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當御雨晴和顧程景他們聞訊趕來,御宇峰已經(jīng)出了急救室,在病房里躺著了。
“怎么回事?”
御雨晴微微喘著氣,聽到弟弟受傷,她嚇壞了,趕著跑來,路上都闖了好幾個紅燈。
“你問她!”
暗夜冷著臉,睨了眼蹲在角落的冷知心。
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在墻角,盯著御宇峰看的眼睛一片紅腫,整個人都是愣愣的。
御雨晴心里一嘆,走過去扶她,輕聲說,“知心,起來吧!”
溫溫的話,讓愣怔的冷知心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沒有生自己的氣的女子,愧疚之情一下子冒出來,“姐姐,對不起!”
她說的有點哽咽,暗夜大抵是嚇到她了。
御雨晴瞪了眼暗夜,轉頭對冷知心道,“心兒,我們出去吃點兒東西,好不好?!?p> “姐姐,我吃不下。”他還沒有醒,她又怎么吃得下東西。
“那也應該出去緩緩,你這個樣子,他醒來看到了肯定會生氣的,聽話啊,我們出去透下氣,再過來!”
冷知心點了點頭,跟著御雨晴出去了,她在屋里其實很不自在,暗夜不善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她連靠近御宇峰都不能。
以前暗夜不是這樣的,他對她很友好,很尊敬,她傷了御宇峰,他將她視為仇人!
冷知心一直知道,御宇峰的這些手下之所以會尊敬她,完全是因為有御宇峰寵著她,現(xiàn)在,他出事了,還是她造成的,這些手下,個個看她都很不善。
冷知心很難堪,可是她不能離開他,沒有見到他醒來,她不能離開。
“知心,你放心,等會兒宇峰醒來,我讓他好好說說他的那些個手下。”這教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個個大男人,對一個小姑娘兇神惡煞的,真沒素質!
御雨晴在心里吐槽御宇峰養(yǎng)的那些手下。
“姐姐,不怪暗夜的,這都是我的錯。”
“哎!”御雨晴又嘆了口氣,“心兒,我?guī)闳€地方?!?p> 說完,牽著冷知心上了車。
十多分鐘后,他們來到了一棟別墅前。
“晚園?”
冷知心疑惑,她帶她來這里做什么?
“走吧,我們進去!”
御雨晴將車停在院子里,拉著冷知心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兩層的歐式大別墅,裝潢別致,雄偉壯觀。
別墅很大,御雨晴領著她穿過走廊,來到大廳,再走上二樓,走到二樓過道盡頭,她們停了下來。
一路走來,有傭人向她們打招呼,御雨晴微笑示意。
御雨晴從手提包里翻了一會兒,找到了鑰匙,開了門,兩人走了進去。
屋里一塵不染,看得出是經(jīng)常打掃過的,冷知心的視線一下子定格在房間的墻上,那是兩張遺照!
一張男人,一張女人,兩人年紀相仿,差不多三四十歲的樣子,男俊女儬,風華依舊,可以看出兩人年輕的時候是怎樣的的芳華絕代。
男子的眉眼,依稀有點熟悉,冷知心一下子猜出來,他們,應該就是御宇峰的父母。
面對這一對已經(jīng)逝去的人,冷知心頓時愧疚難當,低下了頭。
御雨晴自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知心,我?guī)銇磉@里,并非是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給你講個故事而已!”
冷知心疑惑,“什么故事?”
御雨晴看著遺像,眼神恍惚,緩緩道來,“六年前,在A省第一中學的校門口,發(fā)生了一起驚人的汽車爆炸案,車上四人,三人喪生,唯有一人,僥幸逃脫!”
“那時正逢學生放學,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突然沖著路人下跪,求他們救救車里的人,熊熊大火面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那個男孩子發(fā)了狂,想要沖過去救火,幾個成年人都沒能攔著他,最后,車里逃脫出來的那個女人抱住了他,說了句,‘爸媽再也回不來了!’,那個男孩當場怔住,再也沒有動彈半下。”
御雨晴的眼眶有點發(fā)紅,但她強忍住,接著往下講,“從那一刻起,男孩子就一直不吃不喝,也不鬧不哭,安靜的出人意料,他躲在家里,耗時三天三夜,素描了自己父母的畫像當做遺像,然后像個正常人一樣,參加父母的葬禮,他一滴淚沒流,別人都說他無情。”
“其實他哪里是無情?他只是把所有的淚都流進了心里,淹沒自己!
為了讓男孩挺過去,女人給他說出了真相,汽車爆炸乃商場上仇家手筆,女人之所以僥幸逃脫,也是因為有父母和同車里閨蜜的舍命相救,為了找出兇手,也為了還債,男孩加入了當時最厲害的黑道組織,進行了暗無天日的殘酷訓練。
后來,男孩變強了,手刃了仇人,也還清了債。他決定去找自己愛了多年的女孩,他找了那個女子三年,終于有一天,他找到了她,并把她留在了身邊,他以為,自己得到了幸福,人生也圓滿了。可是有一天,他心愛的女子發(fā)現(xiàn)他竟是個殺人狂魔,她受不了,想要和他分手,可男孩早已非女孩不可,女孩要離開他,如同要了他的命……”
“姐姐,你不要說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冷知心早已泣不成聲,蹲下身來哭成了淚人。
故事說到這里,她要是還不知道主角,她就是個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