,瞪圓了眼睛盯著徐良,“我不走,要走你們走。”
隨后惡狠狠地看著商允峫說道:“商允峫,是個男人你就放了嫣然,她是無辜的?!?p> 商允峫譏笑道:“我是不是個男人不用你說,你心愛的嫣然會清楚地感受到,我是不是個男人。”
“你……!”許靖然一陣氣結(jié),胸口堵得難受。
徐良在一旁嘆了口氣,“對不住了公子。”
一拳重擊,囂張跋扈的許靖然暈了過去。
很快轎外安靜了下來,靜得出奇。
一個輕柔的腳步聲傳來,直奔轎子里的人而來,謝辭趕緊將蓋頭蓋好。
屏氣凝神,大腦飛速旋轉(zhuǎn),此刻他已經(jīng)想出了兩種逃跑方案。
他將金簪暗藏在衣袖中,一點防身的功夫他還是會的,雖然與高手相比相差甚遠,但出其不意還是有勝算的機會。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謝辭緊張得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突然,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進了轎中。
謝辭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手,那么潔白無瑕,纖細又毫無雜質(zhì),微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令人心寒。
這是要干什么?
這只手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謝辭鬼使神差地將手搭在了好看地手掌上。
搭上就后悔了,剛要抽回,卻被反力緊緊地握住。
這時低沉的生音響起,“別動,跟我走,帶你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