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七。
聽雪峰。
“大傻子,吹一段嘛,就吹一段。”
自從上次,凌辰對夏皓然的嗩吶產(chǎn)生了興趣,便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你真是個傻子吧?你煩不煩??!每天都來,整整十八天了!”
這段日子,夏皓然恐嚇、威脅、不理,都用過。
“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記?。课抑唤o死人吹!”
卻依然無法阻止,凌辰的死纏爛打。
而夏皓然那張,時常帶著和善微笑的臉,已經(jīng)十來天沒有過笑意。
“嘖,那咱接個任務(wù),出去一趟?”
“反正之后也要當(dāng)什么殺手,就當(dāng)練練手,怎么樣?”
但凌辰似乎對于,讓夏皓然吹嗩吶這件事,有著很深的執(zhí)念,于是再次提議。
“一邊兒去,你不是每個月,都要同你師兄師姐們修煉么?”
“眼看著也快要下個月了,你提前去把公糧交了吧。”
夏皓然如今,已經(jīng)被凌辰煩怕了,甚至就連語氣,都帶著一點哀求的意味兒。
“唉,別提了,上次來找了你,回去我就挨罵了。”
“真是不講理,明明我都是被迫的,憑啥訓(xùn)我!”
聽完夏皓然的話,凌辰也沒再繼續(xù)對嗩吶不依不饒,似乎那也只是一時興起。
轉(zhuǎn)而嘆了口氣,憤然的對夏皓然抱怨傾訴道。
“挨罵?為啥?”
看到凌辰似乎被引開了注意力,夏皓然內(nèi)心狂喜,但外表卻不露聲色的進一步問詢。
“還能為啥?說我不懂得藏拙什么的唄?!?p> “特別是峰主,還扯到什么,青居劍意的精髓就在于藏?!?p> “然后讓我別暴露自己的天賦,別想著出風(fēng)頭,這樣那樣的扯了一大堆。”
又閑又一肚子的牢騷,讓凌辰這段時間,連任務(wù)都沒心思做。
也導(dǎo)致了天天都來煩夏皓然,似乎這樣做,可以把煩惱轉(zhuǎn)移給后者。
此刻被夏皓然提起,也使得凌辰打開了話匣子。
“對了,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外傳。”
凌辰一臉幽怨的,講述完當(dāng)時的遭遇。
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對夏皓然說道。
“什么事?”
其實夏皓然也并不是真的關(guān)心,凌辰要說的是什么事,但還是問了出來。
在他想來,只要能讓凌辰不提嗩吶,啥都是好事。
“院主這段時間,好像在青居峰布什么陣法?!?p> “就連早鶴峰的峰主,以及那些師兄師姐們,也大都過來幫忙了。”
不過凌辰也沒在意,夏皓然是否真的想聽。
這些天閑悶的他,此刻只管自顧自的,講述著青居峰之事。
“我聽師姐說,陣法布好了以后,你們也可以去青居峰修煉,但不讓我們外傳?!?p> “好像還要立誓啥的,只不過沒讓我立誓……你可別到處說哈?!?p> 把話說完,凌辰又一臉嚴肅的囑咐道,似乎此事真的很機密一般。
只是凌辰不知道,之所以不讓他立誓,就是因為他自己,就是誓言保密的對象。
誰也沒辦法,能讓他一輩子保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天賦和秘密。
也因此,才有了凌辰回去后,被訓(xùn)斥、囑咐的后續(xù)。
“我還以為是啥了不得的大事,原來就這?”
“行了,我看你也沒啥事兒,今天跟我去選地方吧。”
不過夏皓然似乎并不在意此事,但又不想繼續(xù)被凌辰煩擾,于是開口提議道。
“選啥地方?”
凌辰一時沒明白夏皓然的話,疑惑的看著夏皓然,出聲問詢。
“你開酒館不需要店鋪???我只選定了大概位置,還沒選店面呢。”
夏皓然斜了凌辰一眼,但還是解釋了后者的疑惑。
“那大概位置在哪?”
裝作看不見夏皓然的白眼,凌辰又問道。
“蜀州,府城?!?p> 簡單,干脆,夏皓然已經(jīng)不想多言語。
“啥?你找死???在我爹眼皮底下,干殺手?你這是打我爹臉呢?”
“我可告訴你,我爹可是出了名的循規(guī)蹈矩,死板得很?!?p> 夏皓然的答案,讓凌辰有些驚詫。
他原以為只是在蜀州,與滄州的邊界附近。
卻沒想到,夏皓然居然敢選府城,作為他們的據(jù)點。
那可是他爹的大本營。
“怎么?你怕了?”
依然簡潔干脆,夏皓然語氣中,還帶著些嘲諷激將。
“怕?小爺會怕?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好心提醒你?!?p> “反正都是你的想法你的主意,黃了別怪我。”
似乎真的被夏皓然給激到,凌辰故作無所謂,淡然的回應(yīng)道。
“那就好,放心,我們又不干什么壞事,怕什么?”
“而且這天漢皇朝,又不是沒有合法的殺手組織。行了,走吧。”
見自己的意圖得逞,夏皓然眉頭一挑,自信的說道。
“就我們倆?木清言和吳悠不叫上?還有你最近勾搭上的小師妹……”
也沒有一口答應(yīng),凌辰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懷好意的提醒著夏皓然。
“也對,是該叫上她們一起……不對,你把話說清楚,啥叫勾搭?”
