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琛突然感到呼吸困難,渾身僵硬,但是意識卻很清楚,“咚”一聲悶響,傲琛已經(jīng)倒地,飛
廉回過頭時就看見傲琛倒在地上,那樣子讓飛廉頓感不對,他快速將傲琛扶起急道:“傲琛,
你怎么了?”
而此時的傲琛早已無法開口說話了,中毒帶來的痛苦他卻無法表達。飛廉在一旁急的大喊傲琛
的名字,但卻是無能為力,突然飛廉抱著傲琛發(fā)現(xiàn)一瞬間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他和傲琛被這人
擋住了月光,整個被他的影子所籠罩。
飛廉緩緩抬起頭,月光灑下一片銀光將眼前之人籠在銀色的輕紗之中,白色的席地長衫被風(fēng)吹
的輕輕搖曳,她看上去是如此的輕靈飄逸,仿佛是月宮的仙子。
突然飛廉瞳孔一陣收縮,他看見這此人就是今日在酒樓中看見的那個小姐,不過更令他詫異的
是她居然站在這些花上卻毫不在意,好似這只是平常的花朵一樣。如若不是傲琛因這些花而中
毒的話也許在飛廉看來這只不過是一種普通的花,然現(xiàn)在卻徒然見人毫發(fā)無損的站在花上心中
那份不可置信就這么明白的表現(xiàn)在臉上了。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或許就是現(xiàn)在唯一能救傲琛的人了,盡管自己擅闖這院子但事到如今也就
只能這么做了。
“小姐求你救救他吧!”想他飛廉堂堂一個將軍今天居然會向一個女子求救,而且自己連這女
子是誰的都不知道,想想心底浮起來一絲嘲諷。
“為何?”清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愈發(fā)顯得冷冽。落縭站在他們面前卻只是抬頭看著夜空
,根本沒有看他們倆。
飛廉知道她是在問自己為何闖入這院子,既然他們闖入了即使是中了毒也不能怪別人那她又為
何要救他。但是作為一個將軍飛廉有他自己的人格尊嚴(yán),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向一個來歷不明的
女子低頭。
“我們……”飛廉艱難的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落縭仍就抬頭望著夜空,那姿勢給人一種她隨時都會飛身,飛向月宮的感覺,飛廉頓時警鈴大
作。
“小姐,在下在此向小姐道歉,望小姐原諒,此事是我們做的不對!不知小姐能否為他解毒,
我們定當(dāng)感激不盡?!憋w廉的臉上表現(xiàn)了滿滿的歉意,他懇求的看著落縭。
“不必。”落縭終于低頭看向了他們,飛廉根本沒看見她有過動作,只是傲琛喉嚨的滑動才讓
他知道落縭已經(jīng)出過手了。
“多謝賜藥!”飛廉頓時大喜的向落縭道謝。
“莫管無關(guān)之事,恐有性命之憂。”落縭忽然飛身離去,只是從空中幽幽傳來她冷然的聲音。
飛廉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這女子到底是誰?為何又如此高深的武功修為,看她的身手估計三招
之內(nèi)自己就會輸給她了。聽她的聲音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樣子,為何卻有這般功力?
