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敢!”
鐘山一聲大喝,一把將謝子聰制住。
蘇辰看著這一切冷笑不已。
鐘山乃是分神期,坐著的兩位更是合體期,謝子聰一個金丹后期,這一下便是再突然,也不可能得手。
很顯然,他們這是有意縱容。
鐘山制住謝子聰這一下,與其說是動怒了,不如說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跪下!”
鐘山再次大喝:“今天不交代清楚,天劍宗怕是容不下你了!”
這特么是對謝子聰赤裸裸的暗示?。?p> 意思再明顯不過:今天要是保不住你,便將你從宗門開除,到時你再憑“本事”逃走便可。
易水柔半天沒說話,此時終于忍不住了:“謝子聰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王伯伯你可不能放過他!”
萬剛卻先搶了話頭,看著謝子聰?shù)溃骸斑@又作何解釋?”
謝子聰獰笑道:“什么證據(jù),定然也是弄虛作假弄出來的玩意兒!與其讓他們混淆視聽歪曲事實,不如直接毀掉?!?p> “啪!啪!啪!”蘇辰鼓掌道:“你說的對,那確實不是什么證據(jù),是我那師侄一時心急,不小心就拿錯了。”
謝子聰嗤笑道:“還在狡辯!”
蘇辰淡淡地看了謝子聰一眼,對唐書發(fā)道:“小謝他不信啊,便拿出來讓他看看?!?p> 唐書發(fā)一揮手,五塊玉簡自儲物袋中飛出,兩位合體期、鐘山和蘇辰各一塊,剩下一塊一塊不偏不倚,停在了謝子聰身前。
蘇辰玩味道:“小謝,這一塊要不要也砍碎他?不得不說,你那招劍法,有點帥??!”
謝子聰啞口無言怒目而視。
玉簡內(nèi)乃是一段影像,影像里有三人,一人是謝子聰,另一人是此時正站在唐書發(fā)身旁的筑基期修士,最后一人,便是退到了房間外面的那名女修士。
而影像,正是唐書發(fā)所錄。
卻說唐書發(fā)當時得了蘇辰的吩咐,便悄然找到了這位修士,并揮手間布下了隔音的禁制。
這修士見著唐書發(fā),不解道:“不知前輩有何貴干?”
唐書發(fā)道:“你師妹已經(jīng)死了,服毒自盡?!?p> 這修士大叫道:“不!不可能!”
唐書發(fā)道:“我也不信,但天劍宗的人就是這么說的,我懷疑她是替人頂罪。”
這修士過了好一陣才稍稍平復一點,咬牙切齒道:“謝子聰!”
這倒叫唐書發(fā)吃了一驚,問道:“為何有此懷疑?”
這修士深吸幾口氣,才壓下了心底的哀痛。嘆了口氣道:
“師妹自小和我在宗門長大,沒有其他朋友,但卻對謝子聰愛慕已久,以師妹烈火般的性子,為了謝子聰,她…她…唉……”
這修士頓了頓,又道:“六天前,師妹到了半夜才回,激動地對我說她與謝子聰喝了茶談了天,隨后第二天又是一整天不見人。
如此看來的話,師妹的……死……唉……定然與謝子聰有關(guān)!”
這樣一來就好辦了,唐書發(fā)直接開門見山:“我也懷疑是謝子聰,但現(xiàn)在你師妹獨自扛下了所有,我們沒有證據(jù)。”
這修士雖悲痛,但理智未失:“前輩來,不光是想要為我?guī)熋孟此⒃┣???p> “不錯?!碧茣l(fā)也不否認:“謝子聰欲害我小師叔,便是找你師妹幫的忙,小師叔要報仇出這口惡氣,而你,要為你師妹報仇,我們各取所需?!?p> “我該如何做?”
“邊走邊說。”
……
唐書發(fā)帶著這修士無聲無息地摸到了謝子聰?shù)淖√帯?p> 此時,謝子聰?shù)姆块g門開著,而他正和一名女修士在房內(nèi)品茗暢談,兩人有說有笑不亦樂乎。
那修士見這情形,想起師妹,不禁怒從心起,又想起唐書發(fā)一路的交代,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了進去。
唐書發(fā)自隱在暗處偷偷記錄不提。
謝子聰只當那修士是路過,誰曾想竟闖了進來,但礙于旁邊還有位仰慕他的女修士,強忍不快,擠出一個笑臉,柔和道:
“這位道友可是有什么需要幫助?”
