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理論知識完全可以先死記硬背然后慢慢實踐
狄千方頭痛欲裂，想要睜開眼，可身體和頭的感覺并不一致。身體好像泡在溫暖的水中，懶洋洋的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但覺四面八方一陣一陣和風吹來，風中依稀帶著香氣，又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被一只手溫柔的搖晃著，搖晃著。
他舒服的發(fā)出哼哼聲，回應他的是動聽的“呵呵”聲。狄千方慵懶的抬起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似笑非笑望著他的柳依文。狄千方一個滾翻從地上做起來，快速向后蹭動直到后背撞上了石壁，睡意全無。
他警醒的環(huán)視四周，這是一個不大的石室，地面畫著一幅鋪滿整個地面的太極圖，似乎是石質(zhì)，但仔細看下去還有不知從何處反射出來的星星點點的微光。石室放眼上望一片漆黑，不知道又多高，但似乎好像沒有頂。他和柳依文分坐于陰陽魚的兩極處，柳依文同樣背靠石壁，上面隱隱約約的傳來風聲。
“你...你盯著我干什么？”狄千方被柳依文看的有點發(fā)毛，本能的雙臂環(huán)在胸前。
柳依文似笑非笑的回答道：“你有什么好看的？你有什么好怕的？”狄千方奇道：“你不是在廣寒宮回不來么？怎么...”
柳依文白了他一眼，道：“范師叔抗旨與駱劍圣劇斗一場身負重傷，現(xiàn)在全仙界都傳的沸沸揚揚，太陰元君命人送藥給范師叔，人家立刻主動請命，這不就回來了嗎？”眉眼中露出一股喜色，狄千方忽然覺得這娘們兒不橫眉立眼的時候還挺可愛的，不由得脫口而出：“你...也不像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兇啊？”
柳依文瞪起大眼，憤憤道：“誰知道你居然成了...師叔！我玄都門下一向注重禮儀，講禮貌是正常的！”
狄千方摳了摳耳朵：“叫我什么？沒聽清啊，再來一聲？”
柳依文霍然起身，晃了晃頭，將手指捏的噼啪作響，威脅性的活動活動手腳，陰惻惻的問：“你確定要再聽一遍？再聽一遍我可就不用嘴說了！”
石室的石門“嘭”的一聲被大力沖開，一道小小的灰影“嗖”的一聲閃了進來，一下定在狄千方身前，狄千方本能的向后一閃，后腦撞在石壁上。
“師父！您醒了?。 睋?jù)比握緊雙拳興奮的大叫。狄千方正要開口，據(jù)比一個轉(zhuǎn)身撲進柳依文懷里，柳依文高高舉起據(jù)比開始轉(zhuǎn)圈，兩個人發(fā)出歡樂的笑聲。狄千方抵住額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再昏一會兒比較好，現(xiàn)在的柳依文和剛認識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你們兩個又在這鬧！你狄?guī)熓暹€...師弟你醒啦？”姜英沒好氣的閃身而入，一見到狄千方立刻換上笑臉：“感覺如何？”
姜英這么一問，狄千方才發(fā)覺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在僅有太極圖反射的微光的石室內(nèi)，視物卻十分清晰；每一次吸進來的氣息仿佛在體內(nèi)可以轉(zhuǎn)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之后才被呼出去；稍微一動身體，能感覺到肌肉如同水流一般依次收縮舒張；握緊拳頭感覺好像握住了力量；連撞到石壁的后腦也絲毫沒有感覺到以前撞到東西的那種疼痛。好像有哪里確實發(fā)生了變化，但他自己也說不清。
姜英奇道：“師弟，你臉上怎么全是腳??？”柳依文“噗嗤”笑出了聲。