次日,等到傲琛再次清醒時自己已回到了客房內(nèi),他的忽然起身將倚在床上的飛廉給驚醒了
,“傲琛,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好點了嗎?有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飛廉見傲琛醒了于是就急
急的詢問傲琛,不知他是否完全好了,也不知道那女子給的藥是否真的有用。
“我們不是去夜探那小姐住的后院了嗎?為什么我現(xiàn)在在這里?我是怎么回來的我怎么完全沒
印象?”傲琛茫然的回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但記憶只到了自己看到那片花海的樣子,后來就都不
記得了。
“傲琛,昨天你中毒了,是我把你送回來的?!?p> “我怎么不知道?為什么我會中毒?”傲琛聽到飛廉的話突然大吼,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中過毒
,更不知道是為什么會中毒。
“昨日,你和我一起去夜探后院,你還記得那片不知名的花海嗎?”飛廉凝重的看著傲琛,連
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凝重的感覺。
“記得,那又如何?”傲琛難得看見好友如此神奇,但他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問題,否則以飛廉
的性格不會有這種神情。
“那你可記得昨夜你伸手觸摸了那花?”依舊一臉嚴(yán)肅的飛廉定定的看著傲琛。
“我的記憶就是到那里為止,后來的我都不記得了。”說完傲琛懊惱的坐到了桌旁,端起桌上
的茶一飲而盡。
“昨日你就是因觸摸了那花才會中毒?!憋w廉沉聲說。
“那……”傲琛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飛廉給打斷了。
“你可知道在你中毒了之后我見到了誰?”說完飛廉輕輕泯了一口茶,靜靜等著傲琛的開口。
“誰?”傲琛看著飛廉,突然腦中閃過一人,“不會是她吧?”傲琛所說的人就是那個小姐,
我們的落縭。
“正是她,但是以她出現(xiàn)的速度來看,我想她應(yīng)該是早就知道我們會去那里。”她為何知道我
們會去后院,難道她早已料到我們會去?這人或許并不是那么簡單。
“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傲琛猛然覺得她的出現(xiàn)和自己中毒有關(guān)。
“給你解毒。”飛廉突然邪笑的看著傲琛,讓原本凝重的氣氛霎時變得很奇怪。
“呃……”傲琛被飛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你中的毒是她解的,否則你難道認(rèn)為這毒是我解的?”飛廉看著一臉迷茫的傲琛頓時覺得很
是無奈。
“是她解的?她為什么要給我解毒,難道她……”特意來為我解毒的?傲琛將后面的話硬生生
給憋了回去,沒有說出來,免得被飛廉嘲笑。
“難道什么?你不會是認(rèn)為她是特意來為你解毒的吧?”飛廉揶揄的看著傲琛。
“我……我……哪……哪有!”傲琛急急的為自己辯解道。
“那你這么緊張干嘛!”飛廉好笑的說。
“我哪有!”說完破門而出,快速向樓下走去。
“傲琛,你走這么快去哪里???”飛廉見傲琛快速朝樓下掠去,于是快速跟了上去。
“我要見她?!卑凌☆^也不回的說完后就朝后院走去。
剛來的后院門口,只見兩個人守在門口,傲琛剛想推門進去就被他們攔了下來,“這位公子,
這里你不能進去?!笔亻T的人恭敬地說。
“你們給本……。給我讓開,今天我一定要進去?!闭f完將兩人撂倒在地,自己就推門沖了進
去,入眼仍是那大片大片的花海。
后紅的花開滿了整個院子,由于昨晚的經(jīng)歷讓傲琛不在輕視這些看上去很美的花了,要知道這
花差點要了他的命。
傲琛小心的靠近在花田深處的樓閣,伸手推開屋門只見里面空無一人,裝飾精美的房屋已是人
去樓空,只是房內(nèi)淡淡的幽香可以斷定這里確實有人住過,而且這人肯定是個女性。
“傲??!”伴隨著呼聲飛廉已踏入房內(nèi)。
“兩位客官,小的說這里沒有客人,你們就是不聽,還非要闖進來,現(xiàn)在好了吧,沒有人你們
也該死心了吧?”掌柜看著房中的兩人抱怨的說道。但卻心想:還是小姐有先見之明天未亮就
離開了這里。
“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憋w廉說拉著傲琛離開了后院。
“看來她已經(jīng)走了,飛廉我們也走吧,我一定要找到她!”傲琛回頭看向后院的方向恨恨的說
。
“耶,不對,傲琛你什么時候?qū)σ粋€女人這么感興趣了,難道……”飛廉嬉笑的說到,話中透
著濃濃的興趣。一開始飛廉只顧和傲琛去追查落縭,而忘了在傲琛眼中女人可是連狗的不如的
東西,怎么現(xiàn)在回如此的感興趣呢?嗯,肯定有問題!
