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這次可不要被自己的欲望蒙蔽了雙眼,若是再如此,那真就只能另尋他法了。”一位渾身金邊素衣的男子揉了揉太陽穴,便從云端一縱而躍。
可他的背影卻不如那素衣般純凈,帶著些許的紅黑色。
“我是誰?我在哪?”
嬰兒的一聲啼哭,伴隨著他人的驚呼。
“睜眼了,睜眼了!他睜眼了”
被褥中的小男孩似乎還未準(zhǔn)備好來到這個世界,便聽見了來自陌生人口中富有欣喜的聲音。
“好好,好!”聲音來自一名年正中年的一名男子。而這被褥中的孩子是這個家庭新來的小成員,懷抱著他的便是其生母,梧桐氏。
“報!”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進(jìn)來吧?!痹邶R家書屋內(nèi)傳來一聲威嚴(yán),從門內(nèi)望去,在長七尺寬四尺的書桌前坐著一名男性,他很是年輕,給人一種三十出頭的感覺,但從青年的眉眼中卻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威嚴(yán),有著常人沒有的穩(wěn)住與成熟。
青年面前的書桌與常人的書桌不太相同,這個書桌既不是木制的也不是石質(zhì)的,它的外表流露著一種藍(lán)白色的淡淡流光,周圍也似乎有種讓人氣定神閑的煙氣,書桌和桌角的支架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顯然這是有大手筆之人雕刻而成的玉桌。
“齊家主,少奶奶生了,是個少爺!”
“真的?快速速帶我去看看。”青年的穩(wěn)住與威嚴(yán)被這個仆人的快報給一掃而空。他便是這碩大的齊家的家主,齊滿清。
不一會,齊家家主來到了孩子的身邊,臉上的欣喜之感絲毫不帶半分掩飾,可隨機(jī)他臉上的欣喜褪去,臉上掛著稱重之色。
“可眼下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齊家生下是男童,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了,后果很有可能不堪設(shè)想?!饼R滿清深知,現(xiàn)在的齊家還沒有完全準(zhǔn)備好迎接這個少爺。
齊滿清說道“傳令下去,讓所有知道夫人這次懷下的是男童的統(tǒng)統(tǒng)召集過來,讓大長老動用家族的秘術(shù)對他們的記憶稍微修改一番,然后再給予每人50金的‘封口費(fèi)’?!闭f罷便對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道“此時還要麻煩你了父親?!?p> “唉,這事倒也問題不大?!敝心昴凶拥拿碱^不經(jīng)意地皺了起來。齊滿清望著呱呱落地的男童,不知道這對于他是福還是禍。
梧桐氏懷中的兒童此時已經(jīng)停止了啼哭,正睜大了自己的雙眼,好像觀察著這對有著莫名親切感的夫婦。
齊滿清此刻正在滿心歡喜地看著他的骨肉,他似乎注意到了這個孩童和其他嬰兒不同的地方,他沒有像其他孩童一樣一直嗷嗷大哭,而且有這自己從未見過的澄澈的雙眼。
也許是適應(yīng)能力比其他嬰兒想必稍微強(qiáng)上一些,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孩子,外貌出眾一些,比他人強(qiáng)上一些倒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齊滿清便沒有多懷疑,而梧桐氏則是一臉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懷抱中的孩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男嬰不僅僅是眼睛澄澈,他的眼神中也有著常人不該擁有的聰慧目光。
......
齊家坐落于離州,是離州中上三家中的一家,而齊家的家主齊滿清則是上三家的三位在任家主中最為年輕的一位,但他的一身修為卻不低于其他兩家家主。
家族的大長老其名齊華容,是齊滿清的父親,家族的其他長老則大都是大長老同一年代的兄弟姐妹。
離州齊家,在離州傳承了數(shù)百年,而到如今也未曾有衰敗的跡象,依舊是給人一種欣欣向榮之感。
不過這些也僅僅是表面之象,輝煌的外表依舊也存在著暗流涌動。
就以這次梧桐氏的懷孕生子就讓那些躲在黑暗的人對齊家這位未降世的孩子虎視眈眈。
......