這就是“溫柔的搖晃”的原因嗎？狄千方悲憤的想，這娘們剛才趁老子昏迷時不知踩了老子的俊臉多少腳？姜英大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依文和你開的玩笑，正好你的仙機剛剛轉(zhuǎn)化完畢，讓依文幫你適應一下吧！據(jù)比，走！我們?nèi)シ稁熓迥抢?！”對柳依文一笑：“依文，別太快了啊，讓你師叔好好的活動開！”拉著據(jù)比走出，石門轟然閉攏。柳依文轉(zhuǎn)身笑瞇瞇的注視狄千方，狄千方本能的雙手護住臉靠墻蹲下。
柳依文笑道：“狄?guī)熓?，這道石門從內(nèi)是無法打開的，要想到外面去就只能從上面出去?！?p> 狄千方聞言抬頭努力的向上看，卻只能看見一團漆黑。不由得問：“怎么個從上面出去法？”
柳依文姿態(tài)優(yōu)美的一彈起身，張開雙臂晃來晃去：“飛啊，從上面飛出去你信么？”
見狄千方呆立不解，柳依文正色道：“仙機轉(zhuǎn)化需要一個過程，而我八景宮的太極洞可以加速讓你適應轉(zhuǎn)化的過程，那就是從這里攀上洞頂?！?p> 狄千方喃喃道：“怎么攀？用手爬么？”
柳依文道：“有很多種方法啊，爬只是其中的一種，你看...”她轉(zhuǎn)身面對石壁，雙手成爪，如靈猴一般轉(zhuǎn)眼間攀登至數(shù)丈高處，隨即一個旋身翩然落地。狄千方湊近墻壁仔細一看，石壁并非目光所見那樣光滑，上面有大小不等的凸凹之處，還有寬窄不等的裂縫。原來適才柳依文正是手足腰力齊用爬了數(shù)丈高。
狄千方學著柳依文的動作笨手笨腳的伸出手抓住一處凹起，腳踩一條裂縫，發(fā)力一跳，另一只手朝不遠處的一處凸起抓取。柳依文如鬼魅一般從上面倒掛著把臉伸到狄千方面前道：“大概就是這樣爬。”狄千方嚇的一口氣沒憋住，一手抓空，從高處跌落。
狄千方并未感到屁股痛，若有所思的看著柳依文，道：“這次你是怎么上去的？”
柳依文長袖擺動，白衣飄飄如沒有重量般盤旋落地，喜道：“漂亮吧？這是范師叔研究出來的，‘凝氣于足而不發(fā)，行息于膝而不轉(zhuǎn)，運力于腰而不堅。’”左足一點地，沿巖壁流云般盤旋而上，姿態(tài)輕盈猶如天仙。
狄千方依言，深吸一口氣，腦中想著“凝氣于足”，果然感覺到雙足一熱，吸進來的氣全部在足底結(jié)成一塊似乎有形有質(zhì)的氣團。接著想象氣團從足上行至膝，突覺雙膝一緊，連忙挺直腰身一用力，“噗”的一聲響，放了一記響屁，頓感十分尷尬。
柳依文哈哈大笑，揮動衣擺扇風，道：“狄?guī)熓逄熨Y果真高絕，只是這個力道用的不太是地方，哈哈哈哈...”笑的彎下了腰。
狄千方尷尬的摸摸頭，道：“可我就是按你說的行氣的，為什么會...”
柳依文捂住嘴笑道：“是么？那可能是我少說了一句吧。范師叔說：‘行氣時不能直上直下，還教了我句口訣叫‘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才能‘體迅飛鳧，飄忽若神’’...”
見狄千方面露不解之色，柳依文正色道：“好啦！意思就是運氣時要盤旋而上，盤旋而下，就像這樣...”她抖動長袖，袖子在空中盤旋出一個又一個的圓。
狄千方凝神觀看柳依文的衣袖，一個又一個的圓在他的腦海中幻化成一道又一道盤旋的氣，由鼻入喉，由喉經(jīng)肺，由肺至丹田，由丹田降至雙足盤旋不息。狄千方連忙在腦內(nèi)存想輕云蔽月之狀，依法將氣息引導至雙膝，但覺膝頭氣息如流水般律動。他繼續(xù)存想微風卷起雪花回旋而上之狀，漸覺氣息由雙足直盤旋繞腰旋轉(zhuǎn)不停。狄千方不知道什么是飛鳧，以鴨子入水之姿微抬雙臂，左腳輕蹬身后石壁，轟然一聲石塵四濺，身軀疾轉(zhuǎn)如離弦之箭射向?qū)?cè)石壁。