那修士強行冷靜道:“我來找我?guī)熋谩!?p> 謝子聰頓覺莫名其妙,還道是某個仰慕他的女弟子的師兄前來爭風吃醋來了,瞥了一眼旁邊的女修士,道:
“你師妹是何人?我認識她嗎?”
那修士冷聲道:“還裝?師妹臨走時都對我說了,如今你事情敗露,師妹卻失蹤了,定然是你將她滅口了!”
謝子聰心中一凜,強裝無辜道:“你的話我完全聽不懂?!?p> 女修士此時起身道:“既然謝師兄有事要處理,那師妹先行告辭了?!?p> 女修士已將話聽了半截,謝子聰又豈會放她離去,道:“師妹稍等,等我將這瘋子打發(fā)走,我們再細聊不遲?!?p> 那修士又道:“你欲害蘇辰,便利用我?guī)熋脤δ愕膼勰?,托她幫你與九名修士接頭。
師妹先是找了另外九人,那九人再找了九人,這九人才去找到你要接頭的九人,我說的沒錯吧?”
謝子聰大驚,面上裝出一副大怒的樣子,喝道:
“你若再含血噴人,就算你是來觀禮的客人,我也要將你扭送到宣威堂了!”
豈料那修士絲毫不懼,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六天前、自卑亭?!?p> 短短六個字,直教謝子聰差點魂不附體。
那日他為了避人耳目,正是在天劍宗外一千里的一座無名大山山腳的自卑亭與那名女修士見的面。
這事絕無第三者知曉。
如今眼前這修士卻能準確的說出時間、地點,如何不教他震驚。
不能留,這家伙絕對不能留!
那修士見謝子聰不說話,又道:“我不知你與蘇辰有何過節(jié),我也不想摻和,我只想找回我的師妹?!?p> 謝子聰不耐道:“你再胡說八道可別怪我動手了!”
那修士左右看了看,低聲道:
“其實這么些天了師妹也沒回來,我就知道,她多半已經(jīng)是慘遭了不測。
我便實話說吧,我今天來,不求為師妹報仇,我的目的很簡單:
師妹不能白死,你須得做出補償,不然我便將這事抖出去,就算沒人信我,但蘇辰知道后會是什么后果,你恐怕比我更清楚?!?p> 謝子聰放下心來,心中一陣冷笑,道:
“雖然不懂你到底在說什么,但我對你師妹的遭遇表示同情,還請坐下來慢慢說,作為天劍宗弟子,我有責任和義務(wù)幫你把事情查清楚。”
那修士卻死活不肯落座,道:“我想說的說完了,給你十息時間考慮。”
“一”
“二”
“三”
……
“九”
“十”
“十息已過,希望謝師兄不要后悔今日的決定啊?!?p> 說罷,那修士轉(zhuǎn)身便走。
一直出了門又走到了院子門口,那修士才又回頭,道:“謝師兄,是破財免災(zāi),還是等我去找蘇辰賣消息,你可考慮清楚了。”
謝子聰這才終于確定他是蘇辰派來試探的人的幾率已非常小,就是個來趁機撈好處的家伙。
“且慢!”
謝子聰叫住了他,道:“道友且回來,對你師妹的遭遇我表示非常遺憾,不如我們坐下來詳談,如何?”
那修士露出得逞的笑,大步來到桌旁。
旁邊的女修士頓時驚慌失措道:“我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師兄有事,我便先告辭了!”
說罷起身欲走,卻被謝子聰一把拉住。
謝子聰笑道:“師妹你也莫慌,我謝子聰豈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只要你發(fā)下大道誓言,絕不吐露今日所見所聞,我便當你沒來過?!?p> 女修士修為不如謝子聰,掙脫不得,強裝鎮(zhèn)定地坐回了椅子里。
謝子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兩人,嘴角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兩個筑基期,一招足以!
念頭一過,謝子聰起身到門口朝外面看了看,隨后將門關(guān)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謝子聰轉(zhuǎn)身,氣勢瞬間漲到巔峰,也不廢話,驟然發(fā)難!
“砰!”
一聲悶響,謝子聰重重地摔落在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出現(xiàn)在屋中的唐書發(fā)。
再看看嘴角噙笑的兩個修士,頓時恍然大悟一臉死灰。
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