“我……我只是想要……想要感謝她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傲琛急忙否認(rèn)的說。
“哦,是這樣啊!看來是我誤會了呢!”飛廉歉然的說,而他的眼中的玩味卻出賣了他。
“本……本來就是!”傲琛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狂傲如你現(xiàn)在居然會說話結(jié)巴,這可一點都不像
你?。?p> 在千里之外,一輛精美的馬車正不急不緩的行駛著,密林中古樹參天將原本炙熱的驕陽。茂密
的樹冠在阻擋了驕陽在林中投下了密密的樹蔭,將原本悶熱的氣溫也一同擋在了林外。落縭坐
在車中卻也因這而感到清涼如水,沁人心脾的花香使落縭輕闔著眼瞼,享受著在夏日中難得的
涼爽。
“小姐,趕了這么久的路,我們休息一下,前面有一個湖泊,您也好吃點東西喝點水?!鼻楣?p> 體貼的問道,心想:已走了這么久,想必即使那兩人想追上來的話一時半會也追不到,況且行
了這么久小姐一直在車上也是該下來休息休息,走動一下,盡管車上不會很悶熱但肯定是外面
的空氣好,所以便開口問了。
“是啊,走了這么久我的屁股都顛成四瓣了!”笑嘟著嘴眼神幽怨的看向馬車門的方向。
“嗯,那大家也都休息一下吧!”落縭推開車門環(huán)顧四周,一個輕旋就從車上飄然而下,完全
不似那是在邀月樓時的樣子,那是為了避免讓人知道自己有武功所以特意扮作是富家小姐,所
以下車也是由情攙著的,而此時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一旁的情聽到聲音后就快速下車,在一旁和笑一起將東西拿出來。而隱在暗處的四人聽到落縭
的話后也都走了出來,因為落縭對笑和情說的是“大家”,而不是“你們”所以他們自然知道
落縭說的讓他們也休息一下。
“哇,小姐,你快來看!這個湖好清澈,好透明??!你快來看啊,真的很漂亮!”笑不知什么
時候跑到了湖邊,在那邊大喊,聽她那個興奮勁看來她很喜歡那個湖呢!
“真的那么好?比我們谷里的清湖還美嗎?”情聽到笑的聲音覺得很好笑,真是一個長不大的
小女孩!看到一個湖就興奮成這樣,還真是可愛!
“當(dāng)然是清湖美了!”在鬼谷中的人都將鬼谷當(dāng)成是自己的家,在他們看來鬼谷是世上最美的
地方,而事實上鬼谷也確是這個大陸上最美的地方之一。
“你們吃吧,我去湖邊洗個澡?!彪m然在這林中空氣沒那么悶熱,但趕了這么遠的路身上仍是
出來些汗,這種感覺讓落縭很不舒服。在她聽到有湖,心中頓時感到一陣開心。
冷,寒,殺,漠四人為難的看著落縭,他們要保護落縭的安全,但終歸是男女有別他們不方便
在那個時候保護落縭。
“你們留在這休息順便補充體力,那邊有笑和情就夠了?!甭淇r看到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所
想,所以只是這樣淡淡的說道。
“不行,小姐,我們必須保護你的安全!”還是冷靜的冷最先開口,他們必須確保落縭的安全
。
“放心?!辈凰埔酝牡?,清雅的說出這兩個字包含的是對他們的謝意更是對自己的自信,
這世上還真沒幾個人能上到她的。
“小……”不等冷說完,落縭已轉(zhuǎn)身向湖邊走去,而一直立在一旁的情也隨之跟上。
“放心,小姐自有分寸。”寒冷冷的說。
“我都不定能傷到小姐,你就放心吧!”一邊的殺一臉無奈的說道,可是他眼底的那份敬重和
欽佩卻顯露了他對落縭的放心。要知道在他們四個中殺的武功,暗殺是他們中最好的。而想要
傷到殺那是幾乎不可能,如果這樣那就更別說有人能傷到落縭了。
“嗯?!边B最沉默寡言的漠也在一旁贊同的點頭,看來這落縭真是強到?jīng)]話說。
落縭和情看似蓮步輕移其實卻是用了輕功,雖不是在空中飛過,但這種輕功更考驗使用者的功
力,她們能在保持漫步姿勢的同時快速到達想去之地。所以對常人來說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在