狄千方眼見石壁逼近眼前避無可避，心下大駭，本能的伸出雙手試圖抵擋。突然間靈臺清明，“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閃現(xiàn)于腦海中，雙掌斜斜的拍在石壁之上，卸下沖擊大力。順勢雙手向右下一帶，肩頭一側(cè)，身體竟如靈蛇般貼于石壁上盤旋向上，每次力盡時便雙足一踢石壁，射向?qū)ο蚴诤?，雙掌依法一拍一帶，竟自不停盤旋向上。低頭看時，已不見柳依文身影。
狄千方隨盤旋之力越轉(zhuǎn)越高，心內(nèi)殊無半點喜意。風聲陣陣從耳旁臉側(cè)掠過，靈臺神意合一，喃喃道：“這就是仙法嗎？”當日柳依文激斗孟翼時在虛空處一蹬借力的動作，與范帆在駱寒的快劍中閃躲的動作突的浮現(xiàn)于腦中，頓生感悟，雙手負于背后，左足一踢石壁，右足一帶石壁，升勢不減反而越來越快，但姿態(tài)瀟灑了不少。
忽的洞頂一絲亮光珊茹，狄千方抬頭看時，一點天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狄千方只顧觀看，忽覺胸口一滯，呼吸已亂，雙膝一軟，雙足再無此前之力，上升之勢一止身體開始下墜。他努力的向虛空中伸出雙手，但并無東西可以抓住。狄千方絕望的閉上雙眼。
“神凝于頂，氣出于足！”不遠的上方，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狄千方猛地睜開雙眼，依言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頭頂，深吸一口氣，按之前的辦法運氣下行于足底，但卻不知如何“出”，眼見下墜之勢越來越急，狄千方情急之下雙足用力一蹬，驚感如同踏到實物一般，下墜之勢頓減，但仍緩慢下墜。
在此之際，狄千方靈臺突然通透清明，如聆天音般幾段口訣紛紛涌入腦中，體內(nèi)氣息成螺旋狀自腰部旋轉(zhuǎn)入膝，順勢進入足底。狄千方雙膝微曲，繼續(xù)運氣下探，氣息在足底越積越多，越積越厚，足底漸漸的有灼燒之感。氣息從下而上直結(jié)入丹田。一縷氣息沿胸反沖入喉，狄千方不由自主的仰天長嘯，足底氣塊隨這聲長效應聲而出，狄千方的身體在虛空中反彈疾射向上，突覺眼前大亮，身側(cè)已不見山石，陣陣白云從身旁掠過。狄千方低頭看時，山頂已在腳下數(shù)十丈處。原來他早已借這反彈之力沖出山洞頂。
狄千方在清風白云吹拂之下神智清明，體內(nèi)氣息與天空的風圓融混轉(zhuǎn)，漸漸達到物我兩忘之境，感覺自己好像與天空已經(jīng)合為一體，心中說不出的欣喜，說不出的歡快。上升之勢漸行漸止，開始下墜。狄千方感覺自身仿佛毫無重量一般，眼見地面直撲而來，忙運氣成螺旋狀凝于足底，輕輕落在地面。抬頭發(fā)覺一個紫衣披發(fā)男子負手立于山邊，竟是姜英。
姜英背負雙手，黑發(fā)垂下不動，白發(fā)隨山風吹拂飛動，甚是詭異。狄千方緩步走到姜英身旁，舉目望去山川如畫，霧氣繚繞的數(shù)座雪山屹立遠方，長河如畫，密林如織，間點以小小村落數(shù)座。狄千方深深呼吸，一股清涼之極的氣息在體內(nèi)自然流動。
“我當年第一次攀上這里，村莊比現(xiàn)在能看到的這些還多幾倍?！苯⒌恼f。狄千方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順勢而言：“為什么現(xiàn)在少了？”
姜英轉(zhuǎn)過頭來，眉間浮現(xiàn)出深深的川字紋，片刻后徐徐道：“這些村莊里的居民是這片仙界的原住民，我們叫他們‘終北之民’，我們這些仙人反而是外來者。數(shù)百年來，仙界便是靠著對這些終北之民的壓榨而發(fā)展至今的，仙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滿了終北之民的鮮血！”
狄千方奇道：“終北之民不是仙人嗎？不是說仙界都是仙人嗎？”
姜英道：“是仙人，但不是修仙之人?！钡仪Х降溃骸坝惺裁床煌瑔?？”
姜英道：“終北之民生來體質(zhì)特異，既非胎生，也非卵生，而是化生...”