距離齊家少夫人生子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原來的那個男嬰如今已經(jīng)長大,只不過他的裝束卻是女性的裝束,一身稍微顯得松松垮垮的衣服,顯得孩子特別的稚嫩,半半拉拉的碎發(fā)從耳朵旁落下,后腦勺有一根簪子扎成一個圓圓的團(tuán)子。
這種裝扮讓人們毫不懷疑這是一名女童,男女孩小時候的差別本身也不大,再加上他眼睛還比一般兒童的眼睛水靈清澈,再加上那加分的長睫毛和他那白暫吹彈可破的皮膚,更加讓人毫不懷疑這是哪個大家族的大小姐。
“咚咚”仆人的敲門聲從院子外傳來,“老爺叫小姐您去書房找他。”
院內(nèi)的孩童發(fā)出了稚嫩的聲音“嗯?!?p> 門外的仆人退去。
“誒你說,我感覺小姐的聲音怎么越來越......”“噓,你又想挨棍子了?這有些東西不是你我能評論的,我可不想再因為這個事吃上幾大板?!?p> 門口的兩名禁衛(wèi)在聽到了齊樞兒的偷偷地評論著。
齊樞兒年齡雖小,但他不曾哇哇叫過,在別的同齡小孩還在牙牙學(xué)語的時候,他便能如常人般吐字清晰,雖然詞匯量僅限于“父親”“母親”這些。當(dāng)時可把齊滿清和齊華容(齊滿清的父親,家族大長老)給樂壞了。
不過齊樞兒的聲音十分特別,即使是有高修為的齊滿清和梧桐氏也在聽到了樞兒聲音后居然產(chǎn)生了些許恍惚。
這無論對于家族還是對于齊樞兒而言都是一件大事。
是的,一名男童的聲音盡帶有少許的魅惑之音,但聽上卻又十分的空靈,讓人不禁沉醉,而齊滿清也要求樞兒除非必要,盡量不要開口說話。
新一代的孩童有這異人的天賦那是好事,只不過現(xiàn)在不便于聲張。
如今,也只有樞兒門口的兩位禁衛(wèi)和家主夫人以及特指的通報仆人可以勉強(qiáng)不受影響之外,不論家中的誰都會在聽到了樞兒的聲音產(chǎn)生短暫的恍惚迷亂之感。
家主也因此嚴(yán)令禁止他人討論樞兒的聲音。
但為何齊樞兒一個男童會有此等聲音上的天賦卻是連齊家的大長老也不能理解。
轉(zhuǎn)眼來到了書房,書房雖然有著眾多的書柜,但卻不會有擁擠之感,而那承載著齊家眾多決策的玉桌便在那書房的正中。
此時的齊家家主還在玉桌旁等待,而桌上有著兩個小盒子,這兩個盒子有些不同,其中一個是金絲為邊,而盒身由金絲楠木雕刻而成,而另一個盒子卻要不起眼得多,盒身上有著零零散散的一些細(xì)小的劃痕,盒上還積著不少的灰塵,仿佛經(jīng)歷了許多歲月,收到了歲月的消磨。
“父親,樞兒來了”,伴隨著這如百靈鳥一般的聲音依舊讓齊滿清一陣恍惚,但很快又定下了神,畢竟家主就是家主,一身修為擺在那,不會和常人一般被聲音影響太深,也就僅僅是恍惚罷了。
“樞兒的聲音對人的影響越來越大了。”齊滿清內(nèi)心也十分奇怪:家中可不曾聽過這種有狐媚一般的聲音,尤其是這種聲音還出現(xiàn)在男童身上,這種情況別說是齊家了,哪怕是放眼了離州這幾百年的歷史里也不曾出現(xiàn)過。
樞兒這次并沒有說話,而是回以靦腆一笑。雖說樞兒是男身,但舉止卻文雅端莊得多,仿佛他本身就應(yīng)如此一般,這也讓齊滿清放心了不少,至少無人懷疑樞兒的性別。
這般想想這道也是件好事。