夏皓然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話剛說一半,便察覺到了不對。
于是立刻厲聲反駁,慌亂的臉上似乎有著羞意。
“嗯,沒事,懂的,懂的。”
十月二十八。
蜀州,府城。
“凌辰哥哥,殺手不是很神秘的一種組織嗎?為什么要在鬧市找地方呢?”
眾人齊聚,來到府城,木清言看著滿街的人,不由問道。
“別問我,你問他去,他定的?!?p> 對于木清言的問題,凌辰斜了夏皓然一眼,回應(yīng)道。
“沒聽過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嘛?”
“大隱不現(xiàn)實,但再怎么說,咱們也得來個中隱吧?”
“行了,二傻子,帶路吧,這地兒你熟!”
也不在乎凌辰的白眼,夏皓然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完緣由后,看向凌辰說道。
“除了試劍禮,我都多少年沒來過府城了。”
“但你非要我選的話,那就城西南,仁和街吧?!?p> “我小時候去玩過,那里的店面比較多?!?p> “府城這么大,別的區(qū)我也不熟?!?p> 對于夏皓然的話,凌辰也沒有拒絕,只是在提議的同時,解釋了兩句。
入夜。
蜀州府城,西南,仁和街。
“這府邸不錯,前有店面,后有庭院的。”
開口的是一臉興奮之色的周立,此刻她正四處閑逛,滿意打量著眼前這極大的院落。
“是啊,而且庭院深幽,屋多院大,夜色中也有那么幾分神秘感?!?p> “相比之下,倒是臨街的店面,顯得小了些?!?p> 夏皓然陪同周立,在府邸庭院中閑逛。
聽聞周立的話后,也不由出聲贊嘆,他很滿意此地。
“這地方這么好,還這么大,租金一定不便宜吧?”
看著偌大的庭院,既有假山水泊,又有廊道縱深。
甚至在庭院一角,還有一片小樹林。
周立滿意的同時,又不由得擔(dān)憂道。
“放心,已經(jīng)買下來了。”
回應(yīng)周立問題的是凌辰,人未到,聲先至。
話音落下,才帶著木清言、凌霜兒幾人,邁步走入庭院。
“二傻子……不對,大少爺闊氣!”
這難題剛有,便被凌辰解決,夏皓然也忍不住滿臉堆笑,連稱呼都改了。
“別看我,金主是清言丫頭。”
“我的家底里面,可沒這么多現(xiàn)銀?!?p> 這聲‘大少爺’雖然聽得很順氣,但凌辰也并未搶功。
用眼睛指了指一旁的木清言,平淡的解釋了兩句。
“不過也的確是沾了凌辰哥哥的光呢!”
但凌辰的解釋,落到木清言耳朵里,似乎變成了夸獎。
木清言聽完凌辰的話,笑得甜美,對眾人補充了一句。
好像自己做的事,才是微不足道的。
“彥升大人,在蜀州各地都深受愛戴!更別提這是在府城了。”
作為公主,木清言對民聲似乎很關(guān)注。
也不避諱什么,直接了當(dāng)?shù)某鲅钥滟澚璩降母赣H。
“這庭院原本的主人,一聽到府城土工部的人說,凌辰哥哥是彥升大人的公子。”
“一臉的驚詫榮幸呢!特別爽快的就賣給了我們,還只收了原價的八成!”
夸完凌辰的父親,木清言又以驚喜的語氣,強調(diào)了凌辰的功勞。
“你們這些二代,就是不一樣。走到哪都有特權(quán),哪像我們?唉。”
但夏皓然似乎聽不出木清言的夸贊,反而打趣一句,故作憤然的感慨道。
“行了大傻子,別裝瘋賣傻的?!?p> “咱們現(xiàn)在據(jù)點也有了,人也被你拐帶齊了,啥時候開張?”
夏皓然嘆息聲還沒完,頭還在搖著,凌辰就白了夏皓然一眼,一臉鄙夷的開口。
他有種直覺,夏皓然的身份,似乎并不普通。
“別急嘛,吳悠這也差不多快突破了,就定在明年開春吧?!?p> 面對凌辰鄙夷中,似乎還帶著些許質(zhì)疑的眼神。
夏皓然似乎既看不見,又聽不出,也不多解釋。
只是回答著凌辰的問題。
“不過現(xiàn)在既然萬事齊備,咱們現(xiàn)在,也得各自取個行走天下的名號了!”
回答完后,夏皓然再次岔開話頭,對著眾人提議道。
“名號?為啥要?。磕闳×藳]?”
凌辰?jīng)]明白緣由,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我早就說過了,我的自號是皓宇。而且,小師妹也取了若楠為號?!?p> “你們難道打算,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做殺手么?”

吃書人子夜
推一波小伙伴的書:《我在凡人修神道》 作者:白霜飛雪。 很不錯哦~ 另外,蜀醴開張,就意味著黑月的第一卷,正式進入了后半部分。 感謝橙色心情、蘇妲己再美、孤獨的魔蝎座、重華1990、源初桐恩等等等等等……書友一直的支持。 希望后面,我能將心里所想的內(nèi)容,盡可能表述完整的,呈現(xiàn)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