狄千方聽的一知半解，面露迷茫之色。姜英解釋道：“所謂化生，乃陰陽二氣交感而生，無父無母而天父地母，故終北之民居處皆為天地靈氣最濃郁之處。終北之民生來無欲無求不喜不怒，終日只是吞吐靈氣變化嬉戲，但有一天...”他瞥了一眼狄千方，笑道：“不若我給師弟講一個故事吧，如何？”
狄千方點頭道：“好極了，我在下界無事時也喜歡聽故事?！?p> 姜英笑道：“如此再好不過，故事是這樣的。從前有一個部落，常年與其他部落交相攻戰(zhàn)，互有勝負。忽然有一天，部落中出現(xiàn)一位少年天才，天資絕倫，沒幾年便戰(zhàn)勝了另一位少年英才統(tǒng)御的部落，形成了一統(tǒng)之勢；但轉(zhuǎn)眼間一支奇形部族斜刺里殺出，其中多為奇形異能之士，打的這個少年英才丟盔棄甲。這位少年無奈之下以至親血祭上天，感動上蒼引來天神下凡，在一場大戰(zhàn)中擊敗了奇形部族，并將其首領(lǐng)斬首。后來天下大治，英才在暮年被天神接引乘龍升天而去，由此凡間開啟了升仙之路，這是故事的第一部分?！?p> 狄千方聽的興起，忙問：“然后呢？”
姜英笑道：“沒有然后了，適當?shù)臅r候我會再給你講的。
狄千方撓撓頭，道：“這故事倒是好聽，可和之前你說的終北之民有何關(guān)系？”
姜英大笑道：“都說了狄?guī)煹芴熨Y聰穎，一聽就能抓到重點。這故事里的兩位少年英才，便是一位姓姬，軒轅氏。一位姓姜。歷山氏。而那個奇形部族的首領(lǐng)，名蚩尤...”
狄千方聽到這里一個激靈：“軒轅...黃帝！炎帝！蚩尤！”
姜英撫掌道：“正是！而那些下凡的‘天神’，便是終北之民，而蚩尤也是終北之民的其中一個?！?p> 狄千方聽的滿頭霧水：“也就是說，黃帝和蚩尤的牧野之戰(zhàn)，其實是終北之民的內(nèi)戰(zhàn)？”
姜英訝異道：“狄?guī)煹苓€真是...不像你外表表現(xiàn)的這么...”
狄千方心說你是認為我蠢是吧？老子在凡間終日周旋于老鴇妓女嫖客之間穿針引線，靠的就是察言觀色和捕風捉影的本事，否則早就餓死了！
姜英繼續(xù)道：“說是內(nèi)戰(zhàn)，倒不如說是追擊：蚩尤在仙界惹下禍端，帶領(lǐng)一批同族不知通過什么方式抵達凡間，從而建立了仙界與凡間的通道。終北之民擔心以蚩尤的實力和性情，一旦占領(lǐng)凡間將會回擊仙界，故派人下凡剿除蚩尤，這便是仙界與凡間互通來往的開始。自那以后，凡人修道之士才有了升仙這種方式，這也是你能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p> 狄千方感到姜英語氣中的一絲異樣，疑惑問道：“那師兄你呢？你不也是飛升上來的么？”
姜英苦澀的一笑，道：“先不談我，狄?guī)煹苣銓庀⒌目刂迫绾瘟?？?p> 狄千方這才想起修行一事，搔頭道：“好像有點竅門了，之前聽到那些口訣，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來后再聽到這些口訣時，從呼吸開始體內(nèi)的氣息似乎就能隨著腦袋里的想象流動，甚至結(jié)成什么形狀，很是神奇。而且每按口訣運行一次氣息，都會感到說不出來的舒服...”
