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曉生此時的鎮(zhèn)定似乎感染了顧管家,他調整好呼吸,終于能好好說話了。
“回三少爺,與兩位少爺同住一院的李少爺今早被發(fā)現死在了臥寢里,血流了一地,胸口插著大少爺的練劍,身旁還有二少爺??吹脑娂?p> 就因為一把練劍和一本詩集就定案了?辦案的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李少爺可是順天府尹李永昌的獨子李瑯,李文青?”覃曉生正色問道。
“正是?!?p> 李文青這人他有印象,在大觀書院與兩位兄長同住在一個院子里,仗著自己順天府尹獨子的身份,仗勢欺人不說,胸無點墨卻自命不凡。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李文青的生活作風以及在百姓口中的名聲,比起現在的他來說,簡直是“不相上下”。
在大觀書院那種人才濟濟的地方,像李文青這種“人才”怕是早就得罪了不少人了。
不過,在他的記憶中,李文青可是實打實的“禍害遺千年”,怎么著這么早就“英年早逝”了?
“你說大哥二哥是剛入城門就被抓了?”覃曉生再問。
“要細說來,便是剛到城門,順天府的人就涌上來了,草草說了兩句就拿出逮捕令,將兩位少爺綁走了?!?p> “剛進城門?”
覃夫人忽地抓住覃曉生的手臂,微顫的手指泄露了覃夫人佯裝的鎮(zhèn)定,也打斷了覃曉生的思緒,“你爹……現下還在宮里。”
覃曉生輕拍了下覃夫人的手示以安慰,“父親是當朝相國,那順天府尹就算死了兒子再激動,也不會在案子沒有查清前就對兄長們上刑逼供,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覃夫人的聲音也有些隱隱發(fā)顫。
“只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父親怕是不會那么早回府了?!?p> 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朝中早就有人對父親的地位虎視眈眈,只是苦于沒有機會扳倒罷了。
現在來了這樣的機會,那些覬覦之人哪里能不把握住。
好在父親官場沉浮多年,不過一兩本參奏,是傷不了什么根本的,最多不過在宮內多滯留些時日罷了。
覃夫人神情有些恍惚:“相國府現在只剩咱們母子二人,這該如何是好?”
覃曉生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事已至此,就算他平日里習慣了低調行事,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讓母親這一個深閨女眷去處理這樣的事。
他不斷回想著父親在朝堂上交好的同僚,片刻后,才道:
“先去找大理寺卿宋玉,我記得他是爹最得意的門生。另外,大觀書院那邊也有必要去一趟,死的是順天府尹的兒子,不能只讓順天府出人調查,誰知道那李永昌會不會為了泄憤,在調查過程中做什么手腳。”
李永昌這個順天府尹在他的記憶中就沒有一絲好印象。
欺軟怕硬,見風使舵,上一世他被皇上以莫須有的證據定下通敵之罪的時候,就是這李永昌第一時間站出來指證彈劾。
現在李永昌死了兒子,那點能耐定然是會被“發(fā)揚光大”的。
就在顧管家站起身,剛準備應下去大觀書院的差事時,從前廳外走進一紅一藍兩名衣著干練的佩劍男子。
著紅衣的名為景行,著藍衣的名為澤言。
二人正是兩位兄長的隨身護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