落縭她們只需幾步就可到達。
來到湖邊,一眼望去,清澈的湖面倒映著林中的樹木花草,清澈見底的湖水讓落縭感到清心。
雖沒有像谷中清湖那般圣潔的感覺,但卻也是一個美麗的湖。
“一起洗吧。”落縭突然想和她們一起洗,總覺得想要和別人一起分享著清澈的湖水。
“小姐,這怎么行?我們怎能同小姐一起沐浴,這不合適!”就知道情會這么說,她啊就是太
注重主仆的界限因而不敢跨越這界限。
“小姐,可以嗎?我也可以一起洗?”笑睜著原本就很大的眼睛,驚喜的問,她沒那么多規(guī)矩
,其實在看到這湖的時候她就很想下去洗洗但是礙于身份不敢貿(mào)然行動。
“記得當(dāng)初選你們時我說過你們不是我的侍女,而是我的姐妹嗎?既是姐妹,那同洗又有何問
題?”落縭毫不在意的說道,同時伸手去解開身上的衣物。
“可是……”情還想辯解,就被笑打斷了,“別可是了,我們不也當(dāng)小姐是姐妹嗎?你再這么
婆婆媽媽的就辜負小姐的一番情意了!”笑開心的脫著自己的衣服,早就忘了自己應(yīng)該去幫落
縭寬衣。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小姐我來幫你寬衣。”情一臉釋然的笑了,看著那邊急不可待
的脫衣服的笑,笑的更燦爛了,這丫頭肯定是高興的忘了要給小姐寬衣了!
“小姐,我先下去了!”伴隨著一聲入水的聲音,笑已經(jīng)跳入了水中。
待落縭除盡衣服之時笑已經(jīng)先下水了,落縭看著笑在水中暢快的游泳,不禁婉然而笑。恰好情
抬頭看向落縭而笑也回頭看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抹讓天地為之失色的笑靨,兩人頓時怔住了。
“情,你還是不下來嗎?”直到落縭下水后看向情輕聲詢問之時兩人才回過神來。
“小姐,我這就下來?!闭f完快速出去衣服,棲身進入水中。
三人在這清涼舒爽的湖中暢快淋漓的洗了個澡,突然落縭覺得有人在用水潑她,轉(zhuǎn)頭看向水的
來出,就看見那個心知肚明的人——笑。
“笑,你怎么能潑小姐誰呢?啊……”情見笑向落縭潑水就要教訓(xùn)她剛說了一句就被笑潑了一
臉的水。
“情,你也來啊,不要那么規(guī)矩嘛!”笑開心的笑著。
三人就這么玩開了,站在密林中的男子看著那個小的讓萬物都失色的女子淡淡的笑了,輕聲喃
呢道:“你也會有這一面啊!”
原本在嬉鬧的落縭突然覺得右肩一痛,頓時低頭看向痛處,只見右肩上那原本是一朵花苞的曼
珠沙華的印記突然發(fā)生了變化,花瓣徐徐展開,但只是開了一個小口,之后并沒有多大變化。
落縭看著這印記,忽然想起那日在客棧中也發(fā)生類似的事,那時自己還隱約聽到有人說‘等我
’頓時大感不對。猛然抬頭看向四周的密林,忽然開口喝道:“誰在那里?”
原本仍在嬉戲的兩人聽到落縭的立時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但只聽到風(fēng)吹樹葉的聲
音。
“出來。”落縭再次開口喝道。
四周仍就沒有變化,而笑和情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狀況,但她們卻依然保持著那份警惕,她們知道小
姐說有那么就必定有,雖然她們看不見但這并不代表沒有。
兩人靠在落縭身邊,現(xiàn)在她們在水中,衣不蔽體,對她們很是不利,況且從落縭的表情看來這
人貌似很厲害,否則落縭不會如此凝重。
正當(dāng)兩人思考該如何應(yīng)付之時,突然她們感到一陣強烈的威壓釋放開了,而釋放威壓之人正是
身邊的落縭。
林中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個清雅的笑容,“本不想這么早見面,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