姜英微笑道：“狄?guī)煹芸芍野司皩m的太極洞由底到頂約為多高？”狄千方搖搖頭表示不知。姜英笑道：“整整七千仞高。”
狄千方心說大哥你當我眼睛瞎了不成？你玄都洞從外面看目測都不到一百丈高，能不能別騙我？
姜英淡然道：“在仙界，很多東西并不像表面看來那么簡單。我們現(xiàn)在身處的山頂，便是玄都洞的真實高度。再往上二千仞便是靈霄，只不過單憑肉眼是無法看見的。”
狄千方心說除了肉眼我也沒有別的眼了！忽然一道身影從洞中躍出，柳依文一個轉(zhuǎn)身輕盈落在二人身邊，沒好氣的埋怨道：“上來了不給個回應啊？我還在下面擔心狄?guī)熓鍟粝聛砟兀Y(jié)果左等右等都掉不下來，真是...”嘆了一口氣，言語之間很是遺憾。
狄千方正欲反唇相譏，據(jù)比從右側(cè)蹦跳著靠近，笑道：“師伯，師父，師姐，又有人來探望范師叔了，我還是按照范師叔的安排，將他們拒在門外了！”
姜英伸手摸了摸據(jù)比的頭頂，微笑道：“據(jù)比好乖，禮物都收下了么？”據(jù)比點頭，狄千方一陣無語，不讓人進只留東西，真是...好精的算盤。
柳依文奇道：“范師叔怎么安排的？我之前怎么看到有人從坤極洞出來？”狄千方心內(nèi)一顫差點笑出聲來，坤極洞？你們還真會給那個地洞起名字。
據(jù)比老實復述道：“范師叔進坤極洞前叮囑我：若有人拎東西前來探視，就說師叔不在宮中，記下人名，東西留下請人走；若有人空手前來探視，就說師叔不在宮中，在玄天島采藥療傷，留下名字請人走；若有女仙前來探視，多人前來要說師叔閉關(guān)，不喜吵鬧，記下名字謝謝人家再請人走，單身前來的好看的女仙便領(lǐng)進宮來，不好看的就教人滾?！?p> 柳依文道：“哦，這的確是范師叔的風格...”狄千方一臉黑線，心說范帆這廝看起來斯斯文文，背地里卻是個騷貨。
姜英道：“走，我們下去看看收了多少禮！提起衣擺向右走去。狄千方驚道：“喂！這么高我們要怎么下去？”
姜英步至崖邊，一拂衣袖道：“喏，從這走下去啊。”
一道石階從云霧中現(xiàn)于狄千方眼前，僅僅二十余階。石階下方云霧繚繞。狄千方不解的問：“為何這石階看起來如此之短？”
柳依文笑道：“此乃師尊不傳之秘術(shù)‘凝地尺’，請狄?guī)熓逄ど鲜A便知?！?p> 狄千方半信半疑的伸足踏上石階，剛一腳踩上，眼前景色突的一陣晃動，他大駭回頭，姜英笑著示意無礙。狄千方定了定神，將第二只腳踏上石階，眼前云霧散開，竟已看見八景宮地面。
狄千方但要回頭詢問，眾人已從他身邊行下。狄千方只好隨著走下。踏上地面后回頭一看，石階上方伸入一片青苔處，竟然是一條死路。一抬頭，玄都洞僅僅幾丈高。姜英笑道：“師尊的凝地尺，可將任意長度凝于數(shù)丈之內(nèi)，若不入其中則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奧妙?！?p> 據(jù)比蹦跳著領(lǐng)一行人走入地洞。一進地洞狄千方便是一呆，洞口僅丈余大小，洞內(nèi)空間卻足有幾十丈見方。正對洞口的石壁邊擺著一條石床，床前一張短幾。上有香爐、竹簡、毛筆、刻刀、符箓等物；左側(cè)整面石壁前擺著一個巨大的木架，上面全是瓶瓶罐罐和羊皮卷；右側(cè)石壁上是一個巨大的洪爐，邊上有一個大水缸和鐵匠臺，大小錘鑿散落一地。范帆手持一個絹冊，皺著眉頭站在洞中央一大堆打開的木盒中。
姜英笑道：“師弟，這次又收獲了多少靈藥？又來了幾個妞兒？”
范帆苦笑道：“無非是嘉果、地脈血泉、靈泉玉露、赤丹等物；妞兒倒是不多，僅有瑤池的孟翼孟姑娘，羅睺的金凡妍金姑娘，火云宮魏山曲魏姑娘計都宮女丑姑娘幾人而已...”
柳依文撇嘴道：“肯定不止這些，還‘僅僅幾人’，這已經(jīng)是這批升仙中最出挑的幾個妹子了好嗎？”
姜英大笑道：“這生意做的值?。∠麓慰磥砦乙矐撜荫樅澄覂蓜?..”
柳依文忍笑道：“師父，如果仙界知道你受傷了，要債的人會打破門的...”
姜英笑道：“說的這么不堪！哎，師弟，這么多禮物這么多美妞兒，你怎么還皺個眉頭？哪里不開心？”
范帆淡淡的道：“不開心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開心的東西現(xiàn)在倒是有一個，喏！”他伸手指向木盒堆一角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木匣，匣內(nèi)有一塊烏黑無光的東西，不仔細看的話會以為是個空盒子。
柳依文失聲驚呼道：“這是...‘仙界八奇石’之一